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有若,孔子的“忠实粉丝”。
孔子的弟子中,有孔门十哲,这十个人分别在德行、言语、政事和文学上,佼佼于其他人。孔子的弟子中,还有四圣,从秦汉时期起,在各个时代都备受尊崇。
但是在《论语》中,除了孔子本人,只有两个人被尊称为“子”:曾子和有子。曾子在这本书中得到尊称,是因为这本书本就是曾子和他的弟子们编写的。而有子却是为何呢?
《史记》载:“孔子即殁,弟子思慕。有若状如孔子,弟子相与并立为师,师之如夫子时也。”孔子去世后,弟子们思慕孔子,因为有若和孔子很像,弟子们就推举他作为“代师”,按照对待孔子的态度和方式去侍奉他。
但其实从后世之人的角度来说,这种说法是略显荒诞无稽的。孔子的弟子们,又有几个人是这样肤浅的?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和孔子相像,就“自欺欺人”,把他当做孔子去侍奉?更何况,孔子的相貌本就奇特,孔子的头顶骨是中间低而四边高,且身高体健,时人都以为异人。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又是何其之难?
那么,难道是历史记载有误?尤其是这个记载是取自于司马迁的《史记》,也这么不可信吗?
其实我们走入了一个误区,历史记载,孔子的弟子们在孔子死后,发现弟子中有一个人和孔子很像,将他尊为老师。那他们尊其为师,难道是要找一个雕像天天烧香吗?肯定不是,而是希望有一个人能继续教导他们,那这个人就必然要有和孔子极其相似的思想。而孔子的出色的弟子中,都有其思想的偏向性,或道德,或言行,都不似孔子思想的包容和全面性。
于是,他们发现了一个不是很出色,但是思想和孔子极其相似,崇尚孝悌、礼仪,拥有其中庸性的弟子,有若。
那我们来了解一下有若的思想。
《论语》中,记载有若的篇章,只有四章。
1.2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1.12 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1.13 有子曰:“信近於义,言可复也。恭近於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12.10 哀公问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合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第一章,由孝悌始,讲解他对“仁”的看法:在家孝悌,即对待父母孝顺,对待兄长尊敬;担任公职,尊敬长官,听从命令,不作乱不犯上。看似只说了两方面,其实已经非常全面。而且他在这两点之后,加了一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一句是这一章的铺垫之语,便是为了引出下一句点睛之笔: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作为君子,要务本,因为只有务本了,才能寻到你的道。那么夫子常说的“仁”,它的根本是什么呢?是“孝悌”!
这一章,是《论语》的第二章,仅次于孔子的“学而时习之”。曾子等人编纂此书时,大概也是对有子的思想极为佩服的吧,只这一章,就将孔子的仁道和孝悌之道言明,可见其对孔子思想的领悟之深。
接着连续两章,都是记载了有子对“礼”的领悟与阐述。
在第一章“礼之用”中,有子再三言明了“礼”的重要性。但是除此之外,有子还提出了两个孔子曾一触即收的观点:一、知和而和(为了和谐而和谐);二、过犹不及!
不能将“礼”作为一种形式,没有了内心对“礼”的敬畏感。也不能太过,毕竟“礼”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在第二章中,有子也阐述了孔子的一种交际思想,即“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与任何人交际,都要有距离,太近和太远都不行。
讲完了仁道、礼仪和交际,在第十二篇,曾子等人记录了有子与鲁哀公的一段对话。鲁哀公问有子,收成不好,作为君王用度不够,该怎么办。有子在这里的思想,已经不仅仅是像孔子,而是再次向前走了一步,甚至很像后世孟子“民贵君轻”的思想了。
有子建议鲁哀公,降低对百姓的税收。哀公大概是很无语的,目前的税收情况下,我君王的用度还嫌不够,怎么能再降低税收?有子说出了一句很具有时代超越性的话: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百姓用度充足了,君王用度怎么会不够?百姓用度不够,君王的用度能够到哪里去呢?
国家的繁荣富强,从来不是从君王的一日三餐体现出来的,而是从百姓的衣食住行看出来的。这就是有子的政治思想。
所以可以想见,曾子等人在听到了有子阐述自己的观点后,大概是惊为天人的吧!可惜,这都是有子勤学苦思后的成果,有子其人,没有辩才和急才,所以在有弟子问他两个问题,他都答不出来后,弟子们才明白,这毕竟不是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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