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中午,我背着书包拖着笨重的行囊在妈一再的叮嘱下,离开了家。
离别之际,我兴奋之余,略带一丝担忧;我兴奋,是因为我要离开这个有他的家;我担忧,是因为我妈将要一个人在家面对那个魔鬼。有的时候,我有点愧疚,因为我总是想着离开家,抛下妈去过自己的生活。
在出门前,一再叮嘱我妈平时少说两句,不要理我爸吸烟喝酒。那时我觉得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所以我难得啰嗦几句。
老妈跟我一起去搭车,目送我离去。我不知道我妈当时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不舍的。
我大姐只读到五年级就出去打工维持生计,我二姐也只是读到六年级也出去了,而我哥读了一年技工就没有读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家的孩子;在我离开之后,我妈就相当于一个人生活了。莫说,平日里没个人照应一二,还得时时刻刻看着我那不争气的父亲。路上,我越想越觉得苦涩,那一刻我不禁有种想要大哭的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也没有一丝一毫即将解放的愉悦心情。
车不会停留,我带着不舍和担忧离开了家。去迎接我希望的生活,只是我的内心并没有我期待的那种开心与快乐。
半个钟的路程,我感觉还是那么地遥远。车上还是散发着浓浓的烟味,我有些头晕和厌恶。车上很是喧杂,我想我有些烦躁。
当我下车的时候,我感觉身体轻飘飘,这应该是二手烟吸多了的缘故。拖着行李走进了校园,走到了宿舍楼。
我看了很久,我被分在了B栋207宿舍,我很是担心,我不知道宿友是怎么样的人。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二楼,走到了那间宿舍。
我进去的时候,感觉宿舍挺空的,放着四张双人床,一个铁柜。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超级瘦,瘦得脸都有点凹进去。他的存在让宿舍显得更加地空荡荡。
“你是这个宿舍的么?”我看着床位,只见2号床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二号床:洪赞生“。我边放行李边说。
“是呀,我叫陈宝壮。”他坐在那里笑着说道。
“你好,我叫洪赞生,是二号床的。”我边说放好行李。
这时候外面两个人走了进来,我以为也是我们宿舍的,于是打招呼道:“你们好呀!”
他们两个人笑了笑,走过去和陈宝壮说话,我才知道不是我们宿舍的。
我擦洗着床,宝壮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们要出去买生活用品,要不要一起去?”
因为我的生活用品早就在二姐的帮忙下买好了,所以就没有一起去,而且我也想先把床位收拾干净。
我收拾好床位后,余下六个宿友还没有来,我便走出宿舍楼往教科楼走去;我得去看看教室,到学校到处溜溜。
我被分在了高一(14)班,当时属于B班,因为之前学校没有分班级等级,我对什么班什么班也是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不是最差的班级就对了。
学校有三排楼,刚刚进学校的那排是高二的教室,高一的在中间,最后面的一排是综合楼,是实验室和办公室、高三教室的汇总。而我的教室在中间教科楼的4楼。我走了上去,到了教室,只见课桌上面放着一本一本的课本,我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以前村里念书的时候,课本都是背着去再背回家的,所以对课桌上面的课本表示不解。
没有过多的停留,我又到处溜溜。我决心要花点时间,找一下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地坐着或者躺着听歌,放空自己的地方。
溜达一圈下来,我确定了“放空基地"的位置,就在教科楼后面的小山坡上。之后我回到宿舍,人已经是到齐了。我们宿舍是7个人,那一刻我觉得房间不再空荡荡,而是有些拥挤了。
我们相互打了下招呼后,就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傍晚时分,我们排队等待着洗澡。过程中,我们渐渐熟悉起来,交谈下才知道我们七个人来自七个班级。本来宿舍的人应该都是来自同一个班级的,这点让我们觉得很有缘,亲近了好多。
梳洗好后,我下去食堂吃饭,然后到教室夜自修,点点滴滴都让我觉得很是新奇。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优哉游哉地走上教室,到了教室才发现,教室内好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后面几个位子没人去坐。这样的场景,真叫人哭笑不得。原来高中是提早一天占位置,中午看到的书本就是说明这个位置已经有归属了。
好在我不近视。我走到一组最后一个位子坐下,同桌是一个很高、很瘦、很黑的男生,戴着眼镜在那里看书。
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会学习的娃,不然怎么会是后门派呢?
我看着他说:“同学,你近视怎么不坐前面?”
“我喜欢坐后面。”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而后继续看着他的书。
我没有继续话题,拿起手机就在那里玩,周围一片陌生。
不久,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走上讲台。我想她应该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
她自我介绍一番,而后校长就开了广播会议,广播里传出校长的声音:
“老师们好,同学们好。
我们二中今年已经正式申请成为了省一级学校,这几年我们学校秉承着低进高出的办学理念,考上重点的人数每年都在增加,本科率也是逐年递增......”
一阵吹嘘之后,就换了一个主任过来,在那里交代事情,要我们晚上选出一个宿长,明天交宿舍钥匙等一系列的杂事。
之后我们班主任说了点事情,要我们明天早点回来打扫卫生,之后便什么其他交代了。
回到宿舍,我就坐在床上。宿友们就在那里讨论着校长有多二,后来说话的主任普通话有多么的标准。
“挑宿长啦。”我坐在床上说着。
“对哦,谁要当宿长?”大家闻言纷纷问着同样的话。
话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说道:“宿长要么8号,要么1号。”
话落,我们纷纷表示支持,一下子五比二。1号和8号只能妥协抽签了,抽签结果是8号,也就是陈宝壮当了宿长。
之后,1号他就去上厕所,其他人则躺在床上玩手机,而我就蹲在阳台那里,打电话给陈文衫。
“嘟嘟嘟”“喂。”
“还没睡呀。”我说。
“是呀,你去学校了嘛?”
“是呀,明天就开学了,先来收拾。原来高中是提前一天占位子的,我都不知道。现在坐在第一组的最后一个座位。”我想起位子的事情,诉苦着。
“这样啊,没事啦。你不是说过你是后门派嘛?不是最喜欢坐后面的嘛?”她取笑着我,似乎知道我没太过于在意。
“说是这样说啦,可是我既然上了高中,肯定是要考大学的,要努力了,知道不?”
“知道啦,那明天你跟班主任说你近视咯。”她说。
......
聊了很久,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早啦,得睡啦,手机也快要没电了。我才三块电池哦。你懂的啦,快点挂电话吧。”
当时用诺基亚5320,带了三块电池,打算用一个星期再回家充电。
“你挂电话啦。我才不挂电话呢。”她说。
“你挂,本来就应该女的挂电话呀。”我说。
就在这个话题上,我们推来推去,谁都不愿先挂电话,直到我手机关机了。我还装上电池打过去,叫她挂电话。想来,真的是没事找事做。
最后挂了电话后,看着厕所的1号还没有出来。我摸黑走回宿舍,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只有1号不在。于是我惊讶地问道:“1号还没有出来?”
“是啊,我都快憋不住了。”3号说道。
“不会吧,一个钟头啦。不会是晕在厕所吧。”7号闻言,起身伸出头问道。
“我去叫门看看。”我想想也奇怪,连忙去厕所门口。拍了拍门说道:“1号你还好吧。”
“我没事,等会就出来。”里面传来1号的声音。
我放下心,转头回到床上。过了一会儿,1号出来直接爬上床睡觉。
而后,我们几个在那一瞬间,轮流上了厕所,也没有谁去问1号在里面一个多钟都干了些什么。周围环境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十点半熄灯后世界一片黑暗,而我也沉浸在那种前所未有的安静中,不知不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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