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一生相伴的人,不是我的家人。而且你也见过我姥姥姥爷了,他们很随和的,他们也很喜欢李黎和丫丫的。至于我父母,我父亲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他会尊重我的意见。我母亲吗,她还是比较听我父亲的。我想我有能力让我的家人接受李黎和丫丫的。”杨一恒决然的说。
“既然这样,那就容易多了。李黎这边我来搞定。”田禾胸有成竹,“你先从每周三晚上接丫丫带丫丫开始进攻。”
“什么意思?”杨一恒不明白。
“李黎每周三晚上六点到八点,会在乐优教育中心带英语课。所以,丫丫都是我来带的。”田禾看着满脸疑惑的杨一恒,说,“你还不知道吧?李黎的初始学历是大专不假,但大专的同时她就开始自学护理本科,大专毕业第二年取得了护理本科学历。同时也没忘记学英语,她是英语六级呢。有教师资格证的。”
“啊?她那么拼啊?”杨一恒不由得佩服起来。
“李黎说,既然命运让她没有亲人,那她就自己制造亲人,她说学习就是她找的亲人。她说护理是她的再生父母,养育她。她说英语是她的姐妹,陪伴她,让她快乐。上卫校的时候,我们大家放假回家,她就留在学校学习。只有一年我硬拉着她跟我回家过年,那一年她却过得并不快乐,她说她看到我和父母就想起自己,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逼着她跟我回家了。再后来工作了,她下班后去夜校学习英语,后来我觉得她一个人不安全,就陪她一起学。就是现在有了丫丫,她还在学习呢,现在又迷上婴幼儿营养了,正准备考国际营养师证。我还笑话她说她又给自己找爷爷奶奶呢。”田禾说起李黎学习,也是不得不佩服。
“唉,有句话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学习上的收获就是李黎的那扇窗吧。”杨一恒感慨的说。
“我倒是觉得,那扇窗不是上帝给打开的,完全是她自己。有时候我都觉得,上帝可能都忘记了李黎。”田禾想起李黎一连串的遭遇,替李黎鸣不平,“我还记得上卫校时她写了一首短诗,发表在我们校报上了,名字叫《我在》,是这么写的:
风来,我在。
雨来,我在。
电闪雷鸣,我还在。
苦来,我在。
甜来,我在。
平与不平,我依然在!
我以不变的姿态,迎世间千变万化的到来!”
“对生活的磨难毫不示弱的一个女孩子啊。不过上帝没有忘记她,不是给了一个你吗?”杨一恒真心实意地赞赏田禾,“你对她那么好,对丫丫那么好,没有因为李黎的情况而轻视她。田护士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你一样保护李黎和丫丫的。”
田禾冲杨一恒举起杯子,说,“以咖啡代酒,我替李黎和丫丫谢谢你了。”
李黎看到杨一恒的车离开后,又把灯打开了。她再次想起杨一恒讲的事情,感动之情又涌动在心。杨一恒对她的感情,是她在少女花季的时候常常与田禾畅想的。她们俩看一本关于爱情的书,看一场关于爱情的电影后,俩人都会说起自己要找的白马王子。甚至还想过以后互为亲家。而这一切美好的向往都在那个夜晚停止了。
想起那个夜晚,李黎不由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肩,对天天不应、对地地不灵的绝望感再次袭来,让她不停地哆嗦着。她立刻停止回忆,倒了杯热水捧着。过去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从那个梦魇中走出来,李黎不知道。
李黎叹了口气。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新概念英语》,周三要讲新课了。虽然她都讲了很多遍,但每带一批学生,她依然还是认真的备课。在乐优教育集团代课是兼职,英语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门课之一。在一群孩子的叽叽喳喳声中,李黎觉得特别美好。杨一恒与她无关。李黎觉得他们俩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交集。
备完课已经快十二点,李黎收拾好第二天她和丫丫要穿的衣服,洗洗睡了,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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