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爱在少年之风筝（20）
梦醒了
夜里莫默从糟糕的梦里惊醒，她慌乱地摸寻身旁的欧熊。
“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
莫默努力假装平静地躺回床上，她依旧记得那天欧熊从莉莉家回来时，脖子上淡淡的吻痕以及充满血丝的双眼，但是她没有办法去追究，因为在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害怕失去欧熊。只是回到加拿大以后，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回家。她无法接受从国内回来后一天天变得沉默的欧熊，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学校操场边上发呆。
“老公，我帮你吧。”
“没关系，你休息好了，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莫默看着每天沉默的欧熊下班回家以后做饭、打扫、收拾，眼里没有一点自己，她也想选择沉默，她也想几天不和他说一句话，可是，她舍不得。
欧熊始终无法忘记在莉莉家的夜晚，他也感觉自己恶心。可是在面对莫默时他经常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他始终没有办法不去理会周围人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不那么执着地追到加拿大来，那莫默依旧是那个令感到骄傲的学生。而莫默最终还是会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最后会和萧骁那样的男孩子在一起，他渐渐发现是自己拖累了莫默。
不管心情再怎么糟糕，上了讲台的莫默就会自动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虽然每节课她都会提前准备PPT，但是她依旧喜欢在黑板上写工整的板书，上课时的她幽默风趣，每节课教室里总是坐满了学生。教室外突然出现的身影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了看手表，“今天提前十分钟下课。”
“为什么瘦弱的你在讲台上如此有活力？”萧骁微笑着。
“你怎么来了？”莫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过来出差，路过这边顺道来看看你。”
“恩。”
“一起吃饭吧。”
“恩。”
在萧骁记忆中莫默时滴酒不沾的，可是这一次莫默一口气喝了两杯红酒，他知道她有心事，可是不论他怎么问，她只是微笑。莫默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在萧骁看来却是如此美丽。他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走，他无法接受，那么多年过去莫默依旧是那么美丽，他发现自己依旧还是那么爱她。
“陪我走走吧。”
萧骁小心翼翼地跟在莫默身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问莫默发生了什么。
“老公，我回来了。”
欧熊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对着电脑，莫默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便踉踉跄跄地进了浴室。在打开水龙头的那一刻，她号啕大哭了起来。夜里她看着自己身边平静的欧熊，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了，她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脸颊。
“你明早还有课，早点睡吧。”
“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
欧熊没有回答她。
她轻轻脱去自己的睡衣，一点点靠近他，可是他没有任何回应。
“老公，我们到底怎么了。”
“莫默，我们离婚吧。”
莫默好像被人在太阳穴的地方打了一拳，她慌乱的穿上衣服，她来不及思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要去哪里？”欧熊拉着她。
“我求求你，让我走。”莫默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掉了出来。
“现在两点多了，你要去哪里？”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是不是终究忘不了安莉莉，我知道那天你没有回来，你是和她在一起，我已经努力不去提起，可是你为什么最后还是要回去找她，如果你放不下，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找我。欧熊，我恨你。”莫默说完破门而去。
萧骁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莫默，心里是无尽的痛，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憔悴的莫默。第二天早晨他买早点回来，推开莫默的房门时，莫默依旧是昨晚的那个姿势。
“莫默，来吃点东西。”
“我好累。”她的声音好像是从肺里面发出来的。
萧骁在莫默床前蹲下时才发现，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很是涣散，额头上是密集的汗珠。
“走，我们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她的声音越发沙哑。
“那我找个医生来。”
“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莫默死死拉住萧骁，“我求求你，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会听话，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要忘不了她，我们回国，那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我不走，那你要听话。”他知道自己是被当作了欧熊。
“胃溃疡、肺炎，我先安排莫默住院吧。”
萧骁感激地握住老同学的手。
“萧骁，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莫默，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想和你说的是，你有我。”
“你帮我找欧熊来好吗？”
匆匆赶来的欧熊同样憔悴，相信也是几天来都没有睡好。
“莫默真的很爱你，请你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谢谢。”欧熊说我径直进了病房，萧骁从窗子里看到仿佛走丢找到家人的莫默，她紧紧抱着欧熊，他突然发现原来莫默从来不曾这样需要过自己。
那天之后欧熊不再提起离婚的话，只是生活也没有任何改变，莫默开始隔三差五出差，欧熊包揽了一切家务，而萧骁开始英国加拿大两头跑。
“莫默，吃这个。”萧骁看莫默一直不动筷子，于是夹了菜到莫默的碗里。
“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胃口。”
“你明天还有课，好歹吃一点。”
“嗯。”
“莫默，我们在一起吧。我依旧爱着你。”
萧骁的话一直在莫默的脑海中徘徊，她不敢抬头看餐桌那头的欧熊，她害怕看到欧熊一天比一天冷漠的样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公，我们吃完饭出去散步吧。”
莫默依旧如从前那样挽着欧熊的胳膊，她想要改变这样糟糕的关系，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公，我们会分开吗？”
“不知道。”
“你爱我吗？”
“爱吧。”
“为什么，为什么从国内回来一切就变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所以就可以说断就断。”
“莫默，很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你没有发现吗，你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更好。反而我的出现改变了你的生活轨迹，我的确阻止了你往更好的生活走去。”
“你说怎么多，就只是想表达你后悔来找我了，对吗？”
“莫默分开吧，我们。”
“你还爱着安莉莉，你就是想回去找她，你就是忘不了她。”
欧熊收东西的时候，莫默躺在床上，她不敢去看他，她怕自己舍不得，怕自己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开，怕自己在他面把最后一点自尊也会丢掉。直到她听见关门声音的那一刻，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她知道自己的梦醒了，她最后还是失去了他。
莫默请了年假，她每天坐在床上发呆直到胃痛让她忍无可忍，她刚吃下药，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她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刚吃下的药便随着胃液一起吐了出来。当她听到门铃声时，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量跑去开门。
“萧骁。”莫名的失落让她顿时浑身无力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萧骁将她抱到了床上。
“当初，我要是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
“莫默，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英国，如果你想回国，我可以陪你回去。”
“你知道吗，欧熊要和我离婚，你说，我等了这么多年，幻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回一趟国，就被打回原形。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前妻，那我怎么办，没有他我要怎么办？”莫默说着疲惫地靠在萧骁的怀里。
萧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默，他心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承认他第一次来多伦多就是为莫默而来。他不知道欧熊会抢先一步，他怪自己当初不够勇敢，如果他早先来一步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
欧熊并没有走远，他每天都会在角落里偷偷地关心着莫默的一切，直到萧骁的出现，他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去。他没有办法告诉莫默自己在的机构裁员，他便是其中之一。他不愿意看到莫默为自己的事四处求人，可是没有工作的他更是无法支撑在国外的开销，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依靠着莫默在生活。他一天天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可悲，他一个月的收入不够买莫默的一个包。
直到看到萧骁扶着莫默出门，他下定决心选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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