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天光微露,清晨来得有些迟。麻雀离开枝头,飞向天空,四下里静悄悄的,散落着人们出发远去的脚步声。
身边的爱人还在梦中,我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朝他鼻子捏了上去。他慢慢撑开眼,手落到我肩头。我一下便掉到他的怀中,闭上眼,黏上他的胸膛,听见热乎乎的跳动声。
“醒了?”
“嗯,我们去吃早饭。”
“好。”我的脸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整个清晨像是被他填满,天完全亮开,我推开房门走下楼。
婆婆早已备好早餐。我将稀饭盛到碗里,把鸡蛋剥开。桌上的面条冒着热气,刚起锅的香干肉丝淌下几滴油,在面条上溢开。稀饭很烫,顺碗边一吸,黏黏的米粒在嘴里散发着油香,舌头一卷,便有一股新鲜谷子和豆子的味道,让我想起那叶子婆娑、即将成熟的谷子和开满紫白色小花的豆子。
吃完饭,我俩去赶集。灰色的天空泛着淡蓝,路上全是人,有些人正从集里朝外走,他们走得慢,手不空行,大包小袋将肩膀压得一边高,一边低。他领我到集贸市场,一条长街回转扭过,两边是不起眼的小摊。他挤到蔬菜摊前,捏捏这颗,挑挑那把,一会儿工夫,我俩手中多了翠得滴水的韭菜,艳得通红的辣椒条。街角有一位手艺人,衣领磨得发白,用旧式转炉蹦爆米花,火苗热烈地跳跃,又像这手艺人一样平静。他两眼低垂,一手护着锅炉口,一手朝炉里添一小缸玉米。火星在炉子上空,合着香甜的热气飘升起来。
一回到家,婆婆盛来青菜汤。我俩凑过去,捧起碗,热气从脸上腾到肚里,一路的寒风豁地散去,缓过劲儿来。
下午,我在阳台上看书。正在院子里吃食的鸟儿呼啦啦飞跑了,定是我不小心抬起的手吓到了它们。我憋住不动,鸟儿又齐刷刷飞回来,足有几十只,一些在吃食,一些踩着小碎步溜圈,有几只立在栅栏上张望,看上去有些胆小。他在一旁,指着一座小而庄严的旧式建筑,让我看,向我说起古老的住房、几百年的树木、我未见过的街道。他的讲述让眼前生动起来,我仿佛听见巷子深处传来的市声,像某个过去的春天。
他早早地开始准备晚饭,我帮他剥蒜。他斩碎花椒和芝麻,将土豆丝炸得金黄酥脆。香喷喷的味道弥漫一整个下午。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着炭火盆聊开,哪些磨还没推,正月要走哪些人家,准备些什么礼兴,地窖的红苕有没有烂掉,猪是不是肥得可以宰了。烤花生和栗子满盛在两只笸箩里。我们大把大把抓着吃,谁刚要吃完,婆婆抓起一大把,递过去。我们很是惬意,像是围住了冬天的娴静和盼着过年的喜气。
我自己写的版本
时间是一个迷人的存在
清晨来的很晚。麻雀从枝头向天空飞,正是夜色退去露出天光的微妙时刻。四周那么寂静。窗外开始响起早早出发、走远的脚步声。
看着身边的爱人还在睡梦中,我忍不住捏住他的鼻子。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手落到我肩膀,下一秒,我跌入他的怀抱。我闭上眼睛倾听他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睡醒了?”
“嗯,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好。”他在我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是带着这样的满足在清晨完全到来时推开房门走下楼的。
婆婆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把稀饭盛到碗里,又把刚煮好的鸡蛋剥开。面条冒出热气,加了一点刚炒好的香干肉丝。稀饭刚出锅,很烫,顺碗边吸一小口,濡软的米粒在嘴里散发着油香,夹杂着新鲜谷子和豆子的味道,让人想起叶子婆娑即将成熟的谷子和开满紫白色小花的豆子。
吃完早餐,两个人去赶集。天空出现淡蓝的灰色,路上赶集的人络绎不绝,但也有一些人往回走,他们大都手不空行,大包小袋压坠得肩膀倾斜着,步履缓慢。他带我去到集贸市场,一条长长的、回转的路,两边都是相当平凡的小买卖。蔬菜摊前,围拥的人很多,他不时地捏捏这棵,挑挑那把,不一会儿,我们的手中就多了翠绿欲滴的鲜嫩韭菜,红艳橙黄的尖细辣椒。衣领磨得发白的手艺人用旧式转炉蹦爆米花,火苗平静又热烈地燃烧着。他低垂着眼睛,一手护着锅炉口,一手往里倒一小缸玉米。炉子上空飘升起来的火花吸引着我,我在香甜的热气中感到无限幸福。
回到家,面前温热的青菜和汤,对于从寒风中气喘吁吁回来的我们来说,再美味不过了。
下午,我坐在阳台上看书,鸟雀在园子里吃食。我无意间一抬手,鸟雀就呼啦啦全飞跑了,足有几十只。看我不动,又齐刷刷地飞回来,吃食的尽管吃食,散步的迈着小碎步,胆小的站在栅栏上张望。他过来指给我看一座旧式样的建筑,小而庄严。向我讲述古老的住房,几百年的树木,我不熟悉的街景,隐约可闻深处传来的市声。这讲述使沉静的巷子生动起来,像旧时的某个春天。
他说晚上做土豆红烧肉给我吃。我去厨房帮他剥蒜子。他在案板上碾压花椒和芝麻。土豆丝已经炸得金黄酥脆。整个下午,屋里弥漫开好闻的气味。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着炭火盆取暖是最惬意的事。两只笸箩里装着烤花生和栗子,谁吃完一把,婆婆伸手再从那里抓一把递过去。他们在一起讨论着:有哪些磨还没有推,正月要走哪些人客,准备些什么礼兴。地窖的红苕开始烂了,肥猪要赶着杀了。一切,有冬天的娴静和等着过年的喜气。
我觉得我师父写的更接地气也更生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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