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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朋友圈,被 “三月三吃了鸡蛋头不晕”刷爆了屏。
“三月三吃鸡蛋”的这种习俗,也不知是从哪年开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典故。
儿时的三月三,天刚蒙蒙亮时,母亲就跑到自家的菜园里,扯回来地米菜后,去掉黄叶,将菜洗净,把鸡蛋放入锅中,与地米菜一起煮。
平时上学,我们兄妹几个,都得母亲叫上几遍,才起床开始洗漱。
而三月三这天,母亲只需在房门口叫上一声,鸡蛋煮熟了,快点起来啊。
这一天的我们,兄妹四人,没有哪一个会赖床,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争先恐后的来到灶台前,生怕母亲给自己的鸡蛋少了一个。
每人二个,这是母亲订的我们早晨吃的标准,生怕我们吃多了,吹了冷风生病了。因哥哥是男生,个子也比我们高,他总会拣大鸡蛋挑,他先挑一个大的,将热乎乎的鸡蛋,边用嘴吹,边用两只手轮流交换着,直到将第一鸡蛋放入他的口袋后,接着拿起锅铲,在锅里捞第二个鸡蛋。他捞第二个鸡蛋时,一会儿捞起一个,放进锅里,再捞出一个,又放进锅里,就这样反复的不知道要捞多少遍。
我与二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蚱。我们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捞鸡蛋的锅内,生怕他再一次将大鸡蛋捞走。
还有三妹,个子与年龄都是最小的。她担来一个小板凳,人站在板凳上,眼睛也望着锅里。
由于锅内还残留着水,外加煮熟的鸡蛋。每捞起一个鸡蛋后,总感觉锅里的要大点。哥哥拿着锅铲,就这样反复的将鸡蛋捞起,放下,再捞起,再放下。
假小子二妹终于忍无可忍了:“喂,左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捞鸡蛋,搞了半天了,我连牙都还没刷,马上要上学了,你想让我迟到吗?”
哥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迟不迟到,与我无关,你怕迟到,可以不吃。”
二妹气愤填膺地瞪着哥哥:“我凭什么不吃,我不吃的话,你就可以多吃,休想,就算把我的喂给猪吃,也不便宜你。”
说完,二妹拿来筷子,准备在锅里夹鸡蛋,哥哥将锅铲压住二妹手里的筷子,硬是不让她先将鸡蛋搞走。
就这样,一场抢鸡蛋的战争爆发了。二妹硬是将筷子从锅铲底里挣脱了出来,踮起脚尖,朝哥哥的头狠狠的打去。
当时的哥哥只有十一二岁,他哪里肯服输呢?
正当他准备将锅铲敲二妹的头时,二妹机警的将头一缩,顺便将我朝哥哥面前一推,锅铲正好落在我的头上。
我的头被锅铲一敲,如被恶棍打了一般,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双手抱着头,生气地说:“我又没惹你,你凭什么打我。”
哥哥不耐烦地说:“对不起,我又不是存心要打你的。”
二妹站在一边幸灾乐祸:“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不存心,你的锅铲咋会落在她的头上。”
我站在他俩中间,仍然双手抱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哥哥将我拉到一边,一把将二妹的手拉住了:“我今天就要修理修理你这个假小子。”
向来淘气的二妹,来到灶门口,一只手迅速的将灶前的火钳拿起,与哥哥即将开展一场生死的博斗。
这时的小妹,吓得大哭起来。她跑到外面去喊正在喂猪的妈妈。
妈妈拎着桶进来后,不让我们吃鸡蛋了,她生气的缴了他们准备开战的工具。把所有鸡蛋全部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们的怒火,齐心协力的直逼向小妹,小妹如一只温顺的羊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安静的偎依在妈妈的身旁。
二妺冒出一句,哥哥的口袋里还有一个鸡蛋,我们不能吃,他也不能吃。
哥哥用手捂着口袋里的鸡蛋,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极不情愿的将鸡蛋交了出来。
那时,由于物质匮乏,虽说是农村长大的,吃鸡蛋也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母亲偶尔只会蒸上两三个鸡蛋,然后用勺子挖到我们的碗里。将家里多余的鸡蛋卖掉,用鸡蛋换来的钱去集市上买油及盐。
如今的我们,已长大成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孩子。每年的三月三仍会煮鸡蛋,但此时的鸡蛋没有往日的香甜。当年的鸡蛋,虽经历了一场战争,但那是幸福的,甜蜜的。
在乡村的老屋里,儿时的欢声笑语及打闹已成为我们永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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