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良心中冰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没想到掠夺的快感如此强烈,让他迷失自我控制不住自己,他他差一点就背负了一条人命。他该怎么办?不去掠夺吗?不,不行。去掠夺,他能控制住自己吗?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恶魔,那道声音绝对是恶魔的诱惑,就像一只可怜的羔羊徘徊在地狱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沉沦进去却无能为力。他终于失声痛哭,却悲哀的发现,没有眼泪,他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啊,他已经不再是人了。
想起那恶魔所说如果三个月完不成,他将永远成为一只贪婪的吞噬鸟,再也无法回到人类的生命状态。巨大的恐怖笼罩了他,难道他要一直作为一只可悲的连哭泣都没有资格,卑微的只知贪婪进食的吞噬鸟永远生存下去吗?或许有一天,他的理智被时光摧毁,只剩下觅食的本能,或许连妈妈也不再认得,也会下口。
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不不不,这绝对不可以,他必须完成,他不能放任自己走上如此可悲的道路。哪怕伤人呢?他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杀人的,只是虚弱或生病,他不会杀人的,他只是想要重新成为人,妈妈还在等着他,那个美丽的女孩还在等着他去娶她。他飞回了医院,看着心中留恋的两个女子,那是他的救赎,哪怕是为了她们呢。他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也成功了,可是心中却感觉有什么开始慢慢崩塌。
他再一次飞入那繁华的都市,这一次他选择了城市里最大的酒吧,在一片灯红酒绿中隐去了身形。他不敢直接开始掠夺,这里的人自身的逸散生命精华就已经有很多,他以最快的速度先将逸散的精华吸收殆尽。暗暗为自己打气,告诉自己相信自己,你能做到的。
他选定了一个刚完成一支钢管舞的舞者,开始了掠夺,强烈的快感再次袭来,他尽力让自己想着妈妈和美丽的女孩,不让自己完全沉沦,他不能让妈妈失望,如果背上了人命,他还有什么资格娶这么美好的女子。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看着舞者脸色开始微微发白,他控制着自己停止了吸食。成功了,他做到了,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只是他已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那一夜过后,持续一个半月,城市里警察与医生变的很忙碌,因为接连有酒吧出现多人身体莫名虚弱,卧床不起之事。各大医院会诊,只查出身体器官莫名衰竭,却找不出原因。警方怀疑有恐怖分子在酒吧投放新型毒药,各处严打力量大大加强。
只剩半个月了,郝良感受着体内35年的生命精华欲哭无泪。时间不够了,不还是够的,只要他开始吞噬健壮的人全部的生命精华,开始...成为屠夫。
不!绝不!他不能!他该怎么办?谁来救救他,谁来帮助他?佛祖?神仙?上帝?既然有恶魔,那你们也该存在的吧?对不对?我虔诚的祈祷你们,无论是谁给我一条出路,我将奉上虔诚的信仰。郝良的期望落空了,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癫狂的大笑起来,良久良久。此时天空下起了暴雨,仿佛为这被逼入绝境依旧守着心中一点良知的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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