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石头沟村口的“千年流苏”,一大早便奔出家门。路上还在想,较去年对它的探访晚了5天,该不会已繁华落尽了吧。其实即便真的如此,在兴致里还有近旁次第竞开的黄栌花,春末夏初的一大段时间中总有绽放的几堆在山的某个肩头等着你。
远远的千年古树的“云冠”犹在,虽看过去像着色了淡淡的绿,没有如前几次幸运地赶上它“怒放如净云”般在四月满树“覆霜盖雪”。走近注目,纤纤茸花仍兀自秀丽可爱,只是“幕后”的绿叶跃跃欲出“前台”,芬芳气味里也含了淡淡青气。老树古朴而矍铄,身形厚重眉目清秀,“云冠”随风息不时微微摆舞,似无从忍笑三三两两的蜜蜂的“撩拔”。
黄栌花树就在“四月雪”身旁,往南一路斜坡至第一个山巅,或粉或绿或白的一树树如梦幻般“雾化”于每一举首。丝羽状的花序团团蓬蓬,借了风的助力,活脱摇摆于青翠山原的袅袅烟缕,又如罗丝若有若无般缭绕岩树间。
被突然的雨点打回流苏老树“麾下”,但没几分钟黑云似又散开,心有不甘间再寻村口东向踏上一条山骨,成就了一段轻阴下惬意的登攀。远影里山与云与天浑然一色而顿失俊郎,近处却往往几步便有惊喜——散乱于或岩壁侧或田梗上或枯草间的花儿一朵朵,或独立或簇拥,或兀自挺拔或羞涩于几步之外眨着眼睛。
例数一番沿路留进脑海的“艳影”吧:成片的“救荒”苦菜花、“风来如醉汉,坚韧细杆摇”的漏芦、幻化为仙女前的蒲公英“伞球”、比蒲公英多了几分窈窕却“自怜白头无人问”的白头翁、 “刺头”忽而百媚生的七七菜、甜蜜滋味的“喝壶酒”地黄、“叶如绿柳,花似紫蛛”的杠柳,还有“红得发紫”的野豌豆、“酸不溜秋”的酸模、夸张大方的打碗花......
午饭间居然大雨连绵,幻想完挂满露珠的黄栌花当即冒雨前往石门坊。穿行于“珠帘”间禁不住直叹不虚此行:终于没枉第一场夏雨中将这一整天的“花事”圆满进行到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