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素兰是个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女人。她给六嫂支招,叫六嫂步她的后尘。六嫂最终决定跟着她的脚步走。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怀孕
鉴于六嫂有五个孩子无人帮照看,她肯定无法如素兰一样,可以一年半载不归家。于是,素兰便把附近四十至五十岁光棍一条的人,偷偷在晚上的时候带到,趁着热黑风高带到六嫂家里。
虽然偶尔被村上的人发现,仍会有鄙夷不屑的眼光投向六嫂。可她早就不在乎了,她觉得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落难的时候,别人就算同情并可怜自己又怎样,他能一直无私地给予自己帮助吗?
就连自己的亲人,看见自己贫困交加,都会避之不及。外人的话,就算有心定然也无力。这么想着,六嫂觉得素兰给自己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不仅自己再也不用披星戴月地在田地里劳作,而且因为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口袋,她便摆脱了捉襟见肘的日子。
六嫂的脸上又洋溢了难得的笑容。不过,她还是有顾虑的。别人她可以不管不顾,孩子还小,她也可以不考虑孩子的脸面,但想到自己的丈夫,她不免胆战心惊。毕竟,在丈夫没入狱前,自己巡守妇道,还被他打得脸青鼻肿。若是他出狱了,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小命不保?
就因为不顾颜面,周旋在单身且上了年纪的男人之间,终于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再忆起以前的苦日子,六嫂觉得自己是回不去了。但她又非常清楚,像现在这样靠肉体讨生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她的丈夫还有两年就出狱了,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到底在六嫂内心深处潜藏着不被人轻易发现柔软。周旋在不同男人中一晃就半年了,不知不觉,她竟对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单身男人有了好感。
这个单身男人叫三奎,身高足有一米七五,身体单薄瘦削,张国字脸上的一双大眼睛虽然清澈明亮,可和六嫂男欢女爱的时候,他一般都不敢直视六嫂。而且,他完全不像其他的臭男人那样,每次都是直蹦主题,不顾六嫂的感受,直接发泄欲望,之后甩钱就走。
凭着女人的直觉,六嫂觉得三奎是她这辈子接触过的男人中,最理想的那种类型。外表帅气,脾气好,行为举止中亦不乏温柔。她甚至讶异,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三十大几了还娶不上媳妇呢?
也许是因为三奎舍得在六嫂身上花钱,也许是因为六嫂受不了其他单身男人的粗鲁,她几乎就是三奎的女人了,当其他男人再找上门了,她一律婉言拒绝。
随着交往的次数增多,六嫂得知,三奎也是个不幸的人。他不仅有哥哥姐姐各一位,还有三位妹妹一个弟弟共七兄妹。他的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突发疾病去世了,从此,母亲带着他们几兄妹艰难度日。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三奎的母亲把他的一个弟弟及一个妹妹送人,留 下哥哥、姐姐、他自己和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以及还不会走路的小妹。那一段岁月,留给三奎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饥饿,常常被饿得两眼昏花的情形,让他想起来就胆怯。
幸亏,三奎的母亲是个颇为能干的女人,她硬是用柔弱的肩膀带领着三奎几兄妹,撑起了这个家。为了让成绩优异的哥哥学业不被中断,三奎及还在上小学的妹妹辍学了,几姐妹跟着母亲在地里刨食,积攒下钱给哥哥上学。
后来,哥哥终于端上铁饭碗,在几十公里外的林场上班,紧巴巴的日子稍微得到缓解。可紧接着姐姐出嫁,大妹妹过怕了苦日子,悄悄跟着人贩子远嫁他乡。
这个时候,三奎已经二十三岁了,已经到了结婚的最佳年龄。也不断有红娘帮牵线,可那些姑娘不仅嫌弃他家境不好,还嫌弃他木讷而又不善言辞。
被一个又一个的姑娘嫌弃,三奎便成了大龄青年。说实话,因为有一个雷厉风行的母亲,他的性格里多了几分懦弱。
因为这些年来哥哥姐姐不断接济家里,而远嫁他乡的妹妹命运也特别好,嫁了一个富裕的家庭,也常常给家里寄钱。如此,三奎家由以前最困难的家庭,摇身一跃变成村里最富裕之家。
尽管兄弟姐妹最牵挂的就是三奎的终身大事,不断地拖人给他说媒,结果还是事与愿违。成家结婚就变成了他的老大难。
尽管结婚的希望非常渺茫,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生理需求却非常强烈。就这样,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他成了六嫂家的常客。说实话,看见六嫂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经历。恍惚中,他总觉得,自己的命运和六嫂一家是多么相似,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把两颗心拉得好近好近。
有一天,三奎和六嫂缠绵的时候动情地说:"嫁给我吧!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幸福的!"
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这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大石头,让六嫂的本来心顿起涟漪。要知道,这可是她这辈子听过最让她感动的话,她非常清楚,除了三奎,谁都不曾给过她真正的温存。
此时,六嫂又痛苦地想到,若是丈夫出狱归来,自己将会再次在拳脚的暴力下生活。她突然间特别希望,三奎就是自己的丈夫。正因为这样,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很希望有一个三奎的孩子。
就因为有了帮三奎生孩子的念头,六嫂每月坚持口服的长效避孕药,也心甘情愿地停止服用了。此刻,她已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等丈夫出狱立刻和他离婚,之后和三奎结婚。而要让自己的愿望如愿以偿,孩子就是缺一不可的桥梁。
果然,工分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六嫂怀孕了。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三奎,三奎高兴得一把抱起她连转了几个圈,并且还兴奋得如孩子般大喊:"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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