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国之双生莲

作者: 海陵香木 | 来源:发表于2017-10-04 16:5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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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敌人的铁骑踏破了守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云湮城内火光冲天,十里长街尸横遍野,血染江河。

    “姐姐,我饿。”破败的茅屋里,一口水缸中传来小女儿凄凄的声音。

    “小舞,你在这等着,姐姐出去给你找吃的。”年纪稍大的女孩,把头顶的盖子掀开一道缝隙,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这才翻身从水缸中跳了出来。

    “记住,千万不要出去。”临行前,女孩再三叮嘱。

    不久前云湮城还沉浸在皇上寿诞的喜悦中,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城中数千户人家竟被屠戮殆尽。街上一片死气,满目疮痍,全然看不到昔日皇都的影子。

    女孩小心翼翼走着,时不时回头向茅屋的方向张望,自己挨饿倒没什么,可妹妹本来就身子弱,又染上了寒症,再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住。

    如此这般想着,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可是身子软绵绵的,走两步就得停下来缓一缓。

    耳边似乎有阵阵马蹄声响起,是敌军来了吗?女孩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却突然眼前一黑,栽到了地上,她忘了,自己也是几天滴米未进。

    马背上的男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暗黑色铠甲衬出他俾倪天下的王者之气。只是眉宇间却流露出隐忍已久的怒火:“裴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我屠城!”

    裴将军面色不改,上前一步,拱手回复道:“成大事者,岂能妇人之仁。云湮城内都是那狗皇帝的爪牙,今日若不斩草除根,他日必成大患,珹王殿下,老臣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被称作珹王的男人用一双鹰目盯了裴将军很久,想到他一把年纪的,抛妻弃子在在战场上厮杀,不过是为了报父王的知遇之恩,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三分。

    “阿左,你带一队人马,把百姓们的尸体好生安葬了。”

    眼前的一切太过惨烈,纵使他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景,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么多无辜百姓因自己而惨死。珹王深吸一口气,勒转马头,正欲离开,却被左晟的一声惊呼生生止住了身形。

    “殿下,这丫头还活着……”

    (二)

    小丫头躺在床榻上,一连七天高烧不退。口中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喊谁的名字,可声音太小听不清。

    珹王立在床头,看着眼前羸弱的小女孩,心中生出一分悲悯,一分凄凉。十年前,北焱亡国的时候,他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如今,当年那个惊慌失措的小皇子已成长为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他率兵攻进云凌国,亲手将敌人的头颅砍了下来,还纵容手下血洗云湮城,可为什么心里那份沉重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珹王伸手按了按眉间,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或许,从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开始,他就不曾安心过。

    “啊!”似是在梦中受到了什么惊吓,小丫头猛地睁开眼。

    “你醒了。”他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淡淡开口道。

    小丫头转动着黑宝石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脸上写满惊恐:“这……这是哪里?你……你是谁?”

    他是谁?他是北焱国的七皇子,也是害她们家破人亡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珹王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索性避而不谈。

    “卓……卓轻语……”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丫头慌张地翻身下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衣角,急急地哀求道:“大哥哥,我妹妹还躲在长乐街,求求你救救她。”

    大哥哥?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他。

    “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云湮城内现在兵荒马乱的,一个小女孩孤身在外,怕是凶多吉少。”他本想实情相告,可是望着那双子夜般的眸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罢了,寻一寻吧。

    “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轻语感激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认认真真地说道:“妹妹名叫轻舞,长相和我有九分相似,脖子上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头上扎着双平髻,身穿水粉色曲裾裙……”

    珹王不仅武功卓绝,笔上功夫也登峰造极,按照小丫头的描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将轻舞的相貌穿着画的八九不离十。

    “来人,按画像的样子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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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派下去的人花了十天的时间,将云凌国各个地方搜了个底朝天,总共找到十三个和画像形似的女孩子,此刻都站在了大殿前。

    看了看眼前这些人,一个个灰头土脸,面色苍白,都是一些被战争祸害的可怜人,想到小舞也可能和她们一样挣扎在生死边缘,轻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珹王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将小丫头揽在怀里,就像疼惜妹妹一样,柔声安慰道:“别哭,会找到的。”

    轻语呜咽着点点头,滚烫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胸口一片湿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猛然加快了许多。

    一眨眼,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珹王司徒恪光复了北焱国,改国号为宣,世称天统帝。轻语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更是出落地沉鱼落雁,朝中年轻的文官武将都对她存了不少宵小心思,只是碍于天统帝的皇威,没人敢造次。

    “怎么?又去找阿左打听消息了?”见轻语一脸失望地从掌信司走出来,司徒恪忍不住问道。

    “你说,小舞会不会已经……”

    “不会的。”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情开始随着小丫头的喜怒哀乐而阴晴不定这。五年来,看着她一点点长成大姑娘,一点点变得妩媚动人,心里那份悸动在慢慢发酵,有些情绪怎么也藏不住了。

    他,要娶她。

    “皇上,还请三思啊。轻语姑娘虽然秉性纯良,面容姣好,但毕竟来路不明,万万不可立她为后。更何况,一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若非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实难堪此重任。”裴将军的面色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灰白的胡须随着嘴角的抽搐上下乱颤。

    “那你倒说说,什么人才配当朕的皇后?”司徒恪声音幽冷,目光中满含杀气。

    裴将军大概是真的急了,竟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圈套,仍然自顾自地劝道:“若皇上您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老臣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

    “哦?还有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司徒恪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盯着这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老家伙。

    “此女芳名润芝,年方二八,出身书香门第,簪缨世家。她姑母是您三皇叔的侧福晋,哥哥是一品中郎将,虽无倾国之色,但胜在端庄贤淑,知情达理,事事能以大局为重……”

    裴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柯润芝是么?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你的外甥女。”

    “润芝虽然与我沾亲带故,但的确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老臣绝无半点私心,还请皇上明鉴。”

    “够了!这皇上到底是你做还是我做?朕敬你是先皇故人,开国功臣,对你的倚老卖老能忍则忍,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轻语,我必须娶!”司徒恪真的动怒了。

    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身影,裴将军悲恸地大哭:“妖物祸国,天要亡我北焱呐……”

    (四)

    今天一整天,轻语的心里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皇上说要娶她,还要立她为后。

    五年来,这个大哥哥一样的男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任由她胡闹,任由她撒娇,明明是个杀伐果断的铁血君王,面对她时,却总是满目柔情。

    可是,父母都是在北焱大军的铁蹄下惨死,甚至连妹妹也生死不明,虽然下令屠城的人不是他,可终究难逃干系。

    轻语不知该作何选择,只好又来到掌信司。“左哥哥,你能给我讲讲皇上小时候的事情吗?”

    左晟以为她是来问妹妹下落的,正在发愁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小丫头不那么难过呢,猛然间听她问起天统帝以前的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阿恪啊,先皇在世时最是宠他了……”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往的情境,左晟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是太平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年,阿恪八岁时,云凌国国君串通朝中宦官,在先皇的饭菜中做了手脚,害死先皇,又趁机灭了北焱,掠夺了大批金钱珠宝。北焱臣民死的死,伤的伤,都城琀颖白骨累累,血流漂杵,俨然就是人间炼狱,那情景比血洗云湮城时更为惨烈。”左晟将目光转向轻语,苦笑一声道:“别怪阿恪,身为皇子,有些事他不得不做。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对你动心了。他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不理会裴将军的劝谏,可就怕你放不下这国仇家恨……”

    从掌信司出来,轻语的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是心疼,心疼他堂堂皇子却半生流离,心疼他孤军奋战时绝望的眼神,更心疼那本该光滑的背上盘根错节的伤痕……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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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娘娘,小舞姑娘有消息了。”掌信史左晟亲自过来通传,自从成亲后,小丫头变得端庄稳重了许多,也很少再到掌信司和他闲话家常,这些日子,左晟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真的吗?”轻语正在望着窗外枯黄的树枝发呆,突然听到左晟的话,蓦地转身,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水珠,仿佛下一刻就要变成扑簌而下的泪帘。“左哥哥,你真的找到了小舞?”

    左晟点点头,下一刻轻语已经飞奔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左晟的身体晃了晃,额头上渗满细汗,心虚地向门外看了一眼,果然,那股似有似无的寒气愈发凛冽。

    “皇上,边陲的杂耍班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已到了黄昏时分,天色逐渐暗下来,司徒恪站在阴影里,左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能猜中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知道。”司徒恪淡淡开口。

    有了这句话,他便不再说什么了。是啊,为了实现小语的夙愿,冒点险又何妨。

    七日后,轻舞被接进宫里。

    轻语望着眼前与自己形似神似的妹妹,声音哽咽地说道:“小舞,是我,我是姐姐。”

    轻舞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眼神中竟有些许仇恨和不屑。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姐姐”。

    就是这声疏远的姐姐,让轻语瞬间哭成了泪人。

    失而复得的心情,令轻语激动地几晚上都睡不着觉,她恨不得能将自己的一切都送给小舞,只是小舞对她始终客客气气,半点姐妹的熟稔也没有,这让她滚烫的心一次次落入冰底。

    “别急,会好起来的。”司徒恪出声劝慰道。虽然他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几天,她的心情格外好,不仅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且也和他有了爱情的结晶。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语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娘娘,这是小舞姑娘送来的安胎药膳,要不要趁热喝了?”丫头琴儿很喜欢这个性情柔和,待人宽厚的主子,和她说话时语气都是欢快的。

    轻语一听是小舞送来的东西,马上放下手中的针线,满脸幸福地吩咐道:“恩,快拿来。”

    “娘娘,您慢点,这可是药啊。”

    轻语对着琴儿甜蜜一笑,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可是,半个时辰后,这份甜蜜全都化为蚀骨的毒药,一丝一丝渗进她的心里。

    “娘娘,你……你怎么了?血……出血了?”看着轻语白色裙摆下嫣红的血渍,琴儿慌的连话都说不全。“太医,我去请太医来。”

    等到太医急匆匆赶过来,轻语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太医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扎了好几针,这才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司徒恪一脸担忧地坐在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手心里竟全都是汗。轻语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目光复杂地望向远处。

    入夜,轻语清退了所有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一个紫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

    “小舞,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的质问平静地令人心寒。

    “不要叫我小舞,你不配。”轻舞的话,如一把冷刃,狠狠扎进她心里。“你说过让我等你,你说过你会回来,结果呢?我在茅屋里等了你三天,饿到晕死过去,你的影子在哪里?“云凌被灭国,父母惨死,你却嫁给仇人,当着万人景仰的皇后娘娘。呵呵,想当年我还一直为你的不归找各种借口,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不知道父母九泉之下看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为了荣华富贵认贼为‘夫’又会作何感想……”

    “小舞,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轻语的声音无比虚弱,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妹妹的心里对她没有思念只有绵延不绝的恨意。

    “哼,别再演戏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轻舞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太医从药膳里检查出落胎散的成分,轻语却坚持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才滑胎的。太医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恪摆摆手制止了,他信了吗?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会有刹那闪现的狠绝,那种神情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

    (六)

    轻语的身子本来就弱,足足养了两个多月才渐渐好起来。司徒恪每天下朝之后都会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这份长情让她日渐冰冷的心有了些许暖意。

    轻舞也来看过她,但目光中却没有任何悔意和怜惜。

    “我不会感激你的。”

    “小舞,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轻语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助,面对自己的亲妹妹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呵……弥补?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堂堂侍郎之女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的心情吗?你知道我为了生存不得不出卖色相,被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吗?这些伤害是你几句话,几件东西就弥补的了的吗?”轻舞的语气满是愤怒和不屑。

    “小舞,别……别说了……都怪我,怪我没能早点找到你。”轻语艰难地坐起身来,颤抖着想去牵妹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你不是说要弥补我吗?”轻舞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人,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血流干,也不要和她有一丝一缕的关系!“我要你的男人!”

    “小舞……”轻语满脸惊讶地望着她。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轻舞冷冷地笑道,“还是说在你心里,那个和你有着血海深仇,被你称为夫君的男人比妹妹更重要?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轻语的身子虽然好了,但是精神却一天比一天憔悴。

    “乖,别难过了,小舞以后会明白的。”司徒恪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好声劝慰道。他知道轻语滑胎的事绝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却不敢细查下去。他害怕真相大白的那天,轻语会为了保护妹妹而放弃他。

    “皇上,你娶了小舞吧?”轻语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俊朗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从惊讶变得失望,再慢慢地归于平静,自己的心也随之沉到谷底。

    “我不会娶她!”司徒恪拂袖而去,第一次,他生了她的气。

    如果说,当时他只是有些气愤,气轻语急于补偿妹妹却忽略了他的感受;那么一个月后,就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那日清晨,他从阵阵头痛中醒来,却发现轻舞不着寸缕的睡在自己的床边,那一刻,内心的屈辱、悲哀、愤怒一并涌了出来!

    卓轻语,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原来我只是维系你们姐妹感情的工具而已!那我便遂了你的愿吧。

    第二天,天统帝昭告天下,将轻语打入冷宫,封轻舞为新任皇后,一时间举国哗然。

    左晟在冷宫里见到了抱着双腿蜷缩在床角的轻语,神情呆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小语,你这是何苦呢?这样做轻舞未必会领情,却彻底地伤害了阿恪……”

    “对不起,对不起……”微弱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生机,说话之人早已心如死灰。

    “哎,后天就是新皇后的册封大典,阿恪……皇上让你去观礼。”从来没有哪一个朝代,会让废后参与新皇后的册封典礼,司徒恪这是在报复她,左晟叹了口气,缓缓地踱出门外,他不忍心看轻语心碎的模样,一如不忍心看阿恪日日买醉地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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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新后的册封典礼十分隆重,比自己的那场有过之无不及。轻语安静地坐在观礼台上,等待着妹妹新生的一刻。是啊,只要小舞能获得幸福,她愿意堕入无间地狱,那些痛,那些苦,就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吧。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就在她以为她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轻舞手中的短剑竟直直刺向了司徒恪。

    “皇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秒钟的时间,她竟从十米外的观礼台扑到了司徒恪身上,短剑没入背后的那一刻,她竟感觉到久违的轻松。

    “小语……”司徒恪接过她软软的身子,眼睛里猩红如血。

    “太医,太医在哪里?”从未有过的恐慌深深地笼罩着他,十几年前北焱灭国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

    “皇上……对……对不起……”轻语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耗尽所有力气地哀求:“求……求你别怪小舞,她……她恨的是我。”

    “姐姐……”轻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徒恪双手一颤,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轻舞手中滴着血的短剑。

    那个所谓的杂耍班子,是云凌国旧部的聚集地,轻舞进宫就是为了刺杀他。他已经预料到那帮人会在册封大典上动手,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所以迟迟不行动,只是想看看轻语的态度,但没想到,她竟会扑身上前替他挡下这一剑。

    “我答应你,不杀她。你也不许死……”司徒恪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语气中竟带着几分乞求。

    “对不起……我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轻语慢慢地阖上双眼,她真的太累了。

    司徒恪遵守承诺,清缴云凌国余孽的时候,放过了轻舞,可轻舞却怎么也走不出自己心里设下的牢笼。

    此后,北焱皇宫中经常看到两个孤寂的身影,一个月下独酌,醉生梦死;一个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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