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毫不夸张地说,来自大都市的上海知识青年,来到赣南的农村山区,不少人的的确确是从走路、过桥和一日三餐开始学起的。
图片采自《知青志》我第一时间看到上海知识青年,是在1969年的三月中旬,也是第一批上海知青抵达安远的时候。一部分知青接到县城以后,安排在我父亲上班的国营食堂吃午饭。而我也刚好吃住在父亲的单位,目睹了刚刚抵达安远的上海知青。
我感到很新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外地青年。看起来他们都比我大,个头也大都比较高大,但也有一些人还是娃娃脸,看起来还略显稚嫩。他们互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后来听说了,他们是从上海来安远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刚从韶关火车站坐货车来到安远。坐货车(大卡车)来的!山区公路崎岖不平,颠簸不止,可想而知他们一路上有多难受!
看到这些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我当时最简单的想法就是,他们吃得了这里的苦吗?
的确,上海知青相对于赣州知青和本县知青,在生活上,在生产劳动方面都要付出更大的艰辛和更多的努力。
图片采自《知青志》安远是山区县,在农村,出门不是山就是水。上海知青插队落户的地点,不少都在远离圩镇的边远山区。走小路,过独木桥那是家常便饭。春插蒔田了,要行走在满是 “淤泥” 的农田里,还要栽插秧苗。诸如这些,都是上海知青们首先要经历、要面对的过程。
“上海知青面对农村各项生产劳动,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肩不能挑,各种农活都要一一学起,连走路过桥都要学。4月份进行春插蒔田,知青们下到田里东倒西歪站立不稳,只好几个人边搀扶着边栽插秧苗。”(《知青志》)
图片采自《知青志》1969年初夏,我大哥从下乡的他县转迁到本县车头公社里田大队插队落户。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每一两个星期就要 步行十大几里路,送菜或其他副食品到他插队的地方。直到后来他换了更远的一个大队。我看到他住的地方非常简陋,大概只有八、九平方的房间,开着一扇小窗户,大白天都觉得光线很暗。屋内只摆了一张旧的架子床,大概还有一只他的木箱,以及几件农具工具。房门边上垒着一个小灶台,煮饭炒菜和休息睡觉都在一个屋内。
图片采自《知青志》由此让我联想到更多的插队落户的本地的和上海的知识青年。那时基本是用农村社员空余、闲置的旧房或生产队调剂出来的仓库来安排住宿。农村住房设计大都低矮狭小,采光不好。有些房樑上都还摆放着为老人们准备的寿木(棺材)。一日三餐要自己生火、煮饭、炒菜。农村的柴火灶,如果烧不好的话,那烟能把你熏得两眼直流泪!
图片采自《知青志》这就是知青上山下乡早期插队落户的一个状况。生活环境比较恶劣,一日三餐缺荤少肉(农村社员都是自养自宰禽肉的),以及日复一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繁重的体力劳动!
图片采自《知青志》四年前,一大批上海老知青重返安远第二故乡,寻找当年在红土地上留下的青春痕迹。曾经在版石公社周屋大队插队落户的谢莉莉在她《重返第二故乡》的文章中写道:“想当年,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怀揣着理想和热情,来到了这片红土地上,在这里我们留下了汗水、泪水,甚至鲜血。生活的艰苦和繁重的农活使我们疲惫不堪。上山砍柴一天砍不到20斤,饿得头昏眼花;烧火做饭点不着火,满屋烟雾;下地干活时被蚂蟥咬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送公粮走得脚底起泡,忙双抢时,脸上、肩膀晒破了皮。”
这,就是他们当年插队落户时劳动、生活时的真实写照!
2018年5月21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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