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上班,我心不在焉,想找阿豪好好谈一番话,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更担忧他不鸟我,弄巧成拙,反而让事态恶化。
或许,上天也冥冥之中听到了我的心声,想给我一个机会吧。
这不,我正站在厨房门口,等着主厨阿豪炒好菜,端来给客人上菜,却隐约听见他哼着歌儿,想必心情不错。
我突然想起,他痴迷音乐,通常放一大堆国际性令人难懂的音乐,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乱七八糟!”
按惯例来说,我想“讨好”他,首先得从他感兴趣的话题聊起,甚至去购买演唱会的门票,但不行呀,买门票那时髦的东西贼贵了,钱可是好东西,舍不得,舍不得!
我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张嘴就说,“师傅,下班后,我请你喝酒。”
此话一出,厨房里立即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什么?”阿豪火速来到我身边,配菜师阿平也跟在后面,机灵地竖起耳朵。
我没想到是这阵势,极尴尬,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低下头弱弱道,“没~没什么。”
“哪里,我分明听到你说请我喝酒的!说好了,不许反悔,”阿豪边笑边往厨房走去。
“还有我!”阿平频频向我眨眼睛,流露出柔情似水的眼神。
“不~不是,”我起了一身疙瘩,慌忙道。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我呆如木鸡,怎么会搞成这样?阿豪竟然没有拒绝我,还有要请两个人喝酒,得花我多少钱呐?心好痛,为我的钱心痛!
一刹间,我由心不在焉变成忐忑不安,甚至恐慌,“做逃兵吧,”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
“风,你在想些什么,放心吧,我替你安排好,下班后,喝酒就在这店里喝,花多少钱算我的,我跟阿豪说了,没问题,”不知什么时候,阿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靠近我身边,低声在我耳边道,然后速速走开。
远远地,我向阿平投去一舒心的微笑。
配菜师阿平,长得白白净净,对待我,时而斯文,时而猥琐,但他从没对我做过出格的事,亦不敢毛手毛脚,只是口头过过瘾。若有好吃的,他会第一时间关照我,偷偷给我加菜,对我爱护有加,我担心其他人看见,会说三道四,所以,果断拒绝,每每如此,阿平显得很内伤。
光阴,咻的一声,过去了,我还没怎么转过神来,下班时间已到。
阿豪霸气地卧靠在凳子上,睁大眼睛瞅着我,紧接着,阿平从厨房里端来两碟小菜,香喷喷的花生米和清脆爽口的凉拌黄瓜,呼唤我去冰箱拿来三瓶青岛啤酒,随后我想拿杯子装酒,他俩竟异口同声说,“不用杯子,就一瓶一瓶这样喝。”
望着他们豪爽地拎起啤酒瓶大口大口地喝,我感觉身后丝丝凉意袭来,但想起今日必须好好跟阿豪聊天,我也就不再矜持了。
随着啤酒一口一口地下肚,话题也就一点一点地聊开。
“师傅,你为何那么讨厌我?”我抬头住视着阿豪的眼睛。
“哈哈,还不是因为你是一软柿子,好欺负呗!我猜想你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阿豪那一脸可恶的尖嘴猴腮,笑起来没有好看,只有更难看。
“怎么,今日请我喝茶,是几个意思?想我对你好点吗?”他笑得放肆之极。
一旁的阿平正默默喝酒,没有要吭声的意思。
“是吗?你欺负我,很开心?是真正的开心吗?”我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实则恨不得冲过去,扬起手抡他几巴掌。
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要做的是化干戈为平静,这是一场没意义、没必要的战争。
“当然!哈哈~”阿豪笑着笑着,脸上停止了夸张的动作,为我接下来的话,吃惊了不少。
“你,想听听我这边的感想不?”我朝他发出一标准式的微笑,他示意我说下去。
“你知道吗?至始至终,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更没在乎过,因为那些话不是作为一个人会说出来的,今日,我跟你喝酒,跟你好好聊天,仅仅是因为我现在才开始把你当同事,而今后,你跟我还是不是同事,就看你怎么做了,”我一字一眼缓缓道来。
这时,我瞥了下阿豪的神情,似乎强忍着,由青筋暴怒转向脸色苍白,我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你以为我很忌惮你?怕你怕得要命?错!我告诉你,我连死都不怕,难道会怕你的欺压?师傅,你好好想想吧,”我大声吼道,继而傻傻笑。
我从裤兜里掏出五十元,压在我喝完的那酒瓶底下,潇洒转身,离开店门,留下那两个人,满脸的懵逼。
我 是一个服务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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