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骓马长嘶‘吁——’一声,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便从马上下来,其怀中抱着女婴在呱呱而泣,男子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你爹爹神功盖世又何如?虽说救你性命却还是难以痊愈你,在我身边最多只能多活三月,还需武林秘宝少林大同经打通血脉才行!”原来这男人是‘浪子搏文’萧京华。
但见下马之地,此地高盘虎踞,陡峭山路,他在山下拴马桩栓了马,望着崇山峻岭峰峦叠嶂,心中自惴惴不安,眼见只能一步一步爬往目的地——莲花寺。
这徽京莲花寺的历史悠久,位于安徽第一山——黄山莲花群峰之间,威名赫赫,江湖地位德隆望尊,除了几百年前的德隆神僧外,现在已在空纬,空余,空难三位执法长老看守,奇山怪峰,巍峨群山,青青迎客松,皎皎清侠浦,阳光灼灼,浑身燥热。
萧京华擦擦眉梢滴落的汗液,继续向上爬着,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走路一般,走得久了双腿已无知觉,忽然回身望去,身后是万丈石阶,心中大骇,险些摔了个趔趄,还好轻功深厚,‘呼——’一声,顺着木桅杆奔去,直走了三五百步,又拐了七曲八弯,终于看到了庙门。
正想近前叫门,忽然响起一声:“慢。”萧京华看向四周,却无一人,只觉是幻听,他又敲门,忽然一道黑影闪到身后,他警觉转身,忽然一道电光火石的封喉指只触自己咽喉,萧京华咽口唾沫,道:“莲花封喉指!空纬大师若在,就请饶过在下。”
‘忽——’的一声,面前黑影已不见。
再看不远处正站立一人在石阶之上,棕灰色袈裟,佛面怜相,颧骨高耸,双耳垂肩,年纪在七八十岁上下,但仍旧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正是莲花寺三大执法长老之一空纬。
萧京华双手合十道:“拜见空纬长老。”
只听得空纬呵呵一笑,四周草木震动,道:“哈哈哈哈,我当是哪个小蟊贼来我莲花寺来盗取香火!原来是‘天下第一’来了。”
萧京华回想刚刚险些被封喉指取了性命,自认担不起‘天下第一’的称号,道:“在下冒昧上山,实在鲁莽,妄请大师见谅。”
空纬大师道:“阿弥陀佛,什么事?萧施主,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萧京华叹息道:“都是为了我这女儿萧九九。”
空纬大师‘哦’一声接下孩子,发现这孩子面色发紫,浑身犹如黑炭黝黑,自觉双手一颤,几乎松手,忙不迭送往萧京华怀里道:“这……这是五毒砂掌!”萧京华道:“是,在下已经输尽真气,也是徒劳无功,只能靠贵派的少林大同经,才能挽救小女一命,拜请大师救命啊!”
空纬大师心念:‘这小女娃娃在莲花寺多有不便,况且施展大同经需要三人各送多于十年内力,这笔无报的买卖却不是一笔好买卖!’萧京华道:“大师慈悲为怀,望乞救命啊。”空纬长舒一口气道:“阿弥陀佛,不是我莲花寺无情无义,实在是难以收留女子,虽女婴也不便。”
萧京华一怔,心念道:‘却把这茬忘了,寺庙怎么能有女婴呢?’于是怔住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因为空纬已经把自己的下一句想好。
空纬道:“萧施主若是切磋武艺,索借古经新书,舒筋活络下棋斋戒,自当远迎,只是这事情却无法允诺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萧京华无法反驳,也无法多说一句。
空纬赶紧借坡下驴道:“那么萧施主千里迢迢来到黄山莲花寺,是否要吃杯香茶再走?”
萧京华知道这是逐客令,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小可不便叨扰,这便告辞告辞!”再看时空纬已经消失不见,仿若幽灵,其心中喟叹:“空纬大师真神人也,轻功早已登峰造极‘走云踏雾’真个绝顶!只可惜我这女儿,命不久矣!”说着垂垂泪下,直奔山下走矣,下山的路自然轻快,但却很沉重,因为心情郁郁。
走不半晌,两道边一个破旧凉亭,萧京华口干舌燥不两步便到了凉亭,看着亭后甘泉清冽,忙扑落几口在口里,又洗了洗脸,回身擦擦汗。
忽听得一女声道:“兀这汉子好不礼貌,这是我们白莲庵的水,你怎的要洗脸洗脚的,你在上游把水搞臭了,我们下游怎的喝?”
萧京华刚吃了好一顿闭门羹,不远迢迢从江南到徽北,一路上风雨兼程,又爬了这该死的石阶半天,身心俱疲,恼火十足,又被这小女子被埋怨一顿,回身正待理论。
忽然瞥得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年纪在十六七岁,但是看起来有些奇怪,因为其粗缯大布裹着娇弱的身躯,但是却没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而是脑袋光光,萧京华不禁吃了一惊:“啊呀,倒霉!遇到尼姑了!”他连忙把头转过一边去。
俗语道:“一遇尼姑,逢赌必输。”对于这些谶语江湖人士都是极度相信的,这俏尼姑道:“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
萧京华摇摇头,俏尼姑道:“那你是哑巴?”萧京华不满道:“你才是哑巴!”俏尼姑撇撇嘴道:“啊呦,你不是哑巴,怎么不敢看我一眼,是不是你的样子太丑了怕吓到我?”萧京华不说还罢,说了简直要把头别到亭子后面了,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女婴哭闹。
俏尼姑看到其怀里的小娃娃,心中一阵欢喜,道:“这是你的孩子?”
萧京华勉强点点头,但还是没转脸看她,道:“是,这是我的孩子。”俏尼姑埋怨道:“哎呦,你看看你小孩子都有了还这么害羞作甚么?这不是故作姿态吗?”这尼姑还不明白萧京华的心中所想。
谁知这哭闹声越来越大,吵人耳膜聒噪非常,萧京华也就不顾谶语所讲,转脸看看自己的女儿,这俏尼姑看着眼前之人,五官端正,穿戴雅致,目若朗星,面容冷峻,湛然若神,腰间七星刀熠熠生辉,正查看自己的小娃娃,心中自一阵心恸,自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哪还遇过这般冷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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