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作者: 弗拉基米尔 | 来源:发表于2024-08-11 15:12 被阅读0次

撕裂

一辆车停在一处路边,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她手里提着自己的手提包,来到驾驶座窗前,对着里面的人说:“真的谢谢你,不然这么冷的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来。”里面的人笑笑说:“没关系,应该谢谢你才是。”女人也跟着笑起来,略带疑惑的问:“为什么要谢我呢?”话音刚落,只见窗口伸出一把手锤,抬手照着女人的脑门就是一锤。

第二天警局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失踪者的同事说她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而且谁都联系不到。

警察调取公司门口的监控,只能看到她下班步行出去,并没有调查到更多线索。对同事的问询也只是说她是个很守规矩的人,下班直接回家,大多数时候没有去别的地方的习惯。只有一个路边拾荒的老太太称自己看到有人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女人不知道往哪去,这本来应该是一个重大的线索,但是当警察提出带她回警局做笔录时,老太太却歇斯底里的拒绝,而且开始说一些胡言乱语,看起来精神状态堪忧,警方随即也放弃了进一步询问她的打算。

一周过去了,案件没有任何进展,她回家的路上也没有一点线索显示这个人的去向,她也没有任何仇人、债主甚至是前男友都没有。公司以旷工过久为由开除了她,又新招了人顶替她的位置,同事们也没了新鲜感,不再提及此事。一切照旧,甚至警方都开始懈怠这个案件,除了失踪者的父母偶尔来警察局询问女儿的下落,看来这座城市无情的擦去了这个人的痕迹。

又是大概半个月以后,又一起失踪案出现了,受害者还是一名年轻女性。依旧是了无痕迹,只有那个疯老太太还在逢人就说:“有人杀了那两个人,头都砍下来了,我看到真真的,走路的最好都快点走,我也要收拾离开这条路口了,多好的地方……多好的地方。”老太太碎碎念着。人们只是捏着鼻子,匆匆的前进。

警方开始怀疑这两起案件具有关联性,于是就破例按照凶杀案交给了当地负责侦办刑事案件的警探。

幸亏这次警察知道的及时,警探在搜索的过程中发现了第一个具有价值的线索,几串轮胎印。因为据和受害人一起回家的同事说,他们分别的地方是一个路口,受害者回家的路恰巧是一条土路。因为是比较偏僻的土路,没有过多的车辆干扰,警察根据轮胎印大概锁定了几种车型。警察兵分两路,一路人去调查这条路的人家的车辆另一队去调查修车店是否有人更换轮胎。在排除了几辆车后,警察找到了一位农民家,但令人意外的是,他说自己的车前些天被盗了。他的车就是作案的车辆吗?或者是他就是凶手?

凶手的日记

我今天没回家,我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我不想回去,因为那地方空空荡荡的,我回去或者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以后也不回去,也不会有人在乎我。我在外面游荡,看那些人成双成对,这不公平,我才应该是那样,我努力经营我的生活,却也换不来一点自己该有的样子,我只想和别人一样,但是却所有东西都跳出来阻止我,每当我有一点点她妈的起色。有的人就是喜欢践踏别人,以此取乐,最可怕的是人们并不以此为耻,反倒在那些人嘴里,这种人成了有实力的人,他们把这种人捧成上宾,渴望着成为他们。要我说你们不就是希望以同样的方式去压榨别人,还好意思叫自己为有上进心,哼,劣根性。

唉,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只蝼蚁,或许我应该自杀(笑,每次都是光说不练)我看不到出路。

那位农民尽管被带回去高强度审问,却依旧一无所获,农民始终坚称自己的车被盗,自己并不知道车辆的去向,也不可能参与失踪案。

拘留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警察只得作罢,加强在下班以及夜晚这段时间的巡逻。

不过案件又一次出现了转机,有人发现了那辆被盗的车辆,就在城市后山的一处山沟里,警察取下车辆的轮胎,与现场的轮胎印一一对照,发现与其中一个完全吻合,都有非常严重的偏磨,警察又把车辆拉回警察局叫之前的农民辨认,确定了就是失窃的车辆。

警察把车辆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农民以外的的指纹线索,只是找到后备箱有一些血迹,DNA检测的结果显示确实是受害者的血液。这表示受害者的生命很可能已经被夺走。另外,负责检测的警官提醒警探,在车辆的座位上发现了另一种泥土,与脚垫上的泥土不是同一种,或许可以在城市各地采样泥土来确定凶手曾经出现过的位置。

警方发动全城的警力收集各地的泥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惹的警察们怨声载道,化验科昼夜不停的分析比对各种泥土样本。警察们戏称自己进了黑工厂。

不过好在辛苦没有白费,海量的对比初步结果出来了,结果显示这是一种绿化带草坪的土壤,警察走访这家园林公司了解到他们卖给市内的绿化草坪只有四处,分别是市公园、一处廉租公寓、市中心的商业圈广场和一座小型肥料厂。

公园、商业广场人流量过于密集,暂时排除,警探决定先去探访廉租公寓和那座肥料厂的员工。

警探先来到廉租公寓,他打算优先调查廉租公寓里面几个有过汽车盗窃案底的人。

这天早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松洁。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对着门不耐烦的大吼道:“我昨天已经把房租结清了,我跟你说过水电费这个月底我有钱了才能给你。”

“你看看我是谁。”警探回到。

一阵沉默过后,松洁满脸堆笑的打开门,一下没了当初的蛮横。“警官,你怎么来了,我这段时间可是什么都没干。”

“是吗?不打算让我进去?”

松洁急忙让开“这不里面太乱嘛。”

警探进来,端坐在沙发上,松洁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垃圾填到沙发底下。

“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小松。”警探冷不丁的问到。

“我啊,我这两天学人家搞直播,也有几千粉丝呢。”

“你有什么可看的”

松洁尴尬的笑笑:“现在人很无聊的,啥都看。”

“知道最近的杀人案吗?”

松洁一脸迷惑的摇摇头。

警探甩手拿出腰间的配枪拍在桌子上,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松洁给这一下吓的瘫坐在地上:“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怕我说知道你再把我拘起来,警官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人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在拘我几天我没人看我直播真的交不起房租了。”

松洁说完,慌不迭的掏出手机:“警官你看,我这直播都有回放呢,一天两场,每场有五个小时,剩下时间我睡觉都不够,真的没时间跟这事有关系。”

警探接过手机,确实最近几天一直都有非常长的直播时间。

“好小子,表现不赖。”警探说着把手机还给松洁“我这有个忙要你帮一下。”

说着掏出一沓照片,是那辆作案的车辆。“你看这个车是怎么被盗的。”

松洁拿起那沓照片,仔细端详半晌,笑道:“这手法太初级了。”说着他拿着其中一张照片指给警探,“哥,你看这儿,这门上边都关着有缝,他肯定是使劲掰开车门窗户位置从里面开的锁,这种手法我们只有中学时候偷车玩才这么干,这种痕迹太明显的都卖不掉。”

“车是在山沟里发现的,会不会是因为撞击?”

松洁又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可能,这个特征很明显。”

“据我所知这样有些车会报警的。”

松洁一笑:“哥,你半夜听到楼下的车报警可能会去看一看,但是现在的人大多数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

警探听罢把枪收起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现钞放在桌子上说:“好了,没你事了,把你这地方收拾收拾,猪窝一样,再把水电费给人家结了。要直播你就好好干,再犯事我第一个找你。”

松洁连连称是,点头哈腰的送走这位瘟神。

凶手的日记

我杀了那个女人,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仗着人家喜欢他对人家呼来呵去。天天撺掇人家给他花钱,吆五喝六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今天人家生病了你提都不提人家一下,甚至大家都出钱买了果篮你都不想出钱。今天突然又跟我套近乎,跟我装可怜,想让我送她回家。你想让我像他一样对待你?你想让我送你回家?行,我满足你,就看你有没有胆坐了。我本来打算把他丢到离家很远的路口,但是她那副样子,啊!那副样子,那副得逞的嘴脸。我强忍恶心问她:“你不想去看看他吗?”她愕然道:“谁?哦——他呀,他成天腻腻歪歪的,烦死了,难得清静两天。”

我气疯了,她转身下车,还有胆来窗前跟我谢谢。我给了她一锤子,她就直挺挺倒在地上。我在车上看着她的尸体足有两分钟,直到我下车探她的鼻息我才知道她死了。我以为我会害怕,但是并没有,我说实在的没什么感觉。我只知道不能把尸体留在这里,我拖着她的尸体,把她扔进后备箱,开回家。真幸运,一路上几乎没人,我很确定没人注意到我。我把她的尸体搬到家里,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水味直冲我的天灵盖。一回家我直接就吐了,抱着马桶狂吐不止,直到只能吐出酸水。你知道吗?每当人经历过大的变故,生病呕吐什么的,安静下来都会特别安详。现在的我也不例外,长久以来折磨着我的焦虑不在了,我脑袋里的那个焦虑的声音被吓傻了,不敢再造次。我就在卫生间的地上坐着,就是坐着,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从未有过的宁静,安静确实有助于思考。你问为什么?因为我想到了处理尸体的方法。

每个偷车贼都有自己擅长的手法,而这个凶手的手法显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不是为了卖钱,所以打算从开锁手法追查的路行不通,只能继续挨家挨户找的土办法。两天的时间花在警探觉得最有可能的廉租房区,却并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发现。

受害者却在前一天的晚上又增加了一名,同样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事发几小时后,警方又接到一起车辆失窃案。显而易见的,是同一人做的。这次的受害者不再是女性,而是一位中年男性,被采访者都称他为“贱种”是一个颐指气使的小领导,据说是在一次酒局出去接手后就没在回来。这次没有人能及时发现失窃的车辆位置,只有酒店出入口的监控显示车辆被开走,却看不清驾驶员的脸。车辆开出来就走进小路,调查其他地方的监控也未见车辆的踪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居然还有好几个路口的摄像头是坏掉已久的。

警探身上压力山大,但是大小警员们又已是精疲力竭。于是他打发掉其他警员回去休息,独自一人来到肥料厂。

肥料厂正准备下班,警探拦住老板,表明身份,老板把警探带到屋内坐下。警探简单询问了最近是否有异常动向的员工,又要走了所有员工的档案。临走时他注意到门口侧边的院墙边上有好几个大号的掀盖箱子,便问老板:“那几个箱子是干什么的?”

“这里气温全年都不高,所以全年都有人在烧火炉,也有不少烧的是煤炉,所以我们也会收他们的炉灰,也能当肥料卖,每公斤大概是三元,有钱人们还是愿意丢到这里的,只不过总有人不自觉往里面扔垃圾。”

警探点点头,观察着底下的草坪,从炉灰箱一只蔓延到厂区里面形成绿化带,草几乎被踩秃,露出里面的泥土。

警探连夜查看着员工的档案,他还是愿意相信凶手就在廉租房里面,他从业多年,在廉租房里已经抓了不少人渣了。他把几个住在廉租房的人挑出来,准备择日再访,查找完这些档案已然是清晨,警探被靠着墙沉沉睡去。

就在警探睡的正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警探的美梦。是肥料厂打来的,老板声称自己的工人在处理炉灰的时候发现了一节疑似人类手指头的东西。

凶手的日记

我把她的尸体扔到了暖气锅炉里面,只需要一晚上,就只剩下炉灰了,再倒到肥料厂的收灰箱里面,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焦虑感再次袭来,我开始疯狂的自我怀疑,我需要找人说说话,但是没有,我没有一个人可以联系,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了些什么。如果我死在家里,除非和她一样因为旷工被发现,不然我烂在家里都不会有人知道。今天那个工长又嫌我的工件质量差,隔壁关系户一天生产不出两件的他却不敢说。每当提起这些,看着周围这群冷漠的人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痛,我在这里只看到麻木。他们被疯狂的压榨,却逆来顺受的承受着,用一些低俗的玩笑麻痹自己,嘲笑为自己出头的人。老布为他们争取了多少利益,津贴补助,更多的休息时间,等他被挤兑走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嘲笑了老布整整两个月。

他们不值得被拯救。

今天果篮到了,却没人提及把他送给那位小兄弟的。是我把篮子给他的。他病的好严重,听说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了,他看见我带着果篮,艰难的挤出微笑。我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可我的心里却在大吼“你在骗谁,自己的话你相信吗?”。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所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我把那个女贱人的发夹带给她,我骗了他,我说那个贱人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他紧紧的攥着那个发卡,就好像那是一个救命的稻草,我看得出他很激动,眼泪夺眶而出。我骗了他,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我应该让他知道自己应该为更值得自己付出的女人付出,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如果这点希望能救他一命,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接受真相,残酷的真相。

回家的路上透过玻璃墙看见餐馆的桌子正席上坐着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高谈阔论,玻璃墙都被他的嗓门震得直晃。剩下的人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尽显谄媚之姿。如果善良的、试图把生活过好的人正躺在病床上挣扎着求生,那么这种人就完全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今晚家里的暖气炉又要有客人了。

警探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肥料厂,那节烧黑的东西还在原地摆着。警探小心翼翼的把那节东西捡起来,叫助手火速送到检验科。

“警官,那东西是手指头吗?我正在处理这些炉灰,突然滚出这么截东西掉到我脖子里面,我捡出来拿在手上才发现,越看越……哦——恶心死了,告诉我那不是手指。”

“我们会查出它到底是什么的。”警探撂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警探走出没几步,只听后面有人说:“看来有人给你留了一‘手’,说不定就是前几天失踪那个女人呢。”剩下的人一阵哄笑。

“嘿!”警探回身说,声音中带着怒火“都给我敬畏点生命。”

整个厂房鸦雀无声。

DNA检验结果几天后出来了,法医从那节东西的最深处勉强取出一点可以做检测的人体组织,检测才得以进行。

比对的结果显示,是第二位受害者的一截手指,右手无名指第三指节。

凶手就在倒炉灰的人中间,警探为之一振。又一次来到了肥料厂。

警探在炉灰箱周围隐秘处架设好摄像头,自己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准备观察自己的猎物。

太阳渐渐升起,迎来了第一批倒炉灰的人,警探把这些人一一记录,一直到太阳落山。

警探连续在这个地方蹲守了三天,只有在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才短暂离开。三天下来一共收集了几千张照片。

他把这些带回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认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警探。只见他胡子拉碴,浓重的黑眼圈中间是布满血丝的眼睛,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清晨的秋霜和泥土,又脏又臭,头发里面卷着地上的枯叶和树枝。深秋连续三天的蹲守冻的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在反复确认了警探要表达的意思后,警察局全员又开始了对比照片的活。警局上下把几千张照片聚集在一起,排除掉所有重复的人,剩下了接近四百人的怀疑对象。范围终于锁定在一个大家尚可接受的范围内。警探的助手建议为了不打草惊蛇,要一口气传唤全部的四百人,但是警探却拦下来。警探说:“咱们按照咱们的能力尽快传唤,走漏风声也不要紧一口气传唤四百人且不说咱们能不能在传唤期间问完这四百人,问询四百人显然咱们这边疲于奔命非常容易被凶手抓住空子,咱们就按正常速度来,谁跑,谁就是凶手,不跑也能给他施压。”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传唤开始了。

凶手的日记

他死了,肾衰竭,因为没钱去继续支持他的治疗。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个发卡,医生不能把他抽出来。当然不能,那是他此生最后的牵挂,和这个世界唯一的丝线。我很内疚,我本希望这可以救他一命,没想到他到死都被谎言蒙蔽着。他的死有我的一份。

我当初如果不告诉他会好一点吗?我扪心自问,我不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对错,亦或者说怎么做都是错的,关键在于命运想让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我们很难去抗衡。

那么是命运让我去杀掉那些人的吗?我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开始哭。那个男人死之前向我求饶,像一条狗。我差点动摇,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又一次把我包裹,又一次击垮了我。我的手不住的颤抖,上面沾满了粘腻的血液,那个男人一只手掐着脖子,另一只手努力伸向我,双眼圆睁。

为什么那些人可以毫无压力的去践踏别人却不感觉愧疚,而我杀的是罪有应得之人,我却感觉如此难过。随着那个人渐渐的没有动静。今晚又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了,我不想我死去的时候就在这里,就这么无助。如果那位小兄弟现在知道了真相,我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对他而言是一种慰藉,还是说他会恨我,正如我所说,命运决定了对错,而他认为我再一次错了,一如既往的。

我只是……太孤独了,长期的孤独是致命的,它长久的撕扯着我,终于把我撕碎了。他比我残忍无情多了,他不会犹豫,也不会哭泣,甚至不能更快,就是只要你醒着,就折磨着你,伴随着时间的钟声,嘀嗒……嘀嗒……

有时候真羡慕炉子里的人,他们的一切都随着火焰消失了。我终有一天也会死去,想到还能死去,我甚至有了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

“下一位。”

一位面色憔悴的男人走进来坐到桌子对面。

负责审讯的警官喝口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墙角还散乱的堆着无数的文件夹。警探就坐在墙角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嗯……嗯……”警官放下手中的文件夹,问:“你知道为什么传唤你们来吗?”

“我……我真的不清楚。”几个人面面相觑。“警官。”男人补充到。

“我们就直奔主题吧,我今天还有很多的人要走程序。”警官说着拍拍那一踏文件。“我们要传唤这么多人,但是其实我们最怀疑的人是你,你知道吗?”

男人在椅子里调整了几下坐姿,表现的很疑惑又惊恐。“什么?为什么?我干什么了?”

警官看看身后的警探,两人相视一笑:“那我问你,11月17日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我正在准备下班吧。”

“我看资料你和第一个受害者是同一家公司的人,你有没有见到她在哪?”

“可是当他失踪的时候你们已经问……”

“回答我的问题。”

“没?那是有段时间了,我和他关系并不好,对不起,我纠正,是不熟,我没理由必须得见到她。”

“那好,那你在第三位受害者失踪的当天前一段时间你正好离开了医院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呢?”

“这太荒谬了,不能因为我离开医院的时间和这个吻合就说我是凶手。”

“但是你还是出现在了倒炉灰的人的队伍里。”

“可是……”

“你知道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吗?”警官说着,把那节烧焦的手指连着证物袋一起丢到他的面前。

男人被吓了一跳,连连后撤。

“看见了吗,这是一截人的手指,被他妈烧焦的手指!”

“这不是我……”

“省省吧,我们知道就是你干的。”一直沉默的警探从后面站起身,悠悠走到男人面前。“我们知道你用的是天然气锅炉,你告诉我你倒的是什么炉灰。”

“我客厅里有一个壁炉!”

警探听罢,长叹口气,点点头,对身边的警官说:“别诈了,我觉得不是他。他看着不像那种人。”警官最后扫了几眼文件夹,轻轻合上,抬起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警探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用一种不大,但是正好能让屋里的人都听到的声音说:“到底是谁会杀死那些无辜的人呢?据说有人到死都捏着第一位受害者的遗物,她一定是个受人爱戴的人吧。”

“他是个婊子。”男人开口了。

“你说什么?”警探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我说,她死的活该。”男人重复到,抬起了头,目露凶光的直视着警探。“她利用那个男人,那个可怜的男人到死都以为她真的爱着他,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难道那个婊子不才是杀人凶手吗?”

“你才是那个杀了三个人的变态!”警探怒吼到。

男人突然笑起来:“现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都是凶手,你说那些压榨员工的老板不是凶手吗?那些对别人冷眼相向的人不是凶手吗?那些利用自己的优势骗取他人善意的人不是凶手吗?每个人都在残害彼此,他们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吗?至少我还会承认自己干了些什么,并且愿意承担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外面那些虚伪的人敢不敢站出来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龌龊事。那些医生因为没钱就放弃了那个人的生命,哈哈哈哈,我至少还在最后的时刻给过他一丝希望,当他祈求那些医生救救自己只为再见那个婊子一眼的时候,你觉得医生有曾给过他一丝希望吗?让他能实实在在的感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过!”

男人越说越激动,后面完全是哭喊着在控诉。直到警察过来给他戴上镣铐,架出审讯室,走廊里依旧回荡着男人的声音。

后来警察对男人的住宅进行了全面的搜索,分别发现了三位受害者的血迹和毛发等残留物,证实了男人所言属实。男人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到此为止,直到法庭的死刑判决宣布,他都没在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没有悲伤也没有悔恨。

男人很快在警探的见证下被带到了行刑场。警探来到男人的身边,低下身子。拿出笔记本说:“我知道那些人不是完全无辜,但这不是你做这一切的理由。你还有什么话想对任何人说的吗?我会替你传达的,我保证。”

男人头也不抬,低沉的说:“少废话,动手吧。”

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

警探呆呆的看着男人的尸体,路过的警察都拍拍警探的肩膀表示祝贺。只有警探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低声呢喃:“我真的拯救的了这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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