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春是个永动机（72）
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71、怪物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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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放纵
1
中午的时候，尹娜娜带着精致的蛋糕走进精品班。
若不是假小子提醒，汤军还沉浸在蹭来的卤蛋中不能自拔。
当汤军抬起头和尹娜娜说话的同时，我重新夹回本属于自己的卤蛋，开心地亲吻了一下。
汤军瞪了我一眼，抬头继续看着对面的女孩儿，眼神示意了一下蛋糕，“这…什么意思呀？不是给我的吧？”
尹娜娜笑嘻嘻地，“是呀，是呀，我亲手做的。”
汤军摇摇头继续吃饭：“又不过生日，吃什么蛋糕，你…拿回去吧，谢谢你了。”
尹娜娜突然发着嗲，“你就收下嘛，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呀。”
汤军浑身一抖，刚刚夹起的红烧肉一个不及时掉进了西红柿鸡蛋汤里，瞬间没了本该有的鲜滑。
假小子调侃，“对呀，收下吧，人家都来了，嘿嘿。”
汤军只淡淡一笑，“算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再说我也不爱吃那玩意，油了吧唧的。”
我一边兴奋，“我爱吃呀，我爱吃。”说着顺手接过蛋糕。
小吴推了推眼镜，“那个，同学你是谁呀？没听汤军说过在咱们学校还有个妹妹呀。”
尹娜娜极其自豪地笑笑，“我是汤军的女朋友。”
小吴重新推了推眼镜，扭头看着汤军，“哥们儿，没听说呀，下手很快嘛。”
汤军面色铁青，头也不抬，“算了，我不跟你争辩，我的态度早就和你说了，你快走吧。”
尹娜娜愣在空气中，呆住，转而又是嗲嗲地，“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汤军吃完最后一口饭，合上饭盒，“算是吧。”
尹娜娜露出难以掩饰的开心，“那放学老地方，我等你，一定要来哦。”说完飞也似地跳出教室。
看着尹娜娜的背影，汤军牙缝挤出几个字，“烦死了，一天天的，没个闲的时候。”
2
眼见我将蛋糕吃了大半，汤军伸手抢了过去。
小吴、假小子各自捧着一块大大的蛋糕，而奶油最多的一块在汤军的手中。
我嘿嘿一笑，“不是不吃吗？看你那奶油，嘴都装不下了。”
汤军随手擦了擦嘴，“干嘛不吃，都给我了，不吃多可惜，嘿，别说，奶油还挺甜的。”
小吴没有笑意，“别乱搞啊，快毕业了，什么最重要得知道。”
汤军点点头，“放心吧，今天我就跟她讲个明明白白。”
3
接下来的事情我是听汤军口述的。
那天下午，本不用回家的汤军在吃人嘴短的情况下还是回了大连。
尹娜娜伸出左手故意触碰汤军的右手，汤军厌倦地甩开，“不要再这样了，还要我讲得多明白才可以？”
尹娜娜仰头对着汤军的鼻尖，“我不管，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再说你还吃了我的蛋糕，得补偿。”
汤军无奈，“小姑娘你太霸道了，行，说吧，怎么补偿？”
尹娜娜背着手踮起脚尖贴着汤军的鼻尖，一字一顿的，“送我回家。”
想想上次送她回家的场景，汤军心中一喜，便一口答应。
这次，尹娜娜极其肯定的盯着汤军，“送我，回到家，不许玩赖，如果兑现，我再不烦你。”
汤军皱着眉想起腹中的食物，只好点点头。
4
尹娜娜家的楼下。
汤军看看渐黑的天空长出了口气，“好啦，完成任务，拜拜。”
尹娜娜拉住汤军欲走的身体，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贴着嘴唇细语，“还没到家呢。”
汤军刚要挣脱，尹娜娜双臂搂的更紧，合上双眸，滚烫的嘴唇深深地吮吸他的面颊和嘴唇。
两分钟后，尹娜娜睁开双眼，微红着面颊风情而挑衅，“你怕吗？我家里没人。”
5
回到家的时候，星星已经布满天空，末班车的拥挤再觉不出烦躁，丑恶的皮囊只是无奈。
见到妈妈奇怪的表情，汤军故作常态，“临时决定就回来了，但是晚了点，让爸妈担心了。”
妈妈有些不快，“那也应该打个电话呀。”
汤军尽量不让父母看出自己的异样，“哦，讨论题，忘了时间，抱歉了老妈，还有我吃过了，老爸老妈早点睡吧，我还有几道题做完就睡了，晚安妈妈。”
汤军一口气说完，心想快点逃离这场关切。
关上房门一刻还能隐约听到妈妈小声抱怨，“这孩子，总这样可不行，明天给他做点什么好吃的呢？”
汤军坐在书桌前，饥饿和空洞充斥周身，一种孤独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6
汤军说尹娜娜技术熟练，自己却磕磕绊绊，没多久子孙便脱缰而出。
尹娜娜讪笑，“汤军呀，你还是处男呐，哈哈，你好乖呀，来，姐们儿帮帮你。”
汤军怒从心生，说了一句“去你妈的”，摔门而出。
第二天一早再见到尹娜娜时，身边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少年在学校的门口和她说话。
在汤军经过的时候尹娜娜只是将头转向一边，装作没有看见，直到走过时才听到身后二人复起的笑声。
“对对，就是他，太他妈差了，老娘真是走了眼，哈哈。”
汤军急转过身，涨红着脸怒视二人，“你他妈的说什么？婊子。”
尹娜娜没有被汤军的话激怒，只是笑笑，“干嘛生气呀？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汤军火气未消，“去你妈的朋友，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满身长毛的下蛋工具。”
尹娜娜显然没有听出汤军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哈哈大笑，但身旁的黄发少年有些不快。
“你是谁？怎么跟我女朋友说话呢？”
汤军牙缝挤出质问，“女朋友？”然后转头又看向尹娜娜，“你倒是不闲着呀，这么快就又换上了。”
尹娜娜瞥了汤军一眼没说话，只是鼻孔哼出蔑视。
黄头发少年口中仍然继续，“哥们儿你挺狂呀？”
汤军走到少年面前，弯起眼角，“不服干一下啊？”
少年扬起嘴角，“好啊，你定时间、地方、人数。”
汤军淡淡一笑，“好啊，就今天，就这里，下午放学，人数你随意。”
少年听完露出笑容，“小伙挺敞亮，但是我的兄弟可真的不少呀。”
汤军横了二人一眼，手指着少年，嘴中挤出几个字，“哼，别到时候让我看不到你。”
说完，扭头走进校园。
7
汤军和那男生终究没有打起架，可能对方认为地利人和均不占的原因吧，放学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二人的影子。
而汤军早就料到事情的结果，对我微笑，“早上是我冲动，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情真不值得费神，你说对吗？大哥。”
我口中支吾，“对…对对。”
8
也是复读的那年，我跟两个别班的男生因为口角约起架来，那一天我冲昏了头脑，在IC电话机前拨通了豆豆的电话。
当看到豆豆徒手将二人打到不能走路的时候，我开始恐惧。
豆豆说他心里有数，我看了一眼搂着我肩膀的手，上边还有着别人的血迹，身体抖动了一下。
我忽然忘记当时吵架的原因，只知道平时吹嘘出来的强悍都是不堪一击的，心脏像是要纠结成一个质点。
当我们坐在出租车上时。
司机回头问，“两位小兄弟去哪里呀？”
豆豆见我心神不定，拍拍我肩膀，“没事的，想开点。”
我点点头，然后对司机大叔说出了家的地址。
回到家，豆豆很懂事，被爸爸夸奖小伙子长大了。
饭后我送豆豆出门。
我满心愁绪，“明天陪陪我好吗？”
豆豆坏坏一笑，“当然没问题，不过千万不要忘了学习哦，我的大学生哥哥。”
我笑笑，“那一定的。”
9
再回到房中，电话嘟嘟声响起，听筒中是珍妮焦急的询问。
“今天我听同学说在你们学校门口见到你了，好像还打仗了，是吗？”
我装作不知情，“怎么会？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哈哈。”
珍妮仍不罢休，“不对，我听说是一个提着滑板的男生，还听见有人叫他魄魄。快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见事已至此只好承认了全部，同时也说明了事件的起因，等待珍妮的安慰。
珍妮听后表现出极大的不满，很是生气，说我不该打架。
我有些恼火，“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珍妮与我争论不得成功，便气鼓鼓的撂下电话。
那天晚上，梦里我眼见豆豆的尸首被人拖着丢在垃圾堆，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第一次从梦中哭醒，那一刻，我誓言再不打仗，定要把豆豆从放肆拽回到安分守己。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甚至是否定的。
10
安静的房间中，珍妮暗自流下泪水，自言自语。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变的这么样，到底谁在乎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先是因为一个那那变得娘里娘气，不爷们。”
珍妮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现在又讲什么江湖义气，还打仗，还跟我讲‘男人间的事情，不要管。’哼，谁对你好谁就得被伤的体无完肤。”
11
这时的我自然体会不到珍妮的痛处，只是一个人发疯，对着墙壁一下一下挥着拳头，心中埋怨珍妮的不懂事。
也许是学业繁重，也许是伤心欲绝，我与珍妮生了隔阂，很久不再通话，往来信件渐渐也少了起来。
这么一闹，导致接下来的学习直落千丈，整日旷课、泡吧。
网吧中，我和豆豆选择了两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豆豆这几日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除了玩耍还有说教，这才刚坐下，豆豆又开始话痨。
“二哥，你不能总这样，兄弟里我就和你走的近，你可得好好的，别再胡闹了，玩有的是时间，不差这几天。”
我抠抠耳朵干笑一声，“哎呀，耳朵都生茧子了，好了，我听话，明天就去上学好吧？你不是还有事儿吗？快去吧。”
我把豆豆拽起推向门口。
豆豆仍然不放心，“好吧，明天一定得回学校昂。”
我叹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在豆豆准备潇洒离去时，我第一次对他说出那四个字，“别再混了。”
豆豆笑笑没说话，看了我一分钟，“我们都是现实中的傻子，看得清自己，也看得清别人，劝得了别人却改不了自己。”
我苦笑，甩甩手示意豆豆离开。
12
我瘫软在网吧的真皮沙发上，耳边响起周杰伦的阳光宅男，心中却无一丝快乐，寂寞的似要爆炸。
一下午的时光在《转角遇到爱》的腻歪言情剧中草草度过。
第二天，在豆豆的“逼迫”下，我回到了科伦，进行新一轮的中考冲刺。
努力、狼狈、冲动，科伦的三百多天，提前了我人生的拐点，变得了然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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