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兜兜转转了好久,我还是在假期时回了一次老家,寻找那些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入眼的还是那几间红砖黑瓦的平房,腹脂顺着墙砖划过,灼热的摩擦感使手指发烫。
仍记得小时候,喜欢在这些红色小砖上寻找织网的蜘蛛。用树枝将白色的蛛网挑起,黑的或彩的小蜘蛛就会仓皇地从窝里爬出来,如果运气好,还能遇见大的灰色的老蜘蛛,不过这种蜘蛛小孩子一般是不敢招惹的,心中对自然生灵里的“庞然大物”还是存了些恐惧。
这时候大人就会过来,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这些蛛网可以用于伤口上止血,到有似现在的创口贴了。
窗台上的铁栏杆早已生锈,纱网疏疏拉拉的缠在上面,早已挡不住那些飞鸟蚊虫。起声推开房门,木制的栓头被卡得很紧,很没有上油的发条,吱吱的叫着,迎面而来的是呛人的粉尘。
爷爷曾说,房子如果没了人气,就会很快衰老。当时沉迷在神魔小说的我还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房子是妖怪变得,能吸人气,爷爷我们快跑吧。这话引得爷爷一阵大笑,说到,你往哪跑啊,我们的根在这里啊。
如今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可是老屋真的已经变成老屋了。爷爷也已经离世,这根,我们真的守得了吗?
最西边的的房间是我和奶奶住过的,靠窗有一个大衣柜,我的启蒙读物便是从这里开始的,关于聊斋,封神演义,小说报,学生杂志等一系列书籍,书柜大概有一米五,共四层,以前是整整齐齐的堆满了书,后来朋友借书,翻乱了一部分,我已懒得整理,时间也越过越久,便也忘了。留下这些书本凌乱地陪着老屋。
门前的小菜园已在去年修路是划为两半,灰白的石子路卯足了劲往前生长,绕过菜园的篱笆,一路蜿蜒前行,小小的菜园便只能永远禁锢在这难以明说的忧伤中了。
中间的香樟树是小叔出生时种的, 算来已有五十多年了,树冠大的像松软的棉花糖,编制出密密的绿色的网,将老屋笼罩着,透不过气来。那时奶奶还曾用这树皮炖过老母鸡,泛着老树特有的木香,如今却再也没人唤我一句:“囡囡,喝汤了。”
在外拼搏的时侯,总以为记忆会在那了等着,老屋也永远是记忆中老屋,但当头上生出了白发,在回到老屋身边,却发现,这童年的记忆,真的就像白马一般,消失得飞快。在记忆中永恒的,绝不是这些没有生气的死物,而是那些仓皇逃跑的蜘蛛,那个神秘的书柜,以及那碗浓郁的鸡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