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过海是一个很浪漫的词汇,但如果漂洋过海坐游轮、藏在海鲜、海盐甚至是海水中变成微粒偷渡“入境”的是塑料垃圾,就有点恐怖了。
好在自中国2018的“垃圾禁令”之后,菲律宾、马拉西亚也相继拒收“洋垃圾”,从此拉开了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和日本这类发达国家“文明”的面纱;它们外在的窗明几净,是建立在其它发展中国家的环境污染之上的。
但没有了洋垃圾的入侵,这个世界就变得更干净了么?
没有。
一方面发展中国家就算没有洋垃圾的威胁,还有本地垃圾的痼疾;再加上他们相对落后的生产工艺和素质还有待提升的居民素质,注定了本地垃圾更难根除。
至于发达国家,没有了向发展中国家倾倒垃圾这条产业链,资本家利益优先的它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割肉相啖;那怎么办,垃圾总不能一直放着不管吧?于是,向海洋倾倒垃圾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像某某向海洋倾倒核污染一样。
这样一圈下来,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都“干净”了,那到底是谁“脏”了?
填埋、焚烧、倾倒、漏油……
毕竟,地球它还不会说话!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毕竟现在全球变暖、地质灾害频繁已经在督促我们保护环境;而基于个人、组织、制度和国家环保意识的进一步觉醒,我们要对人类、对自己有更多的信心。
而下周一《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的实施,就是人类向垃圾“亮剑”的一个缩影。
但“垃圾分类”难免有些片面,我们需要用更宏观、更深远的视角才有可能赢得这一场经济发展的副产物“垃圾战争”。
以下,我们就从“塑料垃圾”切入,从垃圾的昨天(生产)今天(产生)和未来(回收)三个角度“绝杀慕尼黑”。
①
垃圾断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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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塑料之父”美籍比利时化学家利奥·贝克兰发明出第一种耐高温纯人工制成的合成材料:酚醛塑料;此后20多年里,各种各样的塑料从世界各地的实验室涌现,有用作包装的聚苯乙烯,制作丝袜的尼龙,做塑料的聚乙烯等。
这种新材料由于其生产的较低成本和其强大的可塑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迅速入侵我们的日常生活;9%的循环利用、12%的焚化处理、将近80%的填埋和下海,长达400年的降解;塑料垃圾,它已经无处不在。
面对如此极端的状况,我们怎么做才能有效减少垃圾的“供应”呢?
第一:加速研发新材料,又或者是尽快找到可替代材料
新材料的研发可能不是一日之计,但可替代材料却是可以寻求突破的。
中央圣马丁材料期货在读硕士@Mi Zhou 咨询了肥皂工匠Yanhao Shi和肥皂行业的专家Luis Spitz,用肥皂制成的瓶子和罐子替换一次性塑料包装。
第二:监督并鼓励相关制造商尽快执行“绿色环保”生产
据太阳报报道,今年9月,可口可乐旗下的雪碧将放弃使用了58年的标志性绿瓶把标志性绿瓶子全换成更易回收的透明塑料瓶;让雪碧瓶的回收变得更加简单。
同时,可口可乐公司还承诺,到2020年初,将在雪碧塑料瓶中采用50%的再生塑料。
第三:杜绝过度包装,甚至细化到结构本身的方便携带性
复旦大学法学院陈浩然教授提到的现象“用2.5公斤的冗余包装120克的茶叶”虽然有点极端,但也绝不是个例;我们需要进一步规范化。
而过度包装之后如何重新“设计”商品的结构包装就很考较设计师的功底;以上是科罗娜易拉罐上的一个小设计“自旋自锁”结构。
第四:加大垃圾塑料的宣传力度,督促大家减少使用频次
西班牙艺术家Pejac去年10月在巴黎塞纳河上展示的“末日艺术”,垃圾围海。
Pejac的末日艺术可能有点隐晦,WWF环保海报就直白多了:你用一个星期,吃掉了一张信用卡。
我们不仅要用艺术的手段,还要用科学来提醒大家塑料垃圾的危害。
②
垃圾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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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新材料、新制造、新包装,还是新宣发都是在塑料垃圾制造出来之前用替代品、绿色材料、新概念又或者是环保意识都是试图从源头上“消灭”塑料垃圾的生产出口。
当用户“厌塑”之后,商家自然会用新材料或者绿色材料,设计师也会绞尽脑汁找到更精巧的“贫圾包装”。
那已经产生出来的垃圾又该如何处理?
一种是更多样化的塑料包装有偿回收,以及政策鼓励创业者回收垃圾。
另一种是塑料包装加价,让用户觉得不划算,就像超市里3毛、5毛一个的塑料袋;又或者是给塑料包装设置一些“障碍”,让用户主动抛弃多余的塑料包装。
就像温哥华一家名叫“东西市场”的独立杂货店决定在袋子上印刷“成人色片大卖场”,主动自黑。
而这些方式是可以叠加的,只要宣传得当,不过分;针对性回收&独特的包装&较高的价格是可以双赢的。
至于那些已经流入海洋的垃圾,我们可以动用更多像是System 001(由当时18岁的Boyan Slat发明)这样的清洁设备。
更远一点,就像刘慈欣的《中国太阳》中有“镜面农夫”,如今的海洋又何尝不能拥有“海面清道夫”,把清理海洋垃圾救助海洋生物变成一个职业,甚至是一种兴趣?
当然,在即将来临的5G时代,低时延甚至能够帮助我们远在千里之外控制远程器械清理垃圾;在此基础之上开源、竞赛鼓励大家制造、编程生成更“优秀”的智能机械,岂不是比让机器人格斗来得更有想法。
③
垃圾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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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每一种垃圾都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但大多数垃圾是有回收利用的空间的。
比如用塑料垃圾做成的玩具、家具,公园长凳,游乐园设施甚至是时装。
以上是H&M在2017年推出的环保新装,30%海洋垃圾加上70%塑料瓶;当超模NataliaVodianova,穿上它的时候,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当然,时装界推行“环保新装”难免有些曲高和寡,但经过时尚的“金手指”点化之后,谁说回收垃圾就是一种“低劣”的材料呢?
纠正了这种歧视之后,塑料垃圾就能够在设计师手中焕发“第二春”。
当然,以上是在努力把垃圾“分子化”之后灌入新的灵魂和肉体,这似乎又回到了垃圾生产的最初状态,但它这一次可以选择“做一个好人”。
那么,垃圾还有没有可能产生其它社会效应?
现今的文物不只有《国家宝藏》这一档真人秀,还有自己圈定的代言人;那么垃圾这一行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脱口秀”和布道者?
比如在抖音上开一个官方号,为各种垃圾“踏雪寻梅”;又或者遴选出城市文明大使、街道、小区大使什么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在小区安置一些布告栏,上面列出当月排名最靠后的几家住户,不用指名道姓大头照,只需要标注楼层、房牌号;有负面也可以有正面,当月的文明标兵。
这一惩一奖自然不是为了“羞辱”,而是养成住户的小区文明意识,用集体的监督来提升大家的垃圾投放意识;最重要的是这个布告栏出来以后,我们可以有针对性的整体提升住户的文明素质(拉升头部、消灭尾部);而且,“屡教不改”我们就需要调查原因,并帮助他们“矫正”自己的行为。
这样还有一个隐形好处就是:住户用不上的东西、吃不完的东西就有可能被及时分享;无形之中能够把大家邻里之间重新“凝结”成一个整体。
而这,或许就是垃圾最光荣的“使命”。
我们用十几年才完成了垃圾不落地的壮举,想要用3个月完成垃圾分类未免有些太过着急。
但既然已经开始向垃圾“宣战”,就不能手软;“垃圾分类”只是一颗信号弹,它只是开始,不是目的;我们需要用更多、更立体,更高效的辅助手段来帮助这项政策的执行。
而这就需要我们在垃圾尚未生产的昨天遏制它、在垃圾已经产生的今天分化它,然后在垃圾回收后的明天调教它;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赶在发达国家和共产主义之前更早实现“贫圾社会”。
至此,仅以设计之名,为美好的世界献上赞歌。
PS:
头图来自与Behance作者@Alessandro Pugiotto
部分素材来自于@colossal @顶尖文案 @数英网 @虎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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