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进城
王二狗是在集市上遇到李小兰的。
当时天是下午，太阳撑的很高，热的他敞开了汗衫子，用袖子扇着风，却依旧热得要命。
那风就像是油泼辣子，夹杂着辛辣，扑鼻而来。
他的额头上淌着汗，流到眼睛里，疼得他哎呀直叫，用袖子在脸上一抹，抹下一堆黑泥来。
早上的时候，他赶着骡子，拉了一车的木料爬了两座山，到了集市上。
骡子在下山的时候被从林里蹿到路上的兔子吓得惊了，为了追骡子，他甩跑了鞋子，现在赤着脚。
等下午他卖了木料，买了尿素和种子装上车子的时候，就看见了李小兰。
李小兰的乳房特别大。
这是给王二狗的第一印象。
当时李小兰左手挎着一个竹篮，上面用蓝布盖着，正从一家卖凡士林的铺子里的出来，头发黑亮，绑着红头绳，蓝裤子，绣花鞋，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衬衫，纽扣几乎要崩开，乳房一晃一晃的，扎眼的很。
她的脸色透着笑，眼睛能看到天上。
这一对奶子可是比我家的大花的大得多了。
王二狗心里想着。
大花是王二狗养的一头母牛。
李小兰朝着王二狗走过来了，王二狗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心扑腾扑腾的跳。
眼看李小兰走过去了，离他的马车越来越远，他想张嘴，却不敢开口。
那骡子突然尥了蹶子，倒着马车往后面走。
王二狗连忙大喊：那个女子，操心车子的。
李小兰没留神，车轱辘的辐条卷上了李小兰的确良裤子的一角，只听见“刺啦”一声，裤子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白花花的一条大腿，和亮红色底裤的边角。
骡子停了下来，低头喘着粗气，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王二狗看了看李小兰的大腿，赶紧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了眼睛斜瞅着，只是转过了头，把头侧在骡子背上。
天气很热，油泼辣子味道的风好像也不刮了。
李小兰低下了头看了看被刮开的裤子和自己的大腿，又看了看王二狗，又看了看那头骡子和渐渐围上来的人，短暂的停顿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旁边屠宰场的人也出来了，以为自己家的猪跑出来了，
凉面店的老板娘也出来了，以为自家汉子又偷人被逮住了。
鸡飞狗跑，人仰马翻。
这个女人的大腿可真是白，比村里翠花的屁股都白。
这是王二狗脸上被李小兰扇了一巴掌之前脑子里的想法。
一巴掌过后，王二狗蒙了，感觉四周的楼和门市都在转，骡子也在转。
“你的劲儿咋这么大？”
王二狗被打蒙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咋不看好自己的骡子嘞，这么想看女人的奶子，回家看你妈的去，你个活叫驴。”
王二狗的妈死了有二十年了，他没看过他妈的奶子。
王二狗用手掩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我没妈！”
李小兰又抬起了巴掌，“我也不是你妈！”
周围的人都笑了。
李小兰叉着腰，气的直喘粗气，胸口的乳房一晃一晃的。
王二狗的眼睛也跟着这一对美丽的乳房上下晃动。
“说吧！咋处理？”李小兰说。
王二狗一愣一愣的，那头骡子别过头来，蹭着王二狗的脖颈，蹭的他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又让王二狗挨了一巴掌。
王二狗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看着周围嘻嘻哈哈的人群，心里开始慌了，他心里不在想李小兰的大白腿了，也不在想翠花的大屁股了，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手中攥着缰绳，抬脚就想走，后颈却被李小兰拽住。
“就这么的，就想走了？”李小兰在他身后说着。
王二狗转过头，“那你想咋样么？”
李小兰唾弃的看了看王二狗，又看了看他马车上的种子和化肥，“我这条的确良裤子是我刚才买的，要了我一百三十八块，现在让你的骡子扯成这么个怂式样了，你说咋赔吧？”
王二狗摆了摆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只有三毛多的毛票子，“我没钱，钱都买种子和化肥了。”
李小兰，“那就把种子和化肥抵了。”
王二狗连连摆手，“那不能的，种子给你了，我就种不成地了。”
李小兰，“那你赔我的裤子。”
王二狗，“你这是要我的命了么？”
李小兰，“我不管，你快些。”
王二狗心里一阵哀痛，看了看马车上的化肥和种子，又看了看李小兰的大腿和奶子，说了一句，“那你要拿这些种子也能了，把你的的确良裤子现在脱下来给我。”
李小兰又准备扇王二狗一巴掌，看了看那几袋子厚实的尿素，突然就当着众人的面脱下了裤子，然后双手探到后背，把她的奶罩子也摘了下来，甩到了王二狗的脸上……
那一天的晚上，李小兰回到家里，拖回来一车的种子和化肥。
她是只赚着红色底裤和淡绿色衬衫回来的。
两个硕大的奶子的胸前晃荡。
她在整个镇子上的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赤裸着将马车拖回了家。
回家后又会有一顿毒打。
那一天的晚上，王二狗拉着空车爬上了回村里的山。
马车空荡荡的，骡子也跑得自在。
王二狗将那条的确良的裤子套在头上，头从被扯开的裆部那里钻出来。
他将李小兰的奶罩子蒙在那头骡子的眼睛上了，解开了车套子，给它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骡子吃痛，朝前头疯跑，跑下了断崖。
王二狗又想起了李小兰说的第一句话，“你这头活叫驴！”
他赤着脚走在地上，将行辕套在肩上，拉着车朝黑暗里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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