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原峡口县城汽车站里一片寂静,从乡下进城打工的憨子坐在候车室背靠椅上唉声叹气:本打算到城里投奔三姨夫找个活干,谁知他夫妻二人出外旅游去了,不知何日才回。憨子只好在这儿熬夜,打算明天一早乘班车返家。
忽然,车站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憨子急忙跑出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个男青年正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往花池旁拉。
憨子心中一急,大喝一声:“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高个子见来人是个五短身材的乡下小伙子,不由冷笑说:“原来是个三等残废,快滚一边去,别误了老子的美事!”
憨子怒火中烧,说:“你说得像是人话吗?难道你家就没有姐妹?”
那两个歹徒见憨子执意要管闲事,恼羞成怒,松开姑娘,对憨子劈头盖脸打来。
憨子在乡武术馆练过两路拳脚,沉着应招,一掌把矮个子击倒在地。
高个子见憨子不好对付,“刷”地从腰里拔出明晃晃的匕首。
那呆站在一旁的姑娘见了“啊”地惊叫一声,一下子晕倒在地,两腿直蹬,浑身抽搐。
憨子乘高个子歹徒走神之机,上前一把夺下匕首,又朝他狠踢了一脚,把他摔个狗吃屎。
矮个子见势不妙,拉起高个子抱头逃窜。憨子见姑娘口吐白沫,呼吸微弱,慌忙抱起她向车站附近的医院奔去。
经医师诊断,姑娘患有癫病病,这种病虽然是阵发性的,但如不及时采取措施,也可能有生命危险。
经过医生抢救,姑娘转危为安,憨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娘,虽然头发纷乱,但仍掩不住她的俊秀。瓜子型的脸盘,柳叶样的秀眉,雕刻般的双眼皮,樱桃似的嘴唇。
憨子不由心中暗想:多秀气的姑娘啊,她怎么会患上在俺乡下叫“羊角疯”的病呢?
清晨,姑娘渐渐苏醒过来。憨子关心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姑娘轻声回答:“我叫谷雁,家住镜湖新村。”
憨子又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打个电话叫他们来接你。”
谷雁楞楞地望着憨子,眼里泪花滚滚,好一会儿才凄凉地挤出一句:“我的父母都死了!”
原来,谷雁小时候父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母亲带着谷雁改嫁给鞋庄的孙怀山。
谁知孙怀山这几年成了暴发户,饱暖思淫欲,嫌弃谷雁母亲年老色衰,对如花似玉的谷雁早已垂涎三尺。
在一个风雨之夜,他趁谷雁母亲生病住院之机,偷偷溜进谷雁房中,欲行不轨。不料谷雁惊醒后奋力反抗,夺门而出。
为了母亲,谷雁把这事默默地埋在心底,但精神上受到强烈的刺激。
孙怀山见谷雁难以到手,又和风流女子王凤勾勾搭搭,如胶似漆。
谷雁母亲得知后病情加重,含恨而终。
一连串的沉重打击,使谷雁得了癫痫病。
她的男朋友赵青峰得知后,借口家里不同意辞退了这门亲事。
这事又给谷雁带来强烈刺激,她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憨子见谷雁泪流不止,安慰了几句又问:“姑娘,你家还有什么人吗?”
谷雁叹了口气说:“还有继父和继母。”
憨子说:“那我就送你回家去吧。”
来到谷雁家,只有她年轻的继母王凤一人在家。
憨子讲了事情经过,王凤笑嘻嘻地说:“哟,太谢谢你了!你大概也是附近村的吧?”
憨子说:“我家就在柳林寨。”
王凤又问:“家中几口人哪?”
憨子如实相告,“爹死得早,家中只有娘和俺。”
王凤闻听后惊喜地说:“哎呀,你还响应政府号召实行晚婚哩!”
憨子叹了一口气说:“只怪家里穷,我长得又丑,说不上媳妇。”
原来憨子的父亲多年病卧在床,留下一堆债撒手而去,撇下憨子娘俩相依为命,加上憨子又矮又憨,所以年近30尚未定亲。
王凤眉开眼笑地说:“你先坐着,我去找谷雁她爹回来,我们要好好谢谢你这位活雷锋哩!”说着,王凤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孙怀山谈笑风生地走进来,和憨子一番客套话后,笑眯眯地对憨子说:“你这次救了谷雁,我们感激不尽哪!我们想好好谢谢你!”
憨子忙说:“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孙怀山一本正经地说:“感谢是一定要的,我们看你诚实善良,想把谷雁许配给你,一来你成了家,二来谷雁也找到一个好婆家,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啊?”憨子不禁大吃一惊,
不知所措地说:“她是不是还有病吗?”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在婚姻上受点打击。俗话说。喝酒喝到醉,救人救到底。你和她结了婚,她的病自然就好了。”
王凤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叠钞票说:“这是2000块钱,算是我们给谷雁的嫁妆和药费,你就收下吧。”
“这……”憨子面露难色地说:“等我回去和俺娘商量一下再说吧。”
王凤见憨子犹豫不决,脸色“刷”地一变:“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问你:咱们非亲无故,你怎么会掏钱给谷雁看病?你编的那套话有谁能证明?你老实交待:你是怎样把谷雁吓发病的?!夜里又把她骗到哪里去了!”
孙怀山这时也气冲冲地站起来说:“说吧,你是想官了?还是私了?”
王凤紧接着阴沉沉地说:“放明白点,钱你收下,从今往后,谷雁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
憨子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一句话:“你——”
他见呆坐在一旁的谷雁早已泪水涟涟,忽地站起身来,猛地把手中茶杯摔个粉碎,毅然拉着谷雁一道走出大门。
傍晚,憨子带着谷雁到家后,详细地向娘说了进城经过和谷雁的不幸遭遇。憨子娘听罢不由长叹一口气说:“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就让她留下吧,若能治好她的病,你还真拣了个俊媳妇呢。”
说着,憨子娘急忙做饭,饭后早早安置谷雁上床休息。
旅途的颠簸使谷雁很快就沉沉入睡。
憨子干完屋内院外的杂活回到房内,想看看谷雁,忽听她“啊”的一声惊叫,两腿直蹬,浑身抽搐!
憨子娘闻声急忙赶来,用指甲在谷雁人中掐了几下,过了片刻,谷雁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憨子娘心疼地说:“唉,她病得可不轻啊!憨子,以后她就是你的干妹妹,你俩的事等病治好后再说吧。”
几天后,憨子家来了位自称能“捉妖驱邪”的“法师”。
他先看了看房子四周,又色迷迷地瞄了几眼谷雁,便说她是黑狐精缠身,让憨子娘杀只芦花大公鸡作祭品,然后叫谷雁睡在床上,屋里人都出去,他来捉拿黑狐精。
香烛纸炮点燃后,“法师”在屋内左蹦右跳,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按捺不住色欲,猛地扑到谷雁身上。
谷雁惊叫一声,守在门外的憨子立刻推门而入,一个箭步上前把“法师”揪下来。
那“法师”嘴里还狡辩道:“黑狐精还没捉到哩!”
憨子狠踹“法师”一脚:“滚!”
“法师”忙抱头鼠單。谷雁清醒后一头扑在憨子娘怀里,泣不成声。憨子娘也含泪说:“憨子,带她到外边看看吧。咱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她的病治好啊!”
憨子带着谷雁四处求医,终于在古城西郊找到了一位专治癫痫病的老中医师。
根据谷雁的病情,老牛医师对症下药,悉心治疗,几个疗程后,谷雁的病明显好转。
老中医师又开了一些药让谷雁带回去服用,同时交待憨子说:“她的病已基本治愈,但还需要一段时间巩固。一定要注意稳定她的情绪,不然一旦旧病复发就难治了。”
憨子和谷雁回到家后,仍以兄妹相称。
憨子娘待谷雁如亲生女儿一般,谷雁心情舒畅,身体日益康复。
冬去春来,憨子娘见谷雁数月来从未发过病,青黄木呆的脸蛋变得红润光彩,心里甜丝丝的。
她几次对憨子说:“我看谷雁的病完全好了,该给你俩成亲了!”
憨子总是笑着说:“娘,别急,咱听老中医师的话,再让她巩固一段时间吧。”
病愈后的谷雁像只欢乐的小鸟,整天家里家外忙个不停。
一天,谷雁笑微微地对憨子娘说:“娘,咱办个缝纫服务部吧?”
“啥,办那干啥?”憨子娘茫然地问道。“娘,你看咱柳林寨远离县城和集镇,村里人做件衣服多不方便啊。我原在服装学校学过裁剪刺绣,办起缝纫服务部,不但村里人做衣服方便,也能给咱家增加收入哩。”
谷雁的缝纫服务部开张后,很快吸引了周围十里八村的人们。
由于谷雁手艺巧,做的衣服省料又新潮,每天顾客盈门,村内外一些姑娘和年轻的媳妇们也纷纷登门求教。
在她原来服装老师的支持下,谷雁办了裁剪刺绣培训班,服装老师并鼓励谷雁在培训班的基础上筹办工艺绣品厂。
为筹办工艺绣品厂,谷雁几次进城,每次返回总是神采飞扬,带回来一些好消息。
这天傍晚,谷雁返回后却似有心事,不言不语。
憨子娘不安地问:“雁啊,是不是遇上不顺心的事?”
谷雁轻轻地摇摇头。憨子关心地说:“办厂的事慢慢来,一定要注意你的身体呀!”
谷雁默默地点点头,眼眶湿润润的。憨子哪里知道,谷雁这次进城,竟和她原来的男朋友赵青峰邂逅相遇。
赵青峰见谷雁病体康复,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便决意再续情缘。
并赌咒发誓地表白,原先与谷雁断绝关系,全系父母要死要活逼的:如今,他已说服了父母,不会再有阻碍了。
第二天中午,憨子娘一人在家,忽见进来一位西服革履、手里掂着大包礼品的年轻小伙子,彬彬有礼地说:“大娘,您老人家好吧?”
“你是—— ”憨子娘不知所措地问道。
“我叫赵青峰,是谷雁的男朋友,谷雁在这里的情况都和我讲了,您老人家和憨子哥对她订真是恩董如山啊!”
赵青峰说着把礼品放在桌上,从提包里拿出两叠钞票,递上前说:“大娘,这是2000块钱,算是谷雁在这儿的医药费和生活费,您就收下吧。”
望着满桌礼品和两叠钞票,憨子娘浑身像遭了电击一般。她满腔怒火地说:“哼!我们乡下人可不稀罕你那几个钱!实话告诉你,谷雁生是俺家人,死是俺家鬼!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大娘,您听我说……”
“你啥也不用说,把钱收起来,东西拿回去,不然,莫怪俺乡下人不客气了!”
憨子娘严厉地下了“逐客令”,赵青峰只好抓起桌上两叠钞票,灰溜溜地走出屋子。憨子娘立即把桌上大包小包礼品扔了出去。
憨子回家后,见大门外水果糕点扔了一地,忙问娘怎么回事?
憨子娘余怒未息,把赵青峰刚才来的经过说了。
憨子听后心里不禁打个冷颤!联想到谷雁昨天从城里返回后心神不定,一定为这事左右为难,便说:“娘,你先别生气,这事等谷雁回来问问她再说吧。”
“还问个啥,明天就让你俩拜堂成亲!”
“娘,强摘的瓜不甜,这事可不能让谷雁委屈作难,一定得她愿意才行。
你知道,她现在还在治疗的巩固阶段,一定得保持情绪稳定,可千万不能刺激她旧病复发!”
憨子娘听了这才说:“唉,就依你说的办吧!”
憨子见娘消了气,急忙走出门外,向远处张望,赵青峰已无踪影。他估计还不会渡过沙河,急忙抄近路向渡口奔去。
憨子刚走到河滩樱桃园,忽听前边樱桃树丛中传出一个男子激动的声音:“雁,你的工作我早与出口工艺绣品公司’联系好了,在那里,可以充分施展你的技能,加上你这俊美动人的身材,还可以兼任公司的时装模特儿。亲爱的雁,难道你就甘心情愿放弃这美好的事业和神圣的爱情,与那个矮憨子在这乡下受苦一辈子?”
显然,这是赵青峰的声音。憨子连忙屏住呼吸听下去。谷燕说:“青峰,你说的是有道理,可你要知道,憨子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我怎好意思开口呢?”
赵青峰说: “但你也要明白:恩情不等于爱情!”
这时,只听谷雁鸣鸣地哭了。憨子急忙走进樱桃园,对谷雁说:“雁啊,别为这事作难了,哥支持你回城去,娘的思想我也说通了。听哥的话,别哭了,你的身体要紧。”
谷雁听了这话更止不住哭声,眼眶里泪花滚滚。
憨子转身又对赵青峰说:“兄弟,谷雁的病好不容易治好,到了城里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待她:不然,她要有个好歹,我憨子可不轻饶你!”
这时,只见赵青峰“扑通”跪倒在地,信誓旦旦地说:“我今后若对谷雁三心二意,愿遭电击雷轰!”
憨子扶起赵青峰说:“现在你说的这么好,可以后万一她再发病呢?”
赵青峰握着憨子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憨子哥,放心吧,万一她旧病复发,我甘愿伺候她一辈子!”
憨子和谷雁送赵青峰渡过沙河,两人才沿着河堤默默地返家。
夜深了,憨子刚刚人睡,忽然被人轻轻推醒。他睁眼一看:原来是谷雁!憨子急忙坐起身问道:“雁啊,深更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谷雁在憨子身旁坐下,说:“憨子哥,你待我太好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你的恩情叫我怎么报答啊!我来了这么多日子,你从来也没碰过我一下,今晚,就让你亲个够吧!”
说着,谷雁抓住憨子粗糙的双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憨子顿感热血上涌,但他极力控制住激情的闸门,慢慢地抽出手来,说:“雁妹,别说傻话了,憨子哥永远是你的亲哥哥!”
“哥!”谷雁一头扑在憨子肩上,泪水夺眶而出。
谷雁要出嫁回城的消息在柳林寨飞快地传开了,人们忿忿不平,为憨子感到冤屈惋惜,一些小伙子还打算在赵青峰来迎亲时大闹一场,替憨子出口气。
原来柳林寨有个老风俗:新女婿来“迎亲”时,村里人都要向他扔泥巴蛋子,表示舍不得让本村的姑娘远嫁。
迎亲这天,一辆面包车悄悄地开进柳林寨,倾刻,村里男女老幼争先恐后地向憨子家奔去,顿时把面包车围个水泄不通。小伙子们早把泥巴蛋子紧紧攒在手里,虎视耽耽地等着赵青峰下车。
面包车刚刚停稳,憨子即站在车前,手里举着香烟和糖果说:“老少爷们,今天是谷雁的大喜日子,喜烟喜糖大家尽管吸,尽管吃,可不许乱闹,人家城里人不习惯那老一套!”
憨子用眼扫扫拿泥巴蛋子的小伙子,又高声说道:“咱更不能胡砸乱扔,如果哪个不听,出了事我可不饶你。”
说着憨子把一盒盒香烟和一袋袋糖果向人群中撒去。
人们欢跳雀跃,小伙子们也扔掉泥巴蛋子去争烟拾糖。
当泪水盈盈的谷雁坐上车后,憨子又让人群闪开一条道,他亲自护送面包车渡过沙河。
目送车子向县城方向飞驰而去,憨子才迈着灌了铅似的双脚返回柳林寨。
到家后,他一头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按当地风俗:闺女出嫁第三天“回门”,憨子娘俩清晨起来就扫地擦桌、杀鸡宰鸭的忙开了。
中午,赵青峰和谷雁空手而来,只见赵青峰垂头丧气,谷雁神情木呆,憨子娘俩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赵青峰进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都怪我不听父母劝告,没想到谷雁又旧病复发了!”
“啊!”憨子娘俩不禁大惊失色。
赵青峰又说: “根据有关资料介绍,她这种病是不能结婚的!看来我和她没缘份,只好分手了。”说着,赵青峰转身就要向外走。
“站住!”憨子大吼声:“你这样走就不怕电击 雷轰?你不是说甘愿伺候她一辈子吗?前几天刚发的誓,转眼就不认账,你还算是人吗?”
“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赵青峰理直气壮地说:“我凭什么伺候她一辈子?实话告诉你:我和她还没办结婚登记手续,她从离开这儿到城里,这两天一直住在医院,如若不信,我这儿有医院写的证明。”
赵青峰说着匆忙掏出证明。憨子抓过证明,几把撕个粉碎,猛地扔在赵青峰脸上,大喝一声:“滚!”
双手攒着泥巴蛋子的小伙子早已在门外严阵以待,赵青峰刚出大门口,泥巴蛋子便雨点般地向他袭来。赵青峰心胆俱裂,哭爹叫娘地抱头鼠鼠。
站在门口的谷雁看到越青峰狼狈怆惶的背影,不禁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憨子娘一楞:“雁啊,你笑个啥?”
“我笑那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哩!”
“是啊,我早就看出这小子心术不正,跟他早断早好!雁啊,你先回屋里休息,明天还叫憨子带你找那位老中医师看看去。”
“娘,看什么?我又没病!”
“什么?!雁啊,你别说胡话了!”
“娘,是真的。”谷雁这才对憨子娘说了她这次进城“旧病复发”的来龙去脉:
原来谷雁坐车到了赵家,既没有热烈喜庆的婚礼场面,也没有贺喜的亲朋。
赵青峰对她说:“这是现在时兴的“文明婚礼”,结婚证过两天再办也不迟。”
但谷雁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当晚,谷雁刚上床休息,赵青峰就迫不急待地猛扑上来。
不料谷雁“旧病复发”,两腿直蹬,浑身抽搐!赵青峰嘴里连喊“晦气”。
其父闻声起来,指着赵青峰气极败坏地说:“这就叫‘不听父母言,灾祸在眼前’怎么说你也不听,这下可找个累赘了吧!”
谁知赵青峰却坦然地说:“爸,你别担心,我这次多留了个心眼,还没和她办结婚登记手续,大不了把她往医院一送,过了明天咱还物归原主!”
就这样,谷雁被送到医院后,再也没见赵家的人露面。
其实谷雁并未发病,她也事先多留了个心眼,将计就计把赵青峰父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暗自庆幸及时识破了赵青峰的虚伪嘴脸。
谷雁还趁住院期间悄悄跑到具出口艺绣品公司,找到公司经理询问赵青峰帮她联系工作一事,经理笑着对谷雁说:“我们从来没见过赵青峰这个人!不过,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联系的工艺绣品代加工业务,经我们研究,同意与你签订合同,你回去后就可挂牌开业!”
谷雁说到最后,又微红着脸说:“娘,趁咱家今天准备了这么多酒菜,就把我与憨子哥的事办了吧!”
憨子娘乐得合不拢嘴:“好哇,咱家今天又办喜事,又办厂,真是双喜临门哪!”
金秋气爽,艳阳高照,柳林寨里锣鼓喧天,唢呐声声。
柳林乡刘乡长告程赶到憨子家,既当了憨子与谷雁这对新人的主婚人,又为“双雁江艺绣品厂”开业挂牌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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