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香瓜

市场拆了重建，商家甩卖，衣服裤子，5元，10元，15元……

人山人海，都捡便宜呢。

我背着小宝，牵着大女儿，挤过人群，发现菜贩子都把东西搬走了，只买了点松仁玉米，挤不动了，怕把娃弄丢了。打道回府。

走到沿河路，一对老夫妻在路边卖香瓜，城管坐车里拍个照，大吼：不准在路边摆摊，快弄走。

我打定主意要去买香瓜，等城管走了，退到小巷子里的夫妻俩依旧在等着顾客，我牵着女儿过去。

香瓜怎么卖？

一块五一斤。

卖这么便宜？（超市和水果摊卖3.5元）

自家种的，长相不好，但挺甜的，你尝尝！

望着满头枯草似的白头，一脸深深皱纹的老夫妻俩，我说不用尝，给我挑四个吧！

那女人对她老公说挑好点的。

又对我说道：你带俩娃好辛苦呢！

我说还好，我家三个娃。

那更辛苦了。

你们种这瓜也挺辛苦的吧，你随便拿几个吧。

那男的很认真地在筐子里挑着，一边说着：这个碰了的点皮，没关系吧？这个长的有点歪……

我说没关系，自家种的，都长这样，破点皮也没事，拿回家孩子们就要吃的。

夫妻俩笑笑不说话了。

称好了，七块几毛，男的说就给七元吧，反正自家种的，不值钱。

我给完钱，男的挑了一个小点的瓜，细心地用矿泉水瓶装的水冲洗，他递给大女儿说：娃娃，拿手上吃吧。

大女儿说谢谢！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可以，我再给你一元吧。

男人说没事，家里种的，不值钱。你提这么多东西，我再给你套个袋子吧，省得一会袋子破了。

我看他装瓜的袋子是那种装早点的那种薄袋子，一看就知道是很少做买卖的。我跟他说下次要买那种红色的厚一点的袋子，大小各买一点。

男人很憨厚地说是呢，下次买厚点的。

我牵着女儿往家走，女儿说那个爷爷真好，还送瓜给我吃。

我心里酸酸地，想着男人重复的一句话：家里种的，不值钱……

在他的眼里自己劳动出来的成果是不值钱的，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