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证明

作者: 灿海星云 | 来源:发表于2021-08-07 03:37 被阅读0次

是的,我毕业就失业了。

在家蹉跎半年,公务员、事业单位考试用书,蓝的红的绿的各种封皮,塞满了半个书柜。床头还备着高级led夜读专用灯,那是母亲心疼我的眼睛,专门从美国买的中国制造,可谓爱意满屋。

书是读不下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发愣。

这半年我已习惯这般蜗居,要不是房间里没有厕所,我可以不出这个门直到永远。

人有五急,这会我就必须得出门上个厕所。

早上7点30,爸爸还没上班,碰到他的可能性太大。

我抱着肚子忍了一会,平躺着忍了一会,又匍匐撅腚忍了一会。

7点40!

应该走了,我爸上班从不迟到,这个点再不走肯定来不及的。可是毕竟没听到他开门离开的动静,也没得到妈妈那一声“你爸走了,快起来吧”的平安讯号。

我把耳朵贴在门口,倾听一会,没有声响,但是,不能再等了,必须冒这个险。

我夺门而出。

老爸就矗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跟我窗帘低垂的卧室不一样。客厅里明亮耀眼,充斥着父亲鄙夷我的目光。

焦躁烦闷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还漂着他“炼钢”的汗臭味。

“哎呀,要拉屎的啊。”我不耐烦地说,播开他老人家,窜进卫生间,砰的一声把门摔死。

老爸开始了,他堵在卫生间门口,磨砂玻璃透进他的阴影:“简历投了吗?人事怎么说?就没一个回复的?网上的也没回音?”然后就是对我连珠炮地人身攻击,从我幼儿园的顽劣开始批判直到现在,我短暂而一文不值的人生被他批得体无完肤。

已经三个月了,我俩只要见面,他就要炼钢似的,对我进行精神捶打,大概是要把我百炼成钢吧,只是没有火星四溅淬火成材,只有闷闷的回声,他听不懂或者不愿意听懂,他手里攥的不是能成钢的材料。

我捂着脑袋坐在马桶上,腹痛加头疼,几乎要喊出来:“我就是废了,怎么了!”

忍了忍,我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激他发怒不可怕,惹他伤心却不忍心。

他曾经那么看重我。

可我却是个“阿斗”。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我爸虽不是一方诸侯,也是一城小富。养着我不是大问题。我也一直没觉得是个问题,从小我脑子里就盛不下“费劲”的念头。现在我也不愿意因为他的烦恼而让自己烦恼。

“我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在市xx找个合同工,你先干着,混个脸熟。以后能过公考笔试,我也好想办法,入职的表格打好放茶几上了,填你得自己填了,我不能啥事都给你办完吧!”

“不能在茅厕里填吧?”我不耐烦起来。

“不成器的玩意儿。”撂下话,爸爸要走,门口传来皮鞋摔在地上的声音,吱一声门开了。

“晚上回来吃饭吗?”是妈妈的声音。

“不回!”这时候他应该在用指头点着妈妈的额头,“慈母多败儿!”

两个人又嘀咕了一会什么,我没听清。

关门的声音传来,我头不疼了,心情也立时好了许多。

“吃饭了。”妈妈喊道。

我出了卫生间,在客厅伸伸腰,冲我妈笑。

“你咋就不能顺着他话说呢,你就说看书了学习了,后边考不上就考不上,那么多人考,考不上也正常,他又不是非得你考上,你说你刺激他干啥?”

“你也跟着他絮叨。”我怼了一句,我怎么就刺激他了?”

“你爸天天人前头夸你,这好、那能,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还得他养你,去他公司上班,不是打他脸吗。”

“切。”我故作轻松,“让我去他公司做个副总、科长什么的不行吗?就说少爷来继承家产了,我也不用操这个闲心了。”

“考不上再说吧。”妈妈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龙生九子知道呗?”

“嗯?”吗妈点点头,“知道。”

"我就不能是个鳖?”说完,我自觉好笑,哈哈笑了起来。

“放什么屁的!”妈妈气地跺脚,“吃饭,一会办正事。”

吃完饭,我把茶几上的入职表填好,职务一栏是“文秘”。

其实我心里还是想振作一番的,因为谁不想证明自己啊。只是家里的条件不能给我奋斗的动力,再奋斗不还是这些东西吗,果然是条件不允许,什么都做不成。

妈妈又吩咐我下午去西区派出所办个无违法犯罪记录证明,附在入职表后面。她已经跟户籍民警联系好了,下午上班时间去拿。

“门口的派出所不能办吗?”我问。

“你秦姨不是在那个派出去吗?办好你直接拿,现在疫情又紧张了,不让你排队,保险点。”

“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唱起歌来。

妈妈噗嗤笑了,回报母亲的爱真是简单,一句好听的话都行,爸爸的期望就难满足了,怪不得说父爱如山,像山一样压得你喘不上气来。

中午吃过饭,我躺床上看会书,昏昏沉沉睡着了。因为头一天夜里熬夜追剧,睡的少。我这一觉一下睡到下午4点多,醒了之后把办证明的事也忘记了。

还是妈妈接到秦姨的电话知道我没去,回来家找我,发现我还在睡着。气得她拿起拖鞋朝我身上噼啪砸下来。

“还搁这挺尸,啥事你都办不成,你就不能上心办一件事吗?”

我赶紧爬起来,拿起电瓶车钥匙就要出门。“别急,你秦姨在那等着你,骑车慢点。”妈妈边说边拿防晒服,“叫你学个驾照,就瘫个家来不出门,日头这么大,不得晒着?”

“好好好。”我答应着跑出门。

我骑着电瓶车往西区派出所驶去,派出所在开发区,有十来里路,路上骄阳刺眼,我摘下口罩在城市道路的绿阴下,呼吸着久违的户外空气。

过了S河大桥就是新区,十年前还是藕池、稻田,现在已经是大城市的模样了,商铺、写字楼、机关、学校、医院、宾馆、会所应有尽有。

我到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问了派出所门卫,说秦警官去分局开紧急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妈妈打电话报告,她让我等一会,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话说明天再来。

我骑着电瓶车回家,这时日头偏西,阳光柔和下来,我和车的影子被拉长再拉长,在车轮前头划过草坪,穿进护栏,翻上台阶,跳到疾驰的车上。

一路上我被各种会所KTV迷了心肠,小心脏跳得都不规律了。

这几天看公务员考试的书,有一题是关于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的,我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印象这么深了,马斯洛说的太有道理了。

“高级需要出现之前,必须先满足低级需要。”怪不得我一直没什么追求,原来是最基本的生理需要都没满足过。佛祖悟道之前是王子,荣华富贵,香车美女啥没见过。弘一法师还有日本老婆呢。厌倦繁华才能做出世大德,我一个处男谈什么立志高远,我首先是人,是哺乳动物,动物的本能还没满足呢,聊啥人生。

况且,压抑使人变态。低级怎么了,出于本性,流于自然,不丢人。

我放慢了速度,眼前就是一家足浴SPA,绯红的招牌上写着“泰式按摩”,“泰式”,我心里沉吟,“小电影里看过,为了更高级的追求,今天有必要低级一次”。

我下定决心走进了眼前叫“巴菩提”的地方。

在吧台领了手牌,换上拖鞋,走进暗红的包间。“您好,我是27号技师,我可以吗?”灯火昏暗,我迷离又恍惚着答应:“可以啊”,我已身不由己。

大活要开始了,27好扎好头发,双臂塞进外套,上衣脱掉了,胸罩也脱掉了。

嘣、乓、哐,三声巨响,包间的门碎了,破门器飞了进来,擦着我的头皮撞到墙上。27号尖叫一声,捂着胸口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心里叫苦:“完了。”赶紧蹦下床找裤子。

“警察,不要动”。灯亮了,一屋子穿警服的人,摄像机、执法仪正对着我和27号,警察拿着执法仪照我的脸,又夺掉我手里的裤子,围着我转了一圈,我想捂一下,被警察呵斥:“立正,站好”,我只得直挺挺站好。

警察对我和27号各种摄像、拍照,还有某TV的记者给我特写。

当时的我吓得大脑空白,感觉回到刚出生的那一刻,被一屋子人观察着,只是那时候都是美好期许的目光,如今是嫌弃嘲笑的眼神。

更尴尬的是,随行的女警中竟然有秦阿姨。她正在给27号做人身检查,我只能随着她的移动,往相反的方向扭头,还好她认真工作,对现场抓嫖驾轻就熟,对裸体男子毫不敏感,根本就没看我。

现场检查进行的很快,可我感觉像过了百年,“丢人啊”,我骂自己。

“衣服给他们,全部出去”。有警官指挥道,我和27号慌忙把衣服穿好,27号披散着头发,秀发下面能看到露出的肩头,很白。

我们被警察带出门,走廊里站满了人,看来是一窝端了。

嫖客和技师分成两排,被警察驱赶着上警车。我和其它难兄难弟坐在依维柯警车上,17座的车上塞得满满滕滕,大家目光不时对上又赶快躲开,今天不是认识新朋友的日子,更不是遇到老朋友的好时光。

到了警局,审讯立即开始。

姓名?住址?身份证?职业?简历?家庭?都问个遍,接着告知对我口头传唤,又问如何通知家人?

我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借口,准备用雄辩之辞为自己开脱。

我先报了假身份证,被揭穿。说自己刚洗好澡这个女的突然进来…

警察一拍桌子:“就凭你赤身裸体地在那挺着就能定你的罪,还有脸搁这狡辩,你现在要做的是如实供述争取宽大处理,可明白?”

认真想想,我也确实辩无可辩。

于是我都一一如实回答。

“能不能辨认?”警官最后问道。

“房间里灯光太暗,确实没看清。”我小心地说道。

警官让人把27号带到审讯室里,带人的是秦阿姨,我俩迎面看到对方,我吓得低下了头。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秦阿姨恼地直拍手,“你们问吧,我走了!”又朝我的方向:“你非把你妈气死”,说完转身离开了。

警官嘿嘿笑起来。

“丢人!”我低声骂自己。

“抬头,看看她可是27号?”

我抬头看了一眼摇头说:“不是”。

“老低头干嘛?在包间里也这么害羞吗?”警官讪笑起来,“再仔细看看!”

我站起身来又仔细看了一会:“不是,你们查房的时候我也没敢看她长什么样,是不是搞错了?这次抓这么多人,弄混了吧?”

“你说话给他听听”,警官吩咐女技师,“就说,你好我是27号技师,请问我可以吗?”

女技师照说了一遍。

我惊呆了,在包间里27号说她28岁,可我面前的这个女人面容憔悴,头发枯黄,40岁恐怕都打不住啊,哎呀呀,我靠!怎么会是她。

可声音又明明是27号的,暗房里的甜美嗓音和眼前的老妇人,这种奇怪的联系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瘫倒在审讯椅上。

警官摆摆手让女技师离开又打印了辨认照片。按照警官的指示,我在上面写下“x号照片就是我在巴菩提嫖娼的卖淫女”。

随后我被关进笼子,里面坐着十来个跟我一样做完笔录的男人,还有两个老头!

我找个墙角坐了下来,有曾经被处理过的经验人士说:“今天是出不去了,刚才应该都宣布延长24小时了”。我想起了爸爸,刚才警察当面给妈妈打电话告知,妈妈肯定告诉爸爸,他会疯的。

笼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后半夜的时候女技师们也陆续被放进笼子里,挤满了人,浓浓的脂粉味,熏得我睁不开眼。

笼子里的人都挨肩坐着,开始的时候一半男宾一半女技师,阵营分明。后来不少人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有人起身上厕所的时候,睡着的人就顺势躺下,回来的人只能重新找地方或者干脆站着。进进出出了一阵之后,男宾和女技师混在一起,我眯了一会醒来发现,一边一个老年技师靠在我肩膀上打呼噜,我受不了啦,我耸耸肩,举起两只胳膊,把她俩推开。

两个妇女被惊醒,正要对我发怒。大家突然听到一阵干咳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嚎叫,我惊呆了,满笼子的人都朝嚎叫声发出的方向望去。

是27号,值守的警官赶紧开门进来问怎么回事,27号说不出话来,旁边有技师说:“她有宫颈癌,一犯病就疼,赶紧送医院吧。”

警官紧张的神情舒缓下来,对着说明情况的技师说:“癌症现在送医院能治好吗!”又向27号问道,“平时吃什么药?”

“止疼药。”27号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去拿止疼药。”警官吩咐协警,协警去拿了药和矿泉水,27号咂着水吃了药,在地板上扭动翻滚了一会,药劲扩散,才渐渐平复,看着她苍白衰老的面容和消瘦的身体,我不禁可怜起她来。

靠在我右边的女技师和靠在我左边的女技师聊起天来,听完她们讲的故事,我被惊到了。

我看过悲惨世界的电影,也读过悲惨世界的小说,都没她俩讲的故事悲惨。

这是关于两个女人的故事。

第一个自然就是眼前的27号女技师,她叫傅莉薇(化名),今年43岁,贵州某处人,10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初中毕业到浙江打工。认识了后来的丈夫,同在本地的贵州老乡,相恋、结婚、生子。

只是孩子是唐氏儿,病情一年比一年重,现在24岁了,已经不能照顾自己,被送去了福利院。

10年前的丈夫已经是一名小企业家,在杭州买了房,又买了一套之后找个17岁的小三姘居。

丈夫想离婚,傅莉薇躲着不见,男人干脆带着小三去非州开工厂,之后再没见过。

傅莉薇没了生活来源,照顾孩子开销大,又不舍得卖房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挣的钱勉强够在杭州生活。

两年前傅莉薇被诊断出癌症,试着联系老公,没有音信。

她一死儿子也活不久的,只能出来挣快钱,准备临死的时候连儿子带钱一起交给贵州的弟弟,他当舅的在老家,能多去几趟福利院照看一眼,孩子少受罪,兴许能活得好些久些。

杭州顾客对技师很挑剔,傅莉薇就和一些年龄大的姐妹来S城谋生活,然后我俩就有了一面之缘。

我两边的技师说完之后,我忍不住叹气:“她这么可怜啊。”

右边的女技师撇撇嘴:“我同学才可怜!死的时候才21岁,小时候就遭罪,家里穷得吃不上饭,有一次我到她家,牛跟人住一个屋!吃饭的碗就是凿在大木头上的几个坑,姊妹几个就蹲一排在地上吃坑里头的糊糊”。

在看公考书的时候,我对脱贫攻坚也有了解,听她这么讲我才意识到全面脱贫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

女技师继续讲着:

徐珍珠(化名)跟庄里的人都不一样,她白皙文静,看着不是种庄稼养牲口的命,父亲就让她和小儿子(家里唯一的男孩)一起读书,初中还没上完,家里实在供应不起两个孩子一起上学,虽然女儿成绩更好一点,但想到日后都是别人家的媳妇,娘家能得什么济,父亲就让珍珠退学了。

珍珠退学之后去了镇上一家家具店做工,打砂纸、刷油漆。16岁的时候,有一天家具店老板娘开着桑塔纳带上两个痞子,把珍珠拉到村头,一下车就亲自拽着珍珠的头发往家走,两个痞子在后面跟着不时瞪一眼路边看热闹的村民。

老板娘走一步骂一句:“小骚货,勾引我男人!”接着就扇一巴掌,一路扇到老徐家门口,老板娘把珍珠摔进院子里,咆哮起来:“老徐出来,看看你养的贱妮子!”

老徐听到动静,跑到院子里,先是心疼女儿,等老板娘说了珍珠如何被她捉奸在床后,老徐捶胸顿足,捂住脸摆着手对两痞子说:“拉走吧,打死活该!”

从那之后,珍珠外出打工,厦门、深圳、汕头都做过,至于什么时候从事特殊行业的,她的同学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挣了很多钱,挣够了弟弟的大学学费还给家里盖了楼。

可又怎么样呢?

珍珠21岁上得了艾滋病,在汕头跳楼死了,老徐在殡仪馆领了骨灰,走到门口河边,将珍珠的骨灰洒了几把,剩下的一甩手都扔到河里,亲弟弟在旁边连个屁都没放,泪也没滴一滴。

两个女技师一个讲,一个叹,我听完眼圈红了,右边的女技师对我说:“呦,你哭了啊?”左边的女技师笑起来:“你看着就是个有良心的人,是个会可怜人的”。

说完,两个女人哈哈笑起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假装打哈欠,闭上眼不理她们。如果她们再睡着,我倒是很愿意让她们靠在我肩膀上的。

那一刻,我对她们这个行业,不能说支持,因为毕竟是非法的,倒是多了几分理解。

右边的女技师讲徐珍珠跟她说过一句话:“什么万恶淫为首,穷才是罪恶之源。”我心头一震。如果不是穷,家具店老板那种猥琐老头也能拐到徐珍珠这样的女孩?如果不是穷她也不会染上这种病吧?

最终我还是睡着了,等我被放出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爸妈已等了一夜,母亲的眼都哭肿了,爸爸气得一脚把我跺倒地上,再要打时,被妈妈拦住,我站起来抹着眼泪说:“对不起,我错了。”

这时秦阿姨也出来劝解,又对我妈说:“没事的,他的证明是昨天就开好的,你就拿去用,不影响他找工作”。又对我交代说:“这些人怎么能沾,你这帅小伙还愁找不着女朋友的?昨天给这些女的体检,不少都有传染病呢,找个工作先干着,公务员肯定不能考了,政审过不了的。实在不行,就到你爸公司,干啥不行。”

“能干,我啥都能干,快递、外卖、搬运、仓库管理什么都行。”我赶紧表态,“秦阿姨,这个证明我不要了,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您放心,我没事。”

爸爸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我有些积极的变化,眼光变得柔软起来,但说话还是恶狠狠的:“别在这现眼了。”

坏事不一定会有坏结果。

爸爸看得很准,他以为我在公安的经历让我有了变化,一种向上的振奋的变化。

确实的,“人之处世,虽不出乎世运代谢,然不经凶祸,不蒙耻辱者,亦幸矣!”我是多么幸运。

想想傅莉薇、徐珍珠,她们一个已经死去,一个即将死去。她们才是必须要先满足低级需要(安全和生存)的人,生存下来,才能为儿子攒钱,为弟弟挣学费。为人的价值和尊严而生活,为了自我实现而努力,她们是没有机会了。

但是我还可以,我还有机会。

一旦能感恩,生活就变得明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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