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记忆的碎片

作者: 木亦今 | 来源:发表于2019-05-31 12:38 被阅读9次

    有些回忆,从来都不必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同窗

    杨同桌说去过我家小区,说小区里有一个假山、一棵椰子树、一个海豚,还有喷泉。可是我没见过这些。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从家里十楼的窗台,下望,目送着双胞胎弟弟走进我家楼下的幼儿园,然后向妈妈汇报“安全到达”。然后不经意向左瞥了一眼,我天!假山、椰子树、海豚、喷泉。真的有,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

    杨的沙包都是他妈妈缝制的,我很羡慕他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妈妈。有一天他拿了一个沙包,挡住了上面的字,问我“你知道我小名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猜”

    “杨杨”这个好听一些

    “不对”

    “XX”好奇怪啊,不过我妈妈都是叫我亦今的

    他嫌弃的摇摇头。

    “瑞瑞”我想了半天,最后说了一个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一个答案。

    他亮出了沙包上的字“瑞瑞”

    “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只有你知道”

    我当时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没有同他人提起,那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庄严而神圣的感觉

    杨、我、我前桌、我前桌的同桌四人算是一个小小集体。经常会一起玩游戏,课上说小话。有一次,杨说和妈妈一起去人民公园,进大门,地上有几片化石,他捡了带回家了,我们说不信。结果他第二天真的拿了其中一片化石给我们看,真的是一个鱼骨,嘴边一片花瓣。其实他说什么我都信。

    音乐课分行进行小组比赛,我们组赢了,老师让我随便点其它组的任何一个人接受惩罚,我不知道怎么办,杨小声说了他好朋友的名字刘,我就点了他。事后,听说刘说了我的不是。((°_°)…)

    那段时间,班里盛行弹笔游戏。杨总是用我的笔,我的笔都被玩坏了,可恶!干嘛不用你自己啊!

    杨的爸爸教他叠赛车,他教了我,不记得是怎么风靡起来的,后来就变成了弹赛车。大家叠的赛车从最简单的慢慢经过各自的改装变得越来越复杂夸张。

    杨很立整儿,作为一个男孩子,书包干干净净,里面的书摆放整齐的很少见。他笔袋天蓝色的,有一只黄色的小鸡图案,他不喜欢别人碰,但对我例外。

    他不吃零食,准确的说是他不被允许吃零食,每次看到别人吃会很眼馋,偶尔会蹭朋友的零食吃。我当时觉得他很好笑。

    他成绩很好,在班上排前几。我有一段时间,不会看温度计,一次考试考的都是读温度计,卷子发下来我只有55分,我把成绩盖住了,只有发卷子的他知道,别人问我成绩的时候,我闭而不答,他也不让别人问了,他说怕我哭鼻子,后来我继而考了67、79分,慢慢提高了成绩。

    小学体检要自带拖鞋,有一天阳光明媚的下午大课间操时间,我们体完检下去做操,杨居然忘记换鞋子,穿着拖鞋就下来了,真的好好笑啊。

    有一次考试卷子,我们都考了满分,但是他发现了我卷子上的一个错误,跟我说做人要诚实,叫我主动去找老师改分,我真的去了,不过老师只是让我自己改正过来就好了。

    小学每学期末都有数学题检测、字词听写,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这种考试应该都是要拿一百分的,有一次他听写没拿满分,我特别嘚瑟的跟他说,你看我可是双百哦,我至今还记得他气不过的样子,说:“双百就双百!”

    有段时间我们有午测,杨去前面给我们念听写,我还奇怪怎么念的间隔如此恰到好处,他回座位给我说:“是看你的写完了才念的。”

    后来我们换了座位,不是同桌了,不过分开的刚开始,还是有点联系的。有天中午我们这些小组长,去教室前面的墙上贴的表上给组员画小红旗。那个表贴的有点高,至少对于我和杨来说是有点高的。可是杨够不到,说我比他高一点,让我帮他画,不知道是因为他说我比他高,还是什么,我居然同意了。可惜我也够不到,下意识地踩了脚边的什么东西来垫高,结果那是水桶,被我踩翻了。我没帮到他,还是他去拖地上的积水,我当时很尴尬,不记得他拖到我座位旁边时,跟我说了什么。

    小学体检要自带拖鞋,有一天阳光明媚的下午大课间操时间,我们体完检下去做操,杨居然忘记换鞋子,穿着拖鞋就下来了,真的好好笑啊。

    最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他说自己有次去海边,不小心舔到了海水,觉得好咸。我想到了原因说:“你知道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吗?因为——人们都是光着脚丫子踩在水里呀!”那时我真的这样认为,他也觉得有道理。


    偏见

    陈大概是五年级转来的,他是学校某个主任的侄子,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来的。他很白净,表现得很傻气,说话的调调感觉总是在故意搞怪。他坐我斜前方,说是因为我同桌近视,要和我同桌换个座位,于是陈就成了我的同桌。他好烦,总是学我。每次交作业,都要和我的放在一起;课前准备课本和练习本,也要学我把哪本放在上面;中午去食堂吃饭,他也要跟着我,我想甩掉他,就插了熟人的队,终于甩掉了。他后来问我:“你不是不喜欢插队吗?”是啊,我不喜欢插队,那会让我觉得做错了事一样的自责,但……为了甩掉你,我只能不择手段。

    我甚至要做点什么,好让他讨厌我。我忘记我做了什么,反正达到了我的目的。但是他讨厌我了,我又觉得不自在,很别扭。某天上科学课,讲得是摩擦力,我发誓我真的听了,只不过没听懂。老师说要抽一个看起来要睡着的人回答问题,然后就点了一直低着头的我。我记得很清楚:摘镯子利用泡沫水,是摩擦力大还是摩擦力小?我回答摩擦力大。随即就听到了陈在旁边夸张地大笑。!!!我好气

    有次上课他没带书,我只是很平常的把书推到我们两个桌子中间,然后他就没有不和我说话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跟着我。

    他说想上作文补习班,它前桌推荐他去一个叫“小桔灯”的补习班,而我说我所在的一个补习班,他最后选择了去我那里,我竟然有一种PK胜利的感觉。我问他怎么带他去,他问了我家的地址。

    “1单元”

    “哦,我刚好住2单元”

    “你不是住……”

    “我姑姑住你那个小区,我经常会去她家玩”

    “哦”

    周末,我确实在小区里看到他了带他去补习班,不过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在小区里见过他呢


    懵懂

    我觉得马乔一定很讨厌我,总是找我茬。

    有一次,他因为说话被老师叫到前面,抓说话的人。我和杨在玩,我们桌子上有一个洞,把从橡皮上擦出来的橡皮屑捏成球,用格尺把球打进洞里。然后我就被叫到前面了。那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几次到前面“罚站”。我不会抓人,是刘琳趁着上来交作业的空档,应该是看我站太久了吧,偷偷告诉我说崔英昊笑了。然后我就告诉了老师,崔同学就被叫上来了。我现在想想,他当时一定是懵的。唉,我也不是故意的。I am so sorry.

    小学经常会在不同的时期风靡不同的东西。有一段时间,女生们玩一个类似刺绣的东西,就是在塑料网格上,用针缝线缝出什么图案来。我就借了同学的针线玩了一次,被他看到了。后来的某天中午,老师说禁止玩这个针线了,有危险,然后点出了一些知道的同学的名字,没有点我。他居然举手说:老师,木亦今也玩了!!!What?

    后来的后来,我不记得是怎么忘记这些不愉快的,觉得他挺好的,可能是因为他画画很好吧。那时我们班上传看漫画,我最喜欢的是《偷星九月天》,我自己没有书,是妹妹从同学那里借来的的,然后我看了之后,很喜欢里面的三四月CP。好巧,他也喜欢,还会画三四月,有一件三月的白色T恤。其实,我也忘记是先喜欢三四月,还是先知道他喜欢三四月才喜欢的。

    他爸爸是爱心人士,据说他曾跟随他爸爸去了红十字会献爱心,朝阳路边的公用打气筒也是他爸爸放的。有次家长会,他爸爸喝多了,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学校里摔倒磕破了牙,老师也不管。他爸爸就闹到了学校广播室,还把广播室的玻璃砸坏了。第二天,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他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好像是要赔偿。原来他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是随他爸爸啊,不过,我还挺欣赏他这种个性的。

    小学时是两人一桌的,一周还是两周轮换,坐到中间的时候,就合并成四个人了,所以换到中间的时候,我和他就会坐在一起。他的同桌和我关系很好,有一次他同桌肖跟我说,马乔觉得你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我不太会回应这种夸奖的话,说不开心是假的,只不过要表现的谦虚一点嘛。我就回了一句,别听他瞎说。有天晚自习,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往他同桌那边倒。紧接着我就听到了相机的“咔嚓”声,不过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肖想要告诉我,但被他捂住了嘴巴。我看过去,假装疑惑,马乔说,她觉得你的网名很幼稚。我的QQ号是我妈妈的,名字头像也是我妈妈弄的,因为我属龙,所以就给我起了名叫“小龙女”,确实挺幼稚的。

    后来我们在同一所初中,我在七班,他在八班兄弟班。返校第一天,我妈妈送我去。我妈真的是要求八点到,就绝不早到一分钟。我穿过挤满家长的长长走廊,偏偏我们班就在走廊尽头,也许是因为迟到了吧,觉得总是走不到尽头。我路过了八班,他穿着那件三月的白色T恤,看见我了,就靠到墙边给我让路。

    开学没多久,我和班里的同学还不熟悉。班上的墨涵给我一张纸条,是她补习班上的一个女生托她给我的。大概内容是,她喜欢马乔,但是马乔喜欢我,然后她想和我做朋友。我给她回了,忘记回了什么。她又给我写了纸条,说我的字很好看,像以我为榜样旗帜之类的,还向我要电话号码。当时好像是个什么节日,我用了一张很漂亮的卡片回了她,写了我的手机号。我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说那个女生是在利用我,让我不要和她联系。我那时很听妈妈话,就去墨涵那里把卡片要回来了,还说以后不联系了。现在想想,老妈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也真的是什么都听老妈的话。真像肖说的不应该叫“小龙女”,应该叫“乖乖女”。

    知道了他喜欢他自己班上的一个女生,那个女孩子很优秀,成绩很好,在他们那个年级里数一数二的班级里也名列前茅。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在军训的讲话上,她站我前面,因为刚开学,大家都不认识。当领导介绍七班的教官的时候,我们班同学都鼓了掌,她没有;说到八班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我们班里鼓掌。她发觉不对劲,回头问我,这是七班吗,我点点头。然后她就去隔壁队列了。

    很久之后,我看到了马乔给我男朋友说说评论说:“好女孩被猪拱了”。

    初三实验考试,同一个小学的被分在一起考试,他就在我身后,他已经长得很高了,脸上也长了很多痘痘。他嫌弃的说我矮,我叫他蹲下来与我平齐,他就真的蹲下来了。

    中考也是按小学分的,第一科语文,我坐在靠门的最后一个,他就坐我前面。他从他腋下给我看橡皮,橡皮上是试卷上的一句诗文默写,他把其中一个不确定的字写了两个,我就在正确的那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后来,中考成绩出来了,他在我说说下告诉我他的语文成绩,我问“有我功劳不?”他回:“有你一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天我突然要清理QQ好友,误以为他是不认识的人,就删掉了。可是曾经我以为会一直记得才没有备注的。


    伪装

    初一新生开学报到的第一天,一辆公交鸣笛打破清晨的沉寂,这条路上学的学生很少,只有两个,公车上也只有他和她。很巧,他们到同一站;很巧,他们走进了同一所学校;更巧,他们进了同一个班。他们彼此不认识,从此相识。

    他是个活泼开朗的搞怪分子,她是内向腼腆的优秀学生。他说她很像班上的另一个男生,每次见到她来,都故意叫成那个男生的名字。自己怎么会像一个男生,她这样想,心里暗暗不爽。她被叫到台前听写字词,提笔忘字的她,难词不会写,简单词写不对。他就坐在下面,冷嘲热讽,煽动性的活跃气氛。于是他经常借机取笑她,她在心里越发的讨厌他。

    他以捉弄别人为乐,包括她。一次,他在后面叫她,她回过头去看着他,凝视数十秒,他没问任何话,她意识到被耍了,生气的扭过头去,而他在后面大笑。从来不敢直视别人眼睛的她,羞得脸通红,于是她讨厌他到了极点。

    很久一段时间,他没有再捉弄她。她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和喜欢的人告白了。消息一传千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重新换了座位,他不巧坐在了她前面,彼此沉默了很多天。那时足球杯盛行,他侧身和旁边的同学聊,她问他们在说什么,他告诉了她,显然她不懂,他又给她讲了很多,虽然她依旧不懂,但还是乐意听的。也许昔日的不愉快就已冰释前嫌了,又或许她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的关系一天天融洽,他会在她睡觉的时候为她遮阳,天热的时候为她扇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他转学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镇,那里条件艰苦,去是为了磨练意志。他离开的一段日子里,生活对她来说并未缺少什么。一个周末,他回来一趟,她刚好补完课。他看见了她,下车向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她,叫她的名字。她闻声望去,看见了他,还愣了一会,他嘴角上扬,上了车走了。

    一个学期后,他重新回到他久违的校园,一进班说了句生硬尴尬的问候。他来到她桌前,问了句,“你还好吗”,没有得到回答。

    她让朋友帮忙记下家庭作业,朋友转身让他写,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之后,她看到的是飘逸的字迹,幸好还可以辨认,背面还留下了大大的签名,以及他的英文名字。

    毕业离校前的最后一天,他拿着手机和其他同学们合了影,最后走向独自一人在座位上的她,问,可以和你合张影吗,她点点头。于是,他们就有了合影。照片里的他意气风发,照片里的她羞涩内敛,依旧是最初的模样。

    他知道她会记得曾经他那样取笑她,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为她遮阳时,她并未睡着;他千里迢迢回来一次叫她的名字时,她在心里回应了;她把他写的作业单留起来了;她注意到了他所有望向她的目光;他的同桌问他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她听见他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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