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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神的阴司装饰又渐渐化为凤凰神装,而影灵也蹿到凤凰神身边,意欲出手。樊河与豪龙自信如果联手,骰怪与毒怪在与对方大战一百回合后,一定能战胜这两个元魂。只可惜,他们没有时间,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霞光、月光、星光交汇,竟然是“三辉”最先赶到。接着,绣线飞舞,聚为佳人,自然是“西秀”凤锦月也飘然而至。孤霄、松鼎、“东景”洛烬几乎同时来此,就连距离最远的“三师”也已经初现身影。
目睹周围情景,樊河和豪龙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想绑架一对妇孺,最后竟陷入辕奇会高手的重重包围,对方这是蓄谋已久吗?
就在二人惊慌失措,甚至一度动了投降念头之际,孤霄却脸色大变,惊呼一声“不好!”
还不等别人质疑“不好”在何处,就听见爆炸声连绵不绝,虽然最近的爆炸点也波及不到他们,却足以让津海群英们心惊肉跳。这也正是孤霄所担心之处,他本来以为会堵到金鳞,却没想到兴风作浪的只不过是两大恶人,连个跟随的喽啰都没有,这恰恰说明敌人是声东击西,真正的行动是这场连锁爆炸,而不是什么绑架。
搞清楚这一点时,已经晚了,趁群英分心,毒怪与骰怪趁机带着主人飞走,而孤霄等人却无心追赶,匆忙分头赶往爆炸各处。
这场爆炸几乎掀翻了半个山庄,庄外的黑衣人们顿时发出阵阵欢呼,但随即便一哄而散。因为他们十分清楚,只是聚集喊喊口号、冲击捕快,他们的状师总有说辞,但如果与什么恐怖袭击牵扯上,就会陷入可能被判重刑,还是早点抽身事外比较好。
佘蔓玉收起凤凰神,在姜倾城的陪同下慌忙去寻找孩子。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孩子安危,其次才是丈夫。幸运的是,这两个她最关心的人恰好在一起,那个同样最关心孩子的丈夫,正手忙脚乱地哄着愈加哭闹的稚子。
佘蔓玉急忙上前接过孩子,使尽浑身解数安抚着受惊的小儿。但她没注意到,匆匆接手孩子的瞬间,侯永道的目光中闪过复杂神色。等到孩子终于沉沉睡去,那个擅长照顾孩子的家丁立即接过少主离去。
侯永道嘱咐众人去确认伤亡情况,只留下他与妻子,佘蔓玉这才察觉到些许不妥。
侯永道:(语带不满)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凤凰神女侠,我的救命恩人。
佘蔓玉:(慌)永道,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
侯永道:我明白,我明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光顾着为了山庄在外打拼,结果连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算什么昂石山庄庄主?
佘蔓玉:永道,你别这么说。我坦白,我小时候因为好奇偷偷跟一位武林高人学习,并且修炼成了元魂武功。这件事就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在外面学习的是刺绣……
侯永道:没错,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也以为你是普通绣娘。我好傻,当时见有几个地痞调戏你,竟然还出手救你。其实元魂高手哪里需要我出手?
佘蔓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显侠义本色。当时你的风采深深吸引了我。你的无魂类武功也是武林一绝,又何必这样挖苦我?
侯永道:(苦笑)武林一绝?当我被破天帮所谓“八大金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你都不用亲自现身,就可以用元魂将他们一举成擒。你还说我的武功是武林一绝?你是在挖苦我吗?
佘蔓玉:(怒)我怎么会挖苦我的丈夫?你当时不过是顾虑太多而已,所以武功并没有完全施展开,但也将八大金刚伤得不轻,我才能用元魂一举将他们击败……
侯永道:(不耐烦)不必解释,我伤了他们,但我自己伤得更重。你可是毫发无伤就可以锁定胜局。佘女侠,就不要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好吗?
就在这两口子愈加激动之时,孤霄慌张跑来,远远就听见他们的争吵。夫妻两人见到有外人接近,这才纷纷止口不言。
孤霄隐约猜到刚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焦急万分的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调解别人家中的纠纷。他心急火燎地告诉侯永道:“霍楚玉被玄坤军抓走了。”
侯永道:(大惊)我们不是作了部署了吗?
孤霄:所有埋伏的人都战死了。
侯永道:(惊愕)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们都不是元魂高手,但是那个阵法就算是金鳞也应该无法破解。
孤霄:但是如果金鳞加上五名一流高手、若干职业杀手,再采用卑劣的手段,他们几乎是一瞬间全部被杀。
侯永道:你的意思是……
孤霄:他们的埋伏、阵法、战法,都被出卖了……
侯永道:(怒)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这些兄弟为国家、为百姓立下过多少功劳,他们居然……
孤霄:(羞愧低头)我确实没想到啊……
佘蔓玉:(好奇)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侯永道:(面沉如水)不劳佘女侠操心,我们会解决的。孤霄,我们走!
话音未落,侯永道迈步就离去,孤霄欲言又止,只能跟着东道主远去。而佘蔓玉委屈的泪水不由默默流下……
疾行途中,孤霄还是忍不住跟侯永道说:“你肯定已经知道佘蔓玉的身份了,她是津海群英中‘十灵玄妙’之一的‘葬灵绣娘’,在江湖上颇有侠名……”
侯永道:(止步怒吼)孤霄大侠,我们现在要处理的事情是国事,我的家事只是小事,可不可以放一下?
孤霄:(依然不肯就此罢休)我奉命召集津海群英加入辕奇会,这也是国事。
侯永道:好啊,那你就把佘蔓玉女侠带到辕奇会去,我可不敢耽误了女侠的大好前途。
孤霄: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的妻子,你的态度会影响她的情绪,一个被自己丈夫伤害的女侠,又怎能全心全意为国效力?
侯永道:(怒吼)那是你的问题,你的任务,我对你的任务已经十分配合了,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的半个分庄,我那么多优秀的忠义双全的兄弟,我配合得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配合?
孤霄与侯永道一时之间相持不下,甚至怒目相视,本来无话不谈、肝胆相照的好友,此刻却如此各持己见、不肯相让。
松鼎此时施展轻功身法匆匆赶来,目睹此状不由埋怨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去?再找不到敌人逃走的线索,霍楚玉就真找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孤霄先松了口:“当前情形,我们还是以国事为重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侯永道也当即回应:“好,国事为重,我的家事,不劳烦心。如果因为我的家事,影响了您的任务,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甩下这句话,侯永道便继续大步前行,孤霄则面色更加难看。松鼎一头雾水,正要详细问问,却见孤霄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好将满腹疑问暂时留在腹中。
来到软禁霍楚玉的小院落,此刻院子内外满地尸首,每一具都是昂石山庄的护院,让侯永道见状痛心不已。孤霄目睹烈士们的遗体,更是悲愧交加。
在勘察现场时,他们发现了碧曲阁挖掘的地道,这些地道的出口竟然处处可见,而且出口明显都是将地面挖薄后,故意不挖通,但即便是二、三流的武林高手稍稍用力,便可以破土而出。这是遁杀门杀手的惯用手法,而且每个出口都在昂石山庄护院埋伏处。
从烈士伤口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身亡,有人是趴在地面,被敌人用利刃从腹部刺入,穿透背部而出;有人是藏于树上,却被人从下而上以毒刃袭杀。换句话说,遁杀门杀手在破土而出的时候,每个人都完成了一次凶狠毒辣的暗杀。
孤霄仔细查看过尸体,惊愕发现没有一个护院是被金鳞及四大恶人出手杀害,烈士们都是死于黑突厥猛士刀下,也就是说杀人的只有遁杀门杀手。而他们要一举完成如此完美的大规模暗杀,必然是早已洞悉了所有埋伏,在同一时间动手,才能如此。
侯永道默默流泪着为每一个死不瞑目的部下合上双眼,他与这些人名为主仆,实为战友。在短短时间内,失去了这么多与他这些年来同甘共苦的战友,侯永道心中的悲愤无法用言语描述。
孤霄完全能理解侯永道的心情,这是为了成全自己的一个任务,才会让昂石山庄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这让他更加羞愧难当。站到侯永道的背后,孤霄却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侯永道察觉到身后的孤霄,缓缓起身,猛地回头怒视孤霄,孤霄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这时,他听到侯永道怒吼起来:“孤霄,你要记住他们为什么会死,你本来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但是你为了自己的任务没有这样做!你欠下我昂石山庄一笔永远都还不起的债,你明白吗?”
孤霄:(羞惭垂首)我明白!等到我的任务完成,我会给昂石山庄的兄弟们一个交待!
侯永道:交待?你毁了我半个庄子好交待,可是这么多条山庄好汉的性命,你怎么交待得起?
孤霄:没错,我是交待不起。等我完成了那个计划,你要我怎么赎罪,你划出道来,我绝对不讨价还价!
侯永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孤霄:请说。
侯永道:那个任务你必须完成得漂亮,要让我的兄弟牺牲得有价值!
孤霄: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侯永道:那么现在,我们去抓霍楚玉!
孤霄:怎么抓?
侯永道:就从这条密道去抓,我多叫几个兄弟。
孤霄:不用,事不宜迟,我、你,加上松鼎先行,让辕奇会的兄弟姐妹赶来即可。
侯永道:好,我会让我的兄弟去请津海群英过来。
孤霄:不用请,他们一定会跟过来。
听得一头雾水的松鼎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孤霄有什么计划,跟玄坤军袭击昂石山庄有什么关系?”
孤霄:(强作掩饰)当然是我们抓捕霍楚玉的计划,如果不是这个计划,能为山庄引来这场劫难吗?
松鼎:(恍然大悟)说得也是。不过这追回霍楚玉的重任,我看二位就够了,干什么非要拽上我?
孤霄:你的追踪术也算武林一绝,不靠你我们怎么能追踪觅迹,救回霍楚玉?
松鼎:就凭你们两个,也打不过金鳞与四大恶人的联手啊
侯永道: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抓金鳞与四大恶人,毁庄杀人这个仇我是要报,但国事为重,我的仇将来再报。好了,你这位捕风君就别啰嗦了,咱们快追吧!
在侯永道和孤霄的催促下,松鼎才不情愿地钻入地道中,孤霄二人紧随其后。松鼎这位捕风者虽然有时看起来不太正经,而且总是在寻找为自己赚小钱钱的机会,但其“捕风捉影”的能力确实在风影馆足以列入一流水平。
那地道并不普通,布置在昂石山庄外的部分显然碧曲阁下了一番功夫。他们不会搞机关将地道毁掉,因为地下作业最畏惧存在这种不安全因素。所以,他们宁愿花费力气,多挖出几条通道,还特意伪造出脚印等痕迹。他们不拒绝追踪,但在他们特意打造的诸多线索面前,追踪者往往反而不知所寻,最后错失了目标。金鳞正是看中了碧曲阁的这一优势,才用尽心思揽于玄坤军麾下。
可惜今天追踪者不是“往往之辈”,而是松鼎。伪造的线索毕竟与真正痕迹差之毫厘,而一流的捕风君就是能从这毫厘之中去伪存真,这也是松鼎曾仅仅是在动物频繁出没之所找到失踪猫狗便大赚一笔的原因所在。
当孤霄、侯永道、松鼎从敌人撤离的正确出口现身,三人却吓得立即又返回其中。因为出口外,金鳞、四大恶人、岛达夫妻正严阵以待。看起来金鳞绝对相信孤霄会有办法找过来,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远去。
金鳞:(冷笑高声招呼起来)哼哼,孤霄,别躲了,我猜到你会迫不及待地找来。你有本事追过来,你有本事现身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来了。
孤霄:金鳞,你真是够看重我的,为了杀我是不遗余力啊!
金鳞:别太高抬自己,我只是为了向你所效忠的轩辕盟、你所效忠的古国朝廷证明,你始终是个败军之卒,你就是个扫把星!有你在,任何任务都会失败。
孤霄:你就这么想毁了我吗?
金鳞:没错,我要杀一儆百,让世人都知道傻子只有被毁掉这一个下场!少说废话了,痛快点,出来吧,我保证你不死。
孤霄:既然你不杀我,又何必急着让我出来?
金鳞:我不杀你,但不意味我不想教训你,如果不让你挂点彩,你的朝廷又怎么知道你废物呢?
松鼎:(轻声)孤霄,你出去先应付应付,我回去喊人。
侯永道:恐怕你回不去,咱们也藏不了多久。
松鼎:(惊愕)为什么这样说?
侯永道:如果换作是我设局,我会在这地道做手脚,让我们退不得,只能冲出去。
听到侯庄主的这句分析,松鼎顿时脸色大变,因为他想到了现在玄坤军的战斗主力——遁杀门杀手。孤霄自然也想到这一点,而对方的部署也在此刻发动。不在意成为炮灰的黑突厥杀手们纷纷从石壁中钻出,本来狭窄的空间不利于他们以多欺少,但土遁术却可以让墙壁成为他们占据主动、孤霄等无计可施的扩展性战场空间。
幸好孤霄三人早有预料,还不至于毫无准备、任人宰割。
孤霄此刻来不及施展元魂武功,但他的无魂类武功“达尤拳”也算武林一绝,让攻击他的杀手不出几招非倒即退。
松鼎的追风步可以在任何环境下游刃自如,落魂指总是恰到好处地令敌人失去战斗力。
侯永道是第一次在孤霄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他的武功乍看起来也十分稀松平常,是正轩军新兵入营时学习的第一套武术“忠义拳”,而这拳术在古国境内早已成为青少年健身拳术之一,实在太过普遍。作为军旅基本拳术,忠义拳也早就被大漠各族所学习,遁杀门杀手也早已司空见惯,所以看侯永道使用这种武功,人人心怀轻蔑之意。
可是当杀手们与侯永道交上手,才个个大惊失色。原来侯永道这套忠义拳实则像孤霄的达尤拳一样融入了各家之长,让招数上隐藏着诸多变化,且侯永道内功深厚,拳劲收放自如。这样一来,本为入门武学的拳术,便成为了可以空手破强敌的一流武功。不仅杀手们的猛士刀被侯永道粉碎,就连他们藏身的墙壁也难逃被毁灭的命运。
当三人凭借无魂类绝技占尽上风,孤霄却大吼“出地道”。侯永道和松鼎也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两人的身法比孤霄略高少许,率先逃出地道,孤霄也匆忙紧随其后。
三人刚刚离去,还活着的杀手们便纷纷引爆了身上的炸药,虽然碧曲阁恶徒们不敢在亲手挖掘的地道中设置任何毁灭装置,但甘当炮灰的杀手眼见根本不是孤霄三人的对手,便毫不犹豫地采用了这种极端手段。
随着地道的崩溃,孤霄三人暗叫不好,因为这不仅是将他们逼到了金鳞布置的包围圈中,也意味着援军的来路被完全截断。仅凭这三人之力,又怎能战胜眼前这一班高手,更如何将霍楚玉救回?
金鳞自然料到孤霄等人的忧虑,不由面露得意神色。但是因为他还没有成功模仿孤霄最新那招“末日魔星”,所以他也并没有完全拿下这三名敌人的把握。
随着金鳞的眼色,岛达与寒婵硬着头皮故技重施,让战乱恶神重现。让两人心寒的是,金鳞与四大恶人好像真的打算袖手旁观,连元魂都懒得召唤。
当恶神步步逼向准备全力抵抗的孤霄三人,岛达与寒婵也默默交换着眼神,互相交流着一个问题:“我们真的要全力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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