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吗?

作者: biubiubiu糖 | 来源:发表于2018-12-28 23:44 被阅读58次

                                                                             (一)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落寞,凌乱的床第上留下了这里曾欢爱过得痕迹,和这寂静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粒独自躺在床上,她的衣物随意的撇在地板上,能看出刚刚主人的急不可耐,被窝里有点冷,赵粒把身子缩紧了些,董家文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却没留下任何属于他的东西,好似刚刚不曾来过。可是赵粒身上的吻痕还在,他留下的热度还在,他刚刚笑着的画面还在脑海中,赵粒握紧了手,手指甲传来的刺痛感提醒她,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此时赵粒的心在胸腔中确是一片废墟。

    赵粒是通过陌陌认识董家文的,那天,办公室的小姑娘们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一个个脸上泛着红,像是刚出窝的小麻雀,浑身泛着年轻独有的朝气。

    赵粒凑过去,问了句聊什么这么开心,审计小菲神秘兮兮对着赵粒打开手机,点开附近的人界面,对赵粒说:“赵姐,她们下载了个叫陌陌的软件,在上面看到好多帅哥呢。” 赵粒看了眼,附近男男女女一大堆,说:“这上面人能好吗?别是骗子。”隔壁屋花枝招展的曹玉听了扑哧一笑,一把把小菲拉走,说:“小菲你可别给赵姐看这个了,赵姐又不是小姑娘,哪能玩这个呀。”说完所有人一哄而散,赵粒听出了曹玉话里的嘲弄,她吃了个闷气,却无处可撒。

    晚上临下班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赵粒下载了陌陌,注册,完成,上传了一个自己的头像,头像中是她前两年的照片,她举着花站在沙滩上笑的一脸灿烂。

    其实赵粒今年也不过26岁,也不算是大龄青年,可是自从工作后,她就没谈过恋爱,慢慢地,家里人催,朋友催,办公室里的人也都知道,私底下明里暗里的议论过很多回,一到过节的时候,外面大把玫瑰,百合的,往办公室里送,那些小姑娘们一个个接的手软,唯独赵粒一直孜然一身。扫地的张大妈经常拉着赵粒的手略带痛心的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给剩下了呢。”

    其实赵粒也不知道怎么中国13亿人口,在这男多女少的社会,怎么她就给剩下了呢?从小赵粒就是大人眼中的乖乖女,上学的时候好好学习,按部就班的上大学,毕业后再回到父母身边,一路平坦的过下来,真是达到了上学不早恋,上班不迟到的行为标准,而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父母也渐渐从上学时耳提命面的告诉不要早恋,到现在每天喋喋不休的是抓紧恋爱。

    街坊四邻的,从原来对自己家孩子说:“要向赵粒学习,做个乖孩子,给大人省心”到现在是“千万别像赵粒一样,不处对象,让家里操心。”其实赵粒自己冤的很,她一直都遵从着父母的意愿,做个善良温顺,老老实实,做人不找事,做事不出格的好姑娘,虽然性格柔顺,但是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个“真命天子”的美好愿望。

    赵粒就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在婚姻这件事上,她就是不想再按着别人口里的路选,这是她唯一唯一的底线。

    那天,刚打开陌陌,附近有个人就打来招呼:“嗨,美女。”赵粒有些面红耳赤,美女,真新颖。赵粒发过去一个笑脸,那边很快回复“在做什么?”赵粒回“刚下班,要回家呢。”那边又回复:“我们离的很近呢,时间还这么早,不如出来坐坐。”赵粒内心小激动了一下,她不知道陌陌上的人都这么大胆,说几句话就出来坐坐,她点开那个人头像,一个男人穿着运动服举着球拍站在运动场上,长相英俊,笑容灿烂,光是一个照片,赵粒脸就开始发红。

    她有生以来,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回复了一个“好。”

    赵粒到达咖啡店的时候,离远看到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按耐住胸腔中砰砰直跳的心,走过去,男人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更有气质,笑起来却有些孩子气,赵粒永远忘不了那句开场白,“嗨,你好,我是董家文。”

    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呢?赵粒独自在一张双人床上回忆着,是在见过面的第二天,董家文约赵粒吃饭,俩人聊得很投机,赵粒卸下了那些外面的包袱和面具,做够了乖乖女,她在董家文面前像个风情老道的女人,喝了酒,赵粒更放肆了些,她说着粗话,嘲笑着办公室里的小女孩,用平常知书达理的嘴说出,波大,腿粗,腰细的女人才好看。

    董家文在对面笑着看她发疯,眼角眉梢都是纵容。赵粒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开心过,像是从活过了一场,过往的那些年才是假象,如今把它们都撕碎,现在的她才是最开始的样子。

     赵粒只记得董家文带她去离这儿最近的一家宾馆开了房间,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她和他吻成一团,董家文上下其手的抚摸着她,赵粒感觉那一刻脑子里像是某些东西被释放出来,剩下放纵的极致,这感觉有新奇又刺激,董家文好像为她打开了一个大门,从此她一成不变的生活便有了另一种可能性。

    这些年她活的太克制了,去他M的小心翼翼,去他M言风语,一瞬间全不在了,这世界只有正在她身上肆意驰聘的董家文,还有这整个屋子里汹涌的情欲如潮水般涌来


                                                                           (二)

    第二天赵粒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迷迷糊糊中赵粒嘟囔了一句,“妈,我头好痛。”边上一个男人扑哧的笑声清晰传进耳朵里,赵粒一瞬间惊得清醒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在边上抽烟的董家文,他赤裸着上体,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暗味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向下看去,自己赤身裸体白花花的一片映入眼帘,动一下,浑身上下的酸痛,私密处好像被撕裂过一样,她的手向下摸去,床单上还充满着粘腻感,这一切都明晃晃的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了?”董家文抽完烟,边把烟头点到烟灰缸里边说。赵粒愣愣的点点头,不知所措,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董家文笑起来,他动了一下,吓得赵粒使劲往后缩了一下,董家文又笑起来,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下,他的脸散发着动人英俊,他把头伸到赵粒旁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麻麻的,痒痒的,挑逗的说:“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羞涩。”说完把手伸进赵粒的胸上狠狠的揉了两下,然后一跃而起,穿上衣服,边穿边说:“我要去上班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赵粒的脸红到耳后根,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走之前,董家文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有空我联系你。”说完,就走了。那天,赵粒忍着疼独自穿上衣服,她掀开被子,床单上没有血,后来赵粒去网上查,有的女人第一次是不出血的,赵粒在电脑这边点点头。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董家文那天稀松平常的像是拍死了一只蚊子,谁会对一个“出来玩儿”的女人负责呢?

     自那次之后,赵粒本来是想不再联系董家文的,但是接到董家文电话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去赴了约,董家文在电话那边像是一种毒瘾,使赵粒欲罢不能,她太留恋于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了,和董家文在一起,赵粒感觉才是真正的活着。

    因为她是真正开心的,她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理取闹,可以骑在董家文身上脱衣服,然后扔了脱到一半,跳着跑下去,被董家文抓住一把扔到床上,她简直爱死这种生活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赵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赵粒已经和董家文维持了半年的这种“关系”,此时她静静的坐在电脑前打着东西,细碎的发下是恬静的脸,谁会想到这样温顺的女人会在夜幕降临后,和一个男人“约炮”呢?

    赵粒是在董家文只有需要时找她时,才发现这个名词的,她浏览了网上的很多案例,才知道原来,他和她是“炮友”关系。这种关系就是,董家文会请她去餐厅吃饭,但绝不会带她回家吃饭,会掀开她的衣服,但绝不会给她盖上被子,会給她买项链,买手镯,却不肯给她戴上一个戒指。

    赵粒从未见过董家文的任何朋友,他也不会陪她去逛街,有次,在欢爱过后,赵粒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说:“我昨天路过一家店看到一件裙子很好看,你陪我去买吧。”董家文听后看了看赵粒,用平淡的口吻笑着说:“我不去。”

    我不去,是董家文给赵粒的答案,这句话有很多层面的意思,我不给,我不要,都翻译成一种回答,我不爱。

    董家文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都是要拿进去的,有次,他忘了拿,手机滴滴的响起来,赵粒看了看,是一条消息“家文,我想你了。”

    董家文,出来时,赵粒正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综艺节目,偶尔被里面的一个桥段逗得哈哈大笑,董家文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另一边正认真地看电视的赵粒。

    他默不作声的捅咕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放下手机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起赵粒,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恩?”赵粒忽然笑起来,说:“好节目好逗啊,董家文,你说那个人怎么这么傻呢?也太傻了吧”说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大笑起来。

    赵粒看着节目装着很好笑,就像董家文装着看不到赵粒眼角的一滴泪一样。有时候,生活总是假的不可思议,赵粒渐渐弄不清楚,什么是幸福。

    曾经感觉,能自由的活着就是幸福,如今她从父母规划的水晶球里走出来,走到这她曾经渴望的刺激中时,她又觉得能和父母和爱的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是幸福,曾经她本来只是渴望另一种生活,本来在第一次过后的下一次,她都安慰自己,就当是各取所需,两不相欠,然而,再一个牵手过后,她又想要一个拥抱,一个拥抱过后,她又想要一个吻,一个吻过后,她又想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

    张爱玲说过“女人的阴道直通心灵”赵粒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是真的爱上了董家文。


                                                                                      (三)

    董家文是不爱她的,在赵粒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他都回避了,慢慢地,他开始冷淡她了,原来是一星期三次的见面渐渐的,一个星期一次,直到发展成一个月一次,董家文不联系她时,赵粒就等。

    这次,董家文已经38天没有联系赵粒了,所以在赵粒接到董家文电话时,她下班后几乎是飞奔着去了宾馆,俩人连寒暄都不必,直接进入主题,一阵激情过后,赵粒趴在董家文的胸口上休息,俩人都累了,忽然董家文接了个电话。

    他把胳膊从赵粒的头下抽出来,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回答那边的问话“我在外面谈事情呢。”“我吃饭了,你吃饭了吗?”“好好吃饭,别减肥,你本来就不胖”“乖,晚上我去找你,回我家吃饭。”

    赵粒从没见过董家文这样动情的神情,他站在灯光底下对着那边说着话,脸上都是赵粒看不懂的深情,虽然董家文对她也很温柔,但是不一样的,那种小心翼翼的充满保护的,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的语气,赵粒太懂了,可是那是董家文对别人的。

    董家文挂了电话后,看到赵粒静静的躺在床上,低眉顺眼的样子,董家文心里有点动容,但也只是有点,男人总是比女人更理智,赵粒面无表情的说:“你已经很久没找过我了。”董家文穿好衣服,过来摸了摸赵粒的头,语气粘腻的说:“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不会寂寞的不是吗?”

    赵粒一下坐起来,“你觉得我还会去找别人?”董家文有些不耐烦,心里暗暗的想,怎么这女人忽然这么粘人,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想到这,也没了顾及,他语气冷淡的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想你应该明白。”

    说完,想了想,不屑的又说下去:“不过是约个炮而已,你不必那样的矫情吧。”,董家文回过头面带促狭的打量打量赵粒说:“还是,你不会以为,我会娶你吧?”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回家的路上,董家文想到刚才呆愣在一旁的女人,又想起家里那个温温柔柔的好姑娘,忽然归心似箭,疾驶而去。

    晚上夜凉如水,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赵粒感觉脸上凉飕飕的,她摸上去,摸到一把的泪水。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约吗?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sxmyl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