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章龙沉痛而激愤:“中国外交在巴黎和会上完全失败了!——青岛完了,山东完了,中国要亡了!”
邓中夏:“行动起来,中国不能亡!”
罗章龙:“当年,曹汝霖和陆宗舆在北京与日本驻华公使秘密谈判而成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而今,章宗祥在日本进行密谈,竟然‘欣然同意’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的要求。这三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大卖国贼,徐世昌与段祺瑞在幕后一直保护着他们。静等政府制裁卖国贼是没有希望的,必须发挥国民外交作用,采用民众的力量来制裁。”
邓中夏:“行动起来,直接解决,我们的口号就是: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小组研究决定,成立秘密行动小组,推定负责人罗章龙、邓中夏等具体部署工作,确定派人探查卖国贼的住宅,查明行动的门路、进出的路线,并到照相馆去对认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等人的面貌。小组在北京大学内部从班到系,从系到院一层层地从下而上地进行了动员,决定在天安门召开大会,联络8校共同行动。
大会前一天,小组安排了几项工作:一、控制主席台,掌握大会方向,派一个组员去掌握喇叭筒;二、控制几个大学前排带队掌旗的;三、组织交通队和口号队,口号队分为国语和英语,标语、传单也分中西两种文字,目的是让外国人也懂得大会的意义;四、预防可能发生冲突时的救护准备。
5月3日晚7时,北河沿北大法科大礼堂,召开北京大学全体学生大会,北京13个中等以上学校学生代表参加。大会首先请北京新闻界人士报告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原委。接着,学生代表纷纷发表演说。
邓中夏大声疾呼:“同学们,不能再等待了!北京政府是个卖国政府,只会讨好日本主子。明天我们就行动,举行学界大示威,制止签约!”
北京大学理工预科学生张国焘激动地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天上午,一位女学生听到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伤心而愤恨地跑到总统府门前大哭大喊。连一个弱女子都敢在总统府门前为国请命,而况我们新青年呢?”
北京大学法科学生谢绍敏悲愤填膺,当场咬破中指,撕下衣襟,血书“还我青岛”;
北京大学理科学生刘仁静,又矮又瘦。他从怀里掏出一柄尖刀,向自己腹部刺去,身边的同学发现,夺下尖刀,刘仁静叫道:“你不要管我!我要用这一柄尖刀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唤醒这个危亡民族的生机!”
热血学生热血沸腾,会场上响起一片呼喊:“游行去!”“去总统府!”“打倒卖国贼!”
大会议决四条: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不在和约上签字;三、通电全国各省市于5月7日国耻纪念日举行群众游行示威运动;四、定于5月4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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