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望刚刚出院的姥姥,姥姥坐在大舅家的沙发上,面色红润,口齿清晰,言谈中还回忆起我们的童年趣事,记忆力一点儿没有混乱,一点儿不像八十岁的老人。
我说您这也不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重患啊,她笑着说心脏病就是这样吧,发病时吓死人,不发作的时候可不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李大夫(姥姥家那儿的乡村医生)可是救了我两次命了……
舅妈说可不敢让姥姥再回乡下老屋去了,身边不能离人,这病太危险,一口气上不来就没啦。这次如果不是你大舅回去随礼,抢救及时,恐怕你都看不到你姥姥啦。
趁舅妈去厨房的当口,姥姥说她看看情况,不行就要去老年公寓了,不能打乱儿女的生活。大舅家的房子不是很宽敞,姥姥说她喜欢睡在沙发上,夜里去洗手间方便……沙发又不是沙发床,睡着肯定不舒服,大舅也许会想办法吧……
姥姥回忆我两个弟弟寒暑假去她那儿就不肯走,惦记和两个舅舅玩耍。冬天还好些,夏天七口人挤一铺炕上,那是真热啊……大弟还逞强和姥爷比手劲儿,你姥爷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我还记得姥爷领着小姨和我走了18里山路回到镇上,累得我腿疼好几天……
我想姥爷了,姥姥一定也想姥爷了,如果姥爷在,他们还会住在那所老房子里,莳弄菜园子,养几只鸡,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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