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张伟豪坐起来挪了出去，他准备出去走走，现在十一点多，也是小徒弟说的萧刚每晚出去的时间。
张伟豪穿上鞋子，摸黑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本来这屋子就没什么私密性可谈，而且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几批人，就算萧刚留下了什么可能也在无意中被毁掉了。
冬天乡村的夜晚寂静又寒冷，工作间离屋子不到100米，透过窗子能看到暖黄色的灯光，应该是小徒弟在吧，张伟豪一路小跑来到工作间。小徒弟不在，工作间今儿晚没人看着，窑子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张伟豪坐在白天老师傅上课的位子上，四周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的已经完全做好了，有的还是半成品。张伟豪仔细观察着工作间里的环境，他想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白天的猜想。
架子上每个作品的前面都贴着带有名字的标签，正当张伟豪拿起一个瓶子看的时候小徒弟进来了，“这么晚了不睡看什么呢？”小徒弟见张伟豪看的入神问道。
“看看这瓶子。”张伟豪又拿起了另一个杯子。
“这是学生的作品，等他们结束课程的时候就带走。”
张伟豪见小徒弟大气了哈欠便说“困了你就回去睡，我再看看。”
“你以为我不想睡啊，我刚出去就看到你进来了，我是怕这黑灯瞎火的，你不熟悉再把东西弄坏了。到时候师傅又要怪我了。”小徒弟委屈地说道。
见小徒弟抱怨，张伟豪小心翼翼地放下刚刚拿起的杯子，转过身认真地对小徒弟说，“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快回去睡吧。”
正当小徒弟推门要出去，张伟豪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还记得萧刚当时做了什么么？”
“他提前走的，没在这和同学一起做，不过，我猜他可能当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吧，因为萧刚走的那天，晚上窑子里没烧东西，但是我清早起来时发现窑里还带着温度。”
“你记得这么清楚？”
“嗯，他本来就很奇怪啊，来这的很多人都是为了交朋友，性格再古怪也不会沉默寡言到他那样啊，再说当天晚上我都收拾好窑里了，一早起来还要收拾，我当然烦得要死啊，走了还不忘给我添堵，我能不记得么？”小徒弟对张伟豪的质疑有些不耐烦，语气也生硬了许多，“我去睡了，你小心点别把东西弄坏了。”说完小徒弟就出去了，留张伟豪自己在工作间。
听了小徒弟的话，张伟豪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了，他已经等不到天亮了，他留了张纸条跟老师傅表达谢意，就连夜驾车赶回上海。一路上张伟豪都在回忆跟萧刚见面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样的瓷器。可当时确实注意力没放在这个上面，再怎么搜索，都无法找到跟瓷器有关的回忆。
还有大概两个小时能到上海，就直接去萧刚家楼下等着吧，打定主意张伟豪给黄玫打了个电话，得知跟踪萧刚没什么发现，萧刚跟往常一样，公司家两点一线的跑着，早晨大概八点会出门去公司，张伟豪决定七点就去萧刚家里找他聊聊，张伟豪坚信，只要萧刚当时做了瓷器带回来，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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