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城的这场春雨已经绵绵的下了一个月了,还不见有停歇的意思。阴雨笼罩下,大家都没了外出的兴致,最远也就是撑着把油纸伞跑到邻居家唠半天。
“笃笃笃...”天还未亮,雨花巷里就传出了一阵敲门声。
“是谁?”声音隔了一扇门传了过来。
“回徐捕头,小的是来收恭的。”门外的人唯唯诺诺道。
“吱呀~”被称为徐捕头的人打开了门,向门外打量了下,只见到满是屎尿的粪车,一个浑身包裹在蓑衣里的猥琐小人站在门口。于是用袖子掩鼻说道:“跟我来吧。”说罢,转进了一旁的小院。
“徐捕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收粪的人进入小院内,突然问道:“您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徐捕头心中一惊,瞬间纵身向前扑跳,却还是没能躲过身后刺来的一剑。穿胸的一剑令得徐捕头脑中空白一片,直到刺客将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才恢复了意识。
感受到自己的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失血的虚弱一阵阵地侵袭,“没想到他们竟然找了你。”
“价钱够,什么都好说。”刺客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极为青涩的脸。圆圆的脸上,偏偏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怪异且印象深刻。
“你这长相可不好做杀手。”徐捕头自己也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一句,可能是血流得太多,也可能是将死时再向世界传达自己最后一丝善意。
刺客也愣了愣,一边将短剑贴身藏好,一边回道:“爹娘给的,么得办法。”
徐捕头感觉自己很渴,于是将手伸向兜里,那有个自己小心藏起的酒壶,里面装着桂花坊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就是自家婆姨管得紧,每天只能偷摸着咂巴咂巴些味道,以后怕是也喝不到了。只是刚拿出,还未来得及打开,便落入了泥泞中。
刺客转身离开小院,身影渐渐消失在烟雨里。留下一具尸体,和一车粪便。
“咚~”
“咚~”
“咚~”
“城门开~”留城东门城墙上,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寅时至,城门开。
城门处的士兵卸下门上的横木,厚实的木门即便年年检修,月月上油,仍是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
“啪~”
“啪啪啪~”
远处传来马蹄踏过积水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少变多,愈发清晰强烈。
“武帅有令,关闭城门,所有人原地待查。”
人声止,一袭红袍的小将就已带着一队骑兵驻马在城门处,一双大眼逐一打量着等待出门的众人。
“涂将军,城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作揖问道。
被称为涂将军的红袍小将低头看向商人,笑着反问道:“怎么,你很急?”
“不急,小人不急。”商人唯唯道。
“不急?就是爹死了,也给老子等着,再要屁事多,老子鞭子让你吃个饱。”
全身覆甲的士兵们齐齐下马,两人一个地盘问起这些人。涂将军立坐在马上,想着一早得到的军令,短短三句话。
活阎罗现身留城,铁判官徐凤河身死家中。
山河鼎不见踪迹。
速封城门,瓮中捉阎罗,暗寻山河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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