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记 猫
一直以来都觉得猫是一种冷艳的动物,但又时不时有点呆萌。可能是看到它慵懒的样子。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黑猫。那只黑猫长得很漂亮,纯黑色的毛带着耀眼的光泽。它很温顺,尤记得它是在午后的小雨中被我和妹妹捡回来的。
当时细雨绵绵、我和妹妹大概7岁和5岁的样子。看到了雨中一个湿乎乎、小小的它。身上的毛紧贴着发抖的身体,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那时他该刚出生吧,被它的母亲和主人遗弃了。妹妹要抱着它带回来,我说妈妈肯定不会让,就让妹妹放下。
可是妹妹还是不舍的,来回好几次,我也心软了下来,最终还是留下了它。把它带回家。
第二记 家
小时侯,家里穷,父母外出打工谋生,最初受着生活的压力只带着我。后来还是放心不下老家的妹妹,也又带了出来。
没技术、没文凭的父母,就这样在偌大的城市里找啊找,找工作,找房子。终于找到了一个简陋的房子。
那是一排排低低矮矮的平房,墙上的白灰早以脱落地面目全非,灰黑色的屋瓦似乎总也遮不住、南方绵绵不断的细雨和偶然的暴雨。
记得下雨天,总是要用大大小小的盆在家中接雨。脚底拖泥带水,整个家中地面也是一到雨天浑浊不堪。最令人生气的是床上的地方也会遭遇雨水的洗礼。这时候,妈妈就会埋怨爸爸。爸爸就会说,天晴上房揭瓦、修屋顶。就这样,在那个小房子里生活了好多年…
一共是三小间、竖着排列着。第一间爸妈用作做饭、吃饭的地方;第二间用作卧室。第三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那是一个半露天的小院子。爸妈用来洗衣、晾衣。一面墙上爬了小半面的爬山虎,绿油油的,很有生气,时不时还会出现可爱的小壁虎。那是我整个童年玩乐的地方。
因则有人,破破烂烂的房子也充满了故事。那一片都是这样简陋的房子,三小间、两小间竖着排列着,小小窄窄的巷子。几乎也都住着像我爸妈一样贫苦的打工人。
我一直觉得最幸福的事是身在其中不觉得苦。现在想想我对童年那段生活的定位是艰苦与贫穷,但是童年的我,真是没有感觉到。我有父母的爱,有一大群跑来跑去伙伴,每天都很快乐。
意识到它苦、它破旧,是因为多年后的故地重游。再去看它的时候,应该是另一种眼光,第三人?仿佛是跳出来的感觉。
原来它那么破旧,也带着点长大后对人情冷暖,社会百态的感知,以及对父母的同情与理解。现在似乎能看懂许多那时根本不会想到的东西,原来生活的那么多年,都是受着歧视与偏见,本地人对外地人的那种无孔不入的歧视以及富人对穷人。
记得小学一年级、二年级是在一群外地人办的学校。隐约记得是安徽人办的。那所学校,其实我是很喜欢的。虽然上那所学校的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脸庞衣服脏兮兮的(父母谋生,没有时间去照顾),但是我们学习玩乐的很开心。
后来三年级,妈妈担心我在这里学不好,也可能是生活条件好点,就费劲心思的把我调到一所本地学校,其实还是要考试。我考的很好,双科都是98。她们录用了我。我妹妹则因为营养不良,年纪与发育的不符,他们拒收了她。后来过了一年,长大些,也被本地的另一所学校收下了。
但是作为外地人,还要收借读费。当时学费大概100,借读费需要再另外交250。这其实对父母也是不小的的费用,所以后来她们只要觉得我贪玩就用棍条打我回来念书。所幸的是,从小一直很聪明,无论在哪上,都是班上的前几名,到了这群学校,也是一样。我很快就追上了他们,甚至超过了他们。
第三记 猫和家
有些跑题,说了这么多,想写的是这只猫是我家的捕鼠能手。那样的房子有许许多多的老鼠,记忆中,自从这只猫的到来,我在我家没有见过老鼠。
也是因为这个,母亲一直很喜欢这只猫。以至于多年后,对它还念念不忘。
但终究它还是被我家遗弃了。是因为它是一只母猫,它生了很多很多的小猫咪,多到我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我母亲把它带到远地方扔过一次。后来,它自己又找回来了。我记得我见过它的小猫咪。
自从它到了我家后,母亲就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大木箱。在里面放了破旧的棉袄算是给它一个窝。小时候,由于好奇心,母亲对我说它生了小猫咪的时候,让我先不要看,否则小猫会害眼。可是就是由于好奇心,我去了。掀开破棉袄看到了一群小猫咪,当时觉得好可爱,毛绒绒的,有只特别可爱的小黄猫。好像还让妹妹也看了看。
猫是通人性的,至少我觉得它是。回来后的猫基本上没有让我看过它的小喵咪。每次都生完了就不见了。这次也是。
巧遇的是,我有一天在姥爷的家里发现了我家的黑猫。姥爷的家和我家的小院子就隔了一堵墙。墙上有个活动的地方,用大木块挡住。大木块拿出,可以两边进出。我还经常通过这个去姥爷家。
就是这次翻过去,一会看到了黑猫窜过来,看到我立马跑走了。我好奇过去看,大概三只猫咪在吃东西。原来黑猫是给它的孩子们送食物,原来那些一直担心怎么处理的小猫在这生存。
看到这几只小猫咪长得已经很大了,虽然不是特别胖,但看着也还不错。可是我记得不只这几只。我就这样看着它们突然发现,它们的眼睛流着稀稀的眼屎。觉得特别恶心就跑走了。后来想想这应该就是害眼。就是由于我不听母亲的话,强要去看。
那时候不相信母亲的话,因为她也没给出我不能看的、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只是不让。我偏去,觉得她迷信。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想到应该是光线问题。当时的小猫太小了,我掀开附在它们身上的棉袄,它们的眼睛受到外界的强光……
想想自己真的也是可恨,无心与愚昧之举害了这群幼小的猫咪。可童年的我,更可恨,关于这点。回去告诉了母亲,让她把猫再给送走。
当然这只黑猫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喜欢在卧室的床底拉屎。床底总有股臭味。这也是母亲对她不喜的一个原因。
记得它是我家养过时间最长的猫。虽然前前后后送走过很多次,但从特别小的猫咪养大色泽发亮的大猫,一家人对它也有了感情。每次送走后,母亲总是舍不得,念叨,说它还会回来。也是每次它都过不了两三天都自己回来了。但是又是因为一些不好的习惯,母亲又托人给它带走扔掉。
最后一次,好像过了一个月,它还没回来,也没有再出现过,可能是有好的主人收下了它,也可能是……
就这样,我家和这只猫的故事结束了。就这样,我家又开始闹鼠患,母亲开始怀念起了这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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