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七夕,应该与那年的“小雪”有关。
记得那年的雪很大。
刚刚进入到十一月初,便是一场连着一场大雪。那年的“小雪”,就是在一场场大雪之后,迈着轻盈步子,悄然而至的。
就是女儿出生前两年的这个“小雪”,我和妻手拉手一起走进红山区民政局领了证。
于我和妻而言,把“小雪”定义为我们的“七夕”,应该更贴切更准确一些。
为了对那个需要有点儿仪式感的场合,表示出起码的尊重,临去民政局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很认真很认真地做了一番功课。
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嘎嘎新”的涤卡冬季军装,用装满滚烫滚烫热水的草绿色大铁缸子,把宽松的上衣和肥大的裤子,不留死角地熨了一遍又一遍。
一般不会有什么人,对上半身儿的那件宽松的上衣动念头、做什么手脚,但是对那些爱好“臭美的少数人”而言,对那条肥大的军裤,痛下杀手的却是大有人在。
不过,对于这些特别喜欢臭美的极少数,他们可以对不敢对肥大的军裤,动一点点手脚的绝大部份人翘着嘴角。但在那些眼里不揉沙子负责军容风纪纠察的军务人员面前,败下阵来了囧态,真的很难看。
那个时候,私下里对军裤的肥瘦进行调整的行为,被条令条例所禁止。但是,胆儿肥的人,啥时候都有。我是属于“胆儿小的大多数”,逾矩可找不到咱。
从床下拿出来那双,自打发下来,就没舍得穿过几次的“军勾”大皮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又擦了一遍。
直到把“军勾”放在台灯底下照了又照,百分之百确定一尘不挂之后,才把它轻轻地放回原处。
一切准备停当,才松了口气。
当年的那个“小雪”,把塞北的大地,装扮得晶莹剔透。白雪覆盖着路,竟然,连一个踩过的脚印都没有。
真得好好感谢上苍,早早地就为我和妻铺好了“红毯”。
脚下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土地老爷,为我俩送上的掌声吧。
“小雪”虽然预示着天气越来越冷,但于我而言,那一年的“小雪”,却是使我从心底里感觉到越来越暖的起点。
那一年的“小雪”,我牵着妻的手,让我们粘在一起来对付严寒。
今天的“七夕”,妻抚着我的肩,我们的心贴得更紧,让我们共同笑对中年。
如果让今天我,对那天的我说点儿什么,我会说:“我已经享受到了一生可能拥有的所有温暖,‘小雪’是我的,也是我和妻共同的‘七夕’。”
那年的“小雪”真好,今天的“七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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