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有唯一的当权者,除了明明面的皇帝,还会有一个暗皇,他统治着一个地下王国,无人知晓的神秘力量。
在这各国争霸的时代,也有这样一个暗皇,他有铁桶般牢固的统治,门下密探遍布各地,化作不同身边,隐际于人群,获取情报,随时待命!
(1)
古礼结发,男二十,女十五,行冠礼,笄礼,都要把头发绾成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在江南烟雨中的青丝有些一头令人羡慕的青丝。和青梅竹马的丈夫宁海成亲那天,拿下发簪的那刻,宁海的心跳比掀起盖头时来得更为猛烈。
青丝在发丝的摆动中笑得明媚,宁海满目欢喜,呵,这是他的小妻子呀!
两人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也是打小认识。虽不是有特别多的机会相处,但也是知根知底。
青丝自小便知这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从未有过二心,也会有意无意探知宁海的近况。
宁海同样也是,知道有个小妻子,待到芳龄,便是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说很多素未谋面的夫妻成亲后才试着相处,那青丝和宁海很显然是幸运的。
公婆开明,看到小两口蜜里调油自然是喜不自禁,巴不得立刻就可以抱得金孙。
青丝觉得自己是幸运极了的人,自小父母疼爱,哥哥宠爱,成家了,公婆开明,夫君温润,生活,对自己是多么大的恩赐呀!
(2)
宁海算是儒商,考取了秀才,却继承祖业,打理着些许商铺。
青丝少奶奶的生活自然很丰润,要说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是最近几天,宁海总是半夜才回来,也不是很亲近自己,总是觉得怪怪的,似乎沉默了许多。
直到一天青丝听到丫头们嚼舌头,说什么外室之类的话,青丝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夜间,进了屋的宁海感受到了不同的沉默,便坐在了青丝的对面。青丝觉得,宁海是要给她摊牌了,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青丝才十五岁,她没有恶劣的生存环境,甚至都没有见过险恶的人世,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接受。
宁海说,那是张府尹赠送的女子,拒绝不得。
宁海说,张府尹是瑞王爷的人,得罪不得。
宁海说,瑞王爷愿意引荐自己,成为官商。
青丝只是傻傻地听着,以至于都忘了问宁海,是不是想要当官了?那么为什么不走科举?
(3)
青丝和宁海谈过的第二天,一顶轿子从偏门抬了进来。
那女子名唤娇娇,却并没有那么娇娇气气的样子,也没有那股子狐媚气。来给青丝敬茶的时候,也是本本分分的。
青丝的心往下落了一点,看来并不是个难相处的。可还是有那么些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夫君,不是自己的了。
而面对这样的事,青丝无能为力。夜晚,是青丝成亲后头一次独守空房,青丝突然后悔,如果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不用独守这寂寞?
青丝独守空房的时间越来越多,见到宁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很多事,都是青丝从丫鬟嘴里知道的。
听说,娇娇懂得经商之道,给了宁海很多好建议。
听说,娇娇出面,拉拢府尹,帮了宁海很大的忙。
听说……
青丝懊恼,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什么都不会。
最近青丝一直都没有胃口,郁郁寡欢。丫鬟担心,去禀报了夫人,虽然最近夫人更待见娇娇,但也还是过来看看青丝。
夫人带来的大夫号了脉,便贺起喜来。高兴的夫人大赏起众人来。傍晚,宁海破天荒地早早来到青丝房里,哪里都没有再去。
青丝也是高兴至极,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刚刚成亲的时候。
(4)
不日,夫人生病,而青丝怀孕,家宅内院的打理,交给了娇娇。
九个月后,宁海外出,青丝发作,产下一子,无脉搏呼吸。
青丝震惊,不敢相信。
娇娇笑吟吟地出现:“姐姐,你是个没用的女人,为什么要阻挡我的路呢?”
再单纯的青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娇娇冷笑:“哼,你以为夫人会那么巧生病,我打理内院只是为了霸得厨房,分明我比你更能帮助夫君,凭什么你是妻我是妾!”
青丝又怒又悔,怒这心狠手辣的女人还在这里叫器。悔自己竟是这般无用,没法保护自己的孩儿。
赶回来的宁海看到的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青丝又伤了根基,便任由被娇娇说动了的父母将青丝赶去了偏院。
青丝被人拖着,她不哭不闹,就那么看着一旁的宁海,宁海无法看青丝的眼睛,却也感受到青丝的注视。
青丝就那么看着,每被拖动一步,心便凉一分。
直到看不到宁海,青丝突然放声大笑。惊得下人们丢下青丝在院子里就跑了。
白发三千丈,使人惊,使人惆怅。
青丝一夜白了头!
女人猝不及防之下为情所伤,花容一夜凋零。褪去的只是青丝的颜色,自此后,血色深铭的,是对爱的弃绝和了捂。
(5)
宁海再也没有见过青丝,那夜之后,青丝失踪了。
宁海没有去找青丝,他无法面对青丝的眼,便放弃了青丝的心。
只是,最近娇娇的建议都没有作用了,宁家的生意越来越萧条。
听说瑞王爷最近也是自顾不暇,被一个白发刺客剁掉了一只手,皇上便卸了他的所有职务,让他安心养病。
听说府尹家里最近闹鬼,府尹不能睡觉,只要睡着,醒来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时在庙里,有时在坟堆,还总是看见白发的女鬼飘来飘去。
最近宁海的眼皮跳不停,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那日,他收到了血鸢,那红色的飞镖。他知道,他的时间没有了,从来没有人在收到血鸢的警告后好好活着的。
他淡淡地看着眼前来索命的白发女人,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
眼前这名白发女子,就是青丝。那么拿下发簪就惊艳了他的青丝!
她怎么成了这样?
眼前的女子,没有给他任何开口地机会,剑起剑落。
血染,宁府。
月如砒,发如雪,朝为青丝暮成雪,是青春丧尽,无言的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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