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光是我的错啊。”
窗子是根本就是小A拆下来的,为什么就要打我呢?仿佛刚刚经过了狂风暴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角落小小地躲避一下,小小的空闲时间却一下子想到许多。
蹲在墙角,一边看着爸爸怒气未消的可怖脸色,心惊胆战之余,却又将整个事件经过一点点在脑中回溯。
一人拆窗,三人翻墙,只余下一个笨拙的我走在最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窗子就倒了下来,整块玻璃一下子砸在地上,明晃晃的镜光一下一下地扎在我忐忑的心里。
事件的发展果然如我想象一般,我们都被请了家长,却只有我那常年在家里缝纫机前劳作的爸爸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就是两脚踹了过来,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软软的鞋底,也接触到身后冰冷的墙壁,一点感觉不到痛,但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哭啊,不哭肯定会被接着打的。”
所以我哭了,招来了老师和其他同学的家长,慌忙将我爸爸拉开,同时,也有同学那眼角隐隐的,探寻的目光。
很冷……
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爸爸就不肯听我解释呢?
我的眼里,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圈子,他们互相玩笑,也互相知道根底,根底,也就是自己的隐私,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去的事。
我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一切,徘徊在众人之外,我不想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家庭怎样,也只求他们不要纠结我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总会有那么两三个朋友,因为共同的喜好,也因为相近的距离。
都是一个院子的小孩啊,又有什么不清楚的呢。一起玩游戏,一起放学回家,一起早起抄作业,一起逃学不听教……
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小小地院子散了,我们的游戏也玩得累了,好像把一辈子的放纵都交给了那两年,变得听话,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在家里说话时,我总是声音很大,没有耐心,不管是心底的道德观还是自己对于家长的尊重都要求我,要尊敬长辈。
可是,我不想听他们解释啊,他们永远都是那一套--我们是为你好,你不好好读书,将来哪来的工作;你和其他同学疯玩,人家有钱,也可以在孩子没有好工作时一搭手随随便便就有工作,你只能靠自己。
所以,打是很自然的,被同学偷了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好,别人顽皮,你为什么不离得远远的?
过去的就这么过去,不会被改变,也很难被评价。人,无声无息地长大了,很自觉,也很自立,总是给自己设立了一个范围,用力不要大,也不要小,这样活得刚刚好,不累,也不苦。
总是很相信别人,相信世上一切都好,社会是平静的,走在路上不会无缘无故被敲一板砖,你想跟人家诉说的事,也不用苦心去解释,该懂的,自然会懂得。
从小到大,被抢劫过三次,成功的有两次一次网吧门口,一次回家小巷,庆幸的是只挨了一次板砖,见到刀子那一次,我果断给钱了。
嗯,还有一次比我小五六岁的小子,被我举起的砖吓跑了。
世上的事啊,有谁说得清,上帝给了我一座房子,叫我小心躲在屋里,只吝啬地打开了两扇窗户,让我透过花色的玻璃,看着世界变成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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