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脚底发痒,有皮肤疾病。
一开始还只是左脚底痒,痒时,用右脚去揉搓,就传染成两只脚了。一开始还只是酸痒,渐渐发展为半夜被痒醒,失眠之时,干脆坐起来大挠特挠。也用过一些药膏涂抹,反反复复。
脚疾:与微人的战争有一次散步,竟突发奇想要让脚底亲近自然,让它“返璞归真”,还我健康,于是脱了鞋子,光脚散步。路面是粗糙的,这给了脚底莫大的刺激,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我狠狠地用脚底去摩擦地面,就如多少个不眠之夜一样,酸酸痒痒又舒服的感觉钻入皮肤,入肉,入骨髓,欣然忘返。
恶化可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散步回来才发现,脚底皮破了,溢出鲜血和黄水来。
自此之后,与疾病的抗战,进入了新的阶段。开始四处寻药,药膏、中草药轮番上阵,奈何这些都是三板斧的作用,过不了多久,又起了“耐药性”,好一阵子又恶化一阵子。恶化起来的时候,就流水流血,乃至血肉模糊,干了之后,死皮脱落,新皮龟裂,走起路来有如刀割。又曾突发奇想,生命在于运动,应让脚底多点运动,促进血液循环,于是忍痛上场打篮球,几次下来,痛得变本加厉,从此球友是路人。每次总得“一步一个脚印”,步履蹒跚地走过球场。
人曰:这是真菌感染。真菌是啥?久远的中学生物课本内容无法让我清楚这一敌人的真面目。反正就是一种生物呗,用佛家的话来说,也就是芸芸众生的一种呗。或者是刘慈欣《微纪元》里面说的那种“微人”呗。
就是这一敌人,我忍无可忍地对它们使用了“核武器”。我到药店买了一盒冲泡药粉,店员还郑重叮嘱我一定一定要按照说明书使用。回来一看说明书,条条款款透露着四个字:相当烈性,这不是核武器是什么?在冲泡当晚,屋子里弥漫着强烈的酸味臭味。整整浸泡了一个小时。“战争”结束时,我的双脚发白,给敌人的家园留下了不毛之地“长崎”“广岛”。但我没有显微镜,看不见敌人战后的状况。自此,迎来了十多天的太平日子。
或许所有的生命,都具有百折不挠的顽强生命力。只要还有“人”,就还有希望。我无法知道我脚底的“微人”是怎样从战争的废墟里重新兴盛起来的,或许如神话故事里说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十来天过去了,它们应该是十多年过去了吧。它们再一次在我脚底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息繁衍、开垦种田、兴修水利、开采石油,乃至高楼林立,欣欣然一片繁华景象。这倒是苦了我的脚。
我觉得,细菌也是有社会组织的,它们或许还有科学家呢,它们的科学家或者军事家在研究对抗我的各类药物,要不怎么会有“耐药性”这么一说呢?它们的天文学家也在探究这个宇宙的奥秘,当我穿上布鞋的时候,它们研究说,这个宇宙是黑暗的;当我光着脚丫吹风的时候,它们研究表明,宇宙是有大风的;当我洗脚的时候,科学家说,这是海啸……,如此种种,一代又一代的经验积累,它们构建出自己的一套宇宙观和基本定律,发表这些观点的时候还斩钉截铁、言之凿凿。
我就笑了,你们连我鞋子之外的地方都没去过,你们还不知道我的鞋子外面还有个大房间,大房间外面还有大楼,大楼外面是个大的小区花园,乃至县、市、省、国家、地球、太阳系、银河系……你们又何其的渺小?
但我又奈何不了你们?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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