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锅坐在煤气灶上,蓝色的火苗烘烤着锅底,随着温度渐渐的升高,药锅嘴里,喷出了热气,像一只负重爬坡的骡子在喘息。
咕噜咕噜……药锅肚子翻腾,将几种草药旋转融合,中药的气息逐渐溢出,起初淡淡地,丝丝缕缕,愈来愈浓,夹杂着一股甜甜的甘草味,空气中弥漫着粘稠沉郁的药香。
记得第一次去婆婆家,见婆婆在院子中间,用三页砖,成三角状直立在一起,就形成一个小小的炉子。药锅架子砖顶上,上面盖着一张棉纸,用筷子压着。“炉膛”里添上些苞谷芯子,那微弱的火苗舔着药锅。婆婆蹲在药炉前面,还时不时地用手中的扇子煽动火苗。那一缕的药香,随风吹散开去,院子里只见火苗闪动,居然没有闻见药的气味。
不记得婆婆是在为谁熬药,只记得她被火苗映红的脸上,呈现着虔诚。药锅沸腾了,她揭开棉纸,用筷子轻轻地、仔仔细细地搅拌着,将自己的一颗柔软的心,带着企盼的眼神,熬进了药汁里。
今天的我,一如当年婆婆的虔诚。将企盼的祈祷的心,熬进药里,盛入脚盆,于冬日的夜晚睡前泡脚,温暖一冬健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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