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劫

走进店里，老板娘涂抹着胭脂，眼睛微张着，“老板，有房吗！”他放下包袱和剑，老板娘贴近耳边问：“一个人吗？客官！要奴家服侍吗？”他走开了，“嗯，一个人！不需要。”老板娘轻笑了一声：“正经人啊！”无趣的走到账簿前，记上：“一晚八十文！”

楼上的房间易常清静，过膝高的窗台，坐地上正好可以靠在上面。

店门口有棵树，店后的河边也有一棵树。风时而吹起，树叶就落进窗里，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会随风轻晃。窗台下的瓦檐里都是落叶，树下的棋盘上也都堆满了落叶。老板娘迎来了一位新顾客，住在隔壁。对于老板娘的服侍他很满意，隔壁不时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他看着河里的树叶，看着远处的行人，心里想，要是这是下点什么该有多好，雨或者雪，冰雹也行，最好是小雨。

几分钟后，老板娘靠在隔壁的窗台上抽着烟，不知穿了衣服没有，一只手摇着扇，额头的微汗被吹消了，隔壁的客人好像出去了。“附近有寺庙吗？”他问道，老板娘看了过来，“有，你要去吗？”他也看了过去，“我想去看看。”老板娘停了扇子，“现在吗？”他收目光，“明天再去吧！”

第二日早晨，穿过雾的晨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阳光也旧得干净，温柔如春，他睁开眼，心空洞得不知所措，索性靠在窗台上看起了外面的景色。老板娘敲门而进，端来了早餐，老板娘也坐到了窗边，靠近他的眼睛，身体贴近他的手臂，他没理老板娘，继续看着水里嬉水的鸭子，“吃早饭了，客官。”老板娘靠在另一边的窗框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像在对那棵树说，“我随时有时间，现在就有。”说完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腰间，他抽回手：“我说的是去寺庙。”她起身扭着腰出了房间，“没有时间，我怕我会染了出家人的庙，若你诚心要去，晚上来，我告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说完她笑了笑。

隔壁的顾客下午就走了，走时又叫老板娘去了隔壁一次，这次呆了半个小时。又新来了顾客，傍晚老板娘的声音又从隔壁传出。她依然在窗台上扇着扇子，这次她大汗淋漓的，汗水把头发打湿，一些头发沾在了脸颊上。

老板娘身材丰乳肥臀，脸小巧玲珑，浓眉大眼，秀发及腰。天生魅惑的模样，不说一句话就能勾人心魄。

夕阳西下，窗外也渐渐暗下来了，他喝着老板娘送来的酒，原本戒了几月的酒被这酒香破了。光彻底消失在外面，里面点了灯，酒香诱人，几坛过后便不省人事，迷糊中他看见老板娘的身影晃动。

醒来时他头昏欲裂，身旁的老板娘还在熟睡，他掀开被角看了看，另一只手被老板娘抱在怀里。

他穿好衣服，叫醒了老板娘，老板娘又把他拉了过去。他再次穿好衣服时，老板娘微笑看着他。

“可以带我去寺庙了吗？”他坐在窗边问，老板娘有些不高兴的穿上衣服说道：“还去那种地方干嘛，出家？你觉得你现在去了还有那个心吗？”他看着河岸上的人和空中不时掉落的树叶什么也没说。“你在这里住着，我包你三餐。”老板娘坐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他没有退开。

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她满目深情的看着他。一片树叶落在侧面，他伸手去接，正好将她假意的抱住。

晚上老板娘衣着薄纱，给他带来了点酒和一些小菜，酒没喝，吃了点菜。吃完后，老板娘就快速的撤去了桌子。

老板娘身体里好像有团火，半小时候后，她消停后靠在他怀里问他是否还要去，他说，明日就走，她掀开被子郁闷的出了房间。半小时后，又回来了，半夜觉得累了才睡去。

阳光透过了窗纱，照进了房间，老板娘先醒了过来。他也醒了过来，看见眼前老板娘很热，冒着汗水，他摸了摸老板娘的头发。

一会儿大汗淋漓的老板娘打开窗户，他说道：“中午我们就出发吧！”午饭后，老板娘说她要洗个澡，可她的浴缸坏了，只有他这里有。

傍晚，他们来到寺庙门前。寺庙墙高十几尺，庙前一棵巨松。老板娘在门口停住了，“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他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她转身泪流满面。

她时常来这庙前，偶尔会有小和尚问她是否要进去参拜，她说她就看看不进去了。她见过他一两次，但他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

她时常在他曾经看风景的窗台一坐就是一整天，偶尔春花，偶尔夏风，偶尔秋雨，偶尔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