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女郎辈,不曾道生死。纵遇强礼拜,雅语不露齿。”——《寄赠含曦上人》
1.
三年前,被称为“中国性别歧视第一案”的曹菊案,终于在历时一年后,获得了法院受理,这一案件一度被媒体称之为“悬在半空的诉讼”。
在接到律师电话的那一刻,曹菊的心情跟电影《秋菊打官司》里几经周折最后诉讼成功的巩俐一样,完全可以用“悲喜交加”来形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时刻”。
须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和经济压力,只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套路大家也熟悉:就是曹同学去应聘某公司某职位,感觉自己各方面都匹配,结果却应聘失败了,公司给出的理由是——该职位只招男童鞋,对姑娘家敬而远之。
于是,曹同学一怒之下提起了诉讼,并在尝试了控告、举报、写建议信等多种途径后,成功地把这事搬到了法庭上和大家眼中。
虽然曹菊最后打赢了官司,赢得了经济赔偿和社会舆论,但如上所述,其所付出的代价确实惊人。
我想,大多数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做“沉默的大多数”——换了是我,应该也是早早放弃,回去睡觉或看美剧找安慰。
但如果人人都是这样的话,职场女性的权益将如何获得保障?我们这个逐渐文明和开放的社会,又将如何获得进步?
只不过,进步仍需要时间。要知道,三年后的今天,我们的职场女兵们,依旧面对着各种显性或隐性的歧视:不管是性骚扰和潜规则,还是怀孕后公司的区别对待,抑或是在家里所遭遇的婆媳矛盾和爱人不理解......她们时刻煎熬在性别歧视的无间道里,如同活在一张无声无息、却又如影随形的网中。
2.
去年,由中国妇女联合会和统计局共同开展的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报告显示:
一方面,在健康和受教育两大版块,妇女的地位比往年进步了很多;
另一方面,仍有超过65%的女性,对于歧视有这么一个看法:“因为性别的原因,不被雇佣或不能升职”;
更严重的是,超过72%的女性认为,她们曾经被解雇是因为“婚姻和生育”。
对此,相信在二胎开放后,歧视的现象还会变本加厉,因为那些已经生过孩子的妈妈,再也没有免炒金牌了——谁知道你哪时候又怀宝宝?团队还敢不敢放心栽培你了?!
说到这,有些朋友可能会认为,怀孕期或者哺乳假期的女性是最安全的。拜托,我之前也曾如此天真过,但事实上,我上一个公司因为业绩不佳大批裁员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干活能力打折了的准妈妈和新妈妈。
当然,唯一的区别就是文明些,婉转些,如果你要正当疯咬,公司可能会多赔1-2个月——但如果你要打官司,那我可以告诉你,公司的律师在业内可是非常顶尖的那种。
须知道,这还是世界500强里的以规范著称的知名外企呢。换其他公司,指不定会使什么坏招呢,比如说最近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咪,公司故意派其到很远的驻点上班,每天上下班就要在人堆里挤3个多小时。
你要不去吧,就等于不服从工作安排,没奖金遭排斥被迫离职。你要真是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地去吧,这么累,肚子里的宝贝会不会有影响呢?!
试问,遇到这样境况,职场女性们该如何去破?
3.
作为全球最成功的女性之一,Facebook的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曾在《向前一步》一书中深刻剖析了男女不平等现象的原因,解开了女性成功的密码。
她认为,女性之所以没有勇气跻身领导层,不敢放开脚步,追求自己的梦想,除了社会的歧视之外,更多的是出于自身的恐惧与不自信。
桑德伯格还积极提倡:让你的另一半,成为你真正的“人生搭档”。如果希望另一半变成真正的人生搭档,首先得把对方看成与自己地位平等的好伙伴。
虽说,中国的女性地位在全球范围内都不差,不信你去看看隔壁的印度和日本,远点的再瞅瞅成天蒙着黑纱不见庐山的伊朗妹子——其国家有个规定,没有关系的男女,不能在公开场合拥抱,而且还不能露出头发。话说有一次,伊朗著名女演员哈塔米,因为在戛纳电影节跟主席互相亲吻脸颊,就面临着鞭刑的惩罚。
横向看完世界,我们再来纵向看看几十年前的中国:当年的姑娘们,那真是苦啊,为取悦男主,不惜以畸为美地变成三寸金莲;
而《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那几个互掐的正房偏房,也正是那个年代富贵人家的常态。
至于穷苦人家,可以参考《白鹿原》里白嘉轩所娶过的七个老婆,里面有一句话,真是触目惊心:“女人,就是糊窗户的纸,破了烂了,撕掉再糊一层。没有后代,家有万贯也都是别人的。”
由此可见,比起当年,我们的女性地位已经进步了很多,甚至还被媒体称之为“半边天”,但其实,这些都是虚荣的假象,那些根深蒂固的歧视观念,依旧存在人们的心中。当然,也存在很多女性自己的心底。毕竟不是每个职场女性,都是内心强大又有能力的“杜拉拉”,更多的姑娘们,不过是《欢乐颂》里既善良又虚荣的樊胜美。
那么,我们的职场巾帼们,如何才能从这个依旧充满着歧视的社会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活出真正绰约自信的自己?
4.
在过去多年的职业生涯里,我曾经历过很多的领导,不过只有两位是女性。
一位让我印象很差,虽说位高权重,但人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还经常让我们无缘无故地加班,不管有没有工作——据说为了是给公司的领导看,所谓的面子工程。
当然,讨厌她的最重要原因,是因为她炒我鱿鱼了,典型的武则天,希拉里式的女强人。
另外一个领导,则相当不错,长得跟柴静一样(虽然我不太喜欢柴姐),很nice,也很温柔,工作张弛有度,而且最喜欢一言不合在工作群里发大红包,深得下属们喜爱。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除了性格和行为习惯之外,她们之间还有一点最不一样:前者的爱人非但不支持他的工作,还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入职那阵子,她正好在跟老公打离婚官司,持续拉锯了一年多;后者则拥有一个很爱她的老公,另外还有一个无敌可爱的小宝宝。
由此可见,对职场女性而言,家人的支持有多大的影响力,甚至直接影响到了我当年的饭碗。
5.
不过话说回来,仅仅有家人的支持是不够的。
记得我刚毕业的时候,呆过几家化妆品公司。由于行业属性的问题,公司简直可以用女儿国来形容。百分八十以上的同事,都是姑娘们,其阴气之重,绝对堪比大学里的外语学院和护士学院。
即便这样,你依旧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中层以上的领导,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的,而且越往上,这个比例越高。
总而言之,目前的社会对职场女性来说,有着双重标准:一方面让人觉得女性应该有自己的事业,需要独立自主,公司还经常提倡“把女的当男的用,把男的当狗来用”的狗屁狼性文化;另一方面,在家里的责任,又希望女性能承担更多——不管是相夫,还是教子,抑或是尊重老人。
所以说,改变的路,依旧任重而道远,漫漫而艰难,但我们可以从点滴的自我开始努力。对于那些马上步入或已经深陷职场的女性来说,以笔者之拙见,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尽量从事跟女性特征契合点高的工作,比如说培训,财务,人力资源等等;
2.争取家人的支持。这就要求恋爱的时候把好关,婚姻的路上也要维护好。当然,实在处不来了,也不要害怕一拍两散,正所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既已焉哉”;
3.活出自己,相信自己,过好自己这关。正如禅语有曰,物随心转,境由心造。要想改变环境和别人,首先应该从自己下手。
至于男性同胞嘛,不管是同事还是爱人,请务必给身边的职业女性一份必要的尊重,这份尊重同时也是给自己的。
须知道,工作中除了报表、ppt和利益,还应该有善意;生活中除了风花、雪月和名利,更应该有相濡以沫的同舟共济。
新书九月全村上市,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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