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圈连篇累牍母亲颂,母至贤,子欲孝,一片和乐景象。
旧稿《故乡鲦鱼记》亦有母亲身影,遂修删一番,所乐胜于新作。我坚信:笔耕不辍固可嘉,然不厌于改,乃提升之佳途也。
此篇文白杂糅,乃不伦不类之怪物,请勿以文言轨之。
某日,在朋友圈看到,下列这个咸鱼方阵图,密密麻麻,横行竖列,蔚为壮观,骇目惊心,令密恐症者连呼可怕,望图而逃。而我,儿时之记忆遂汩涌而出。
顽皮的小家伙,死了才乖了。白鲦鱼,鳞银白而身修长,小巧如柳叶,故又谓柳叶鲦。吾乡人称之为参子,或餐子,只知此音不知何字。我心下定义为参,参有长意,修长也,有参天大树一词为证。
故乡宅前两百米许,有河曰大沙河,乡贤耆旧说发源于大别山岳西境内,流至枞阳大闸入长江,在吾乡段称之为练潭河。
孩提时,两岸芦苇成荡,河水清可见底,河床黄沙一色。鲤鳙鳊鲫潜伏于水底,参鲦虾米浮游于水面。
尤其参鲦最为可喜,一队队,一阵阵,如受阅之士兵缓缓前行,如云似雾在水面飘漾,外乡渡河者见之,连连惊呼:雾子!雾子!吾乡人始知参子又称雾子。雾子,真乃绘写形象诗意盎然也!
儿时无所乐,除上树粘知了、入苇荡拾鸟蛋外,是和发小辈下河摸鱼打水仗了。乏了倦了,即浮在水面假寐,任参子们嘬嘬瘦胸啄啄细腿,痒痒惹人欲笑,现在之鱼疗或流觞于此欤?
有时两两结对捕鱼为戏,绷平短裤自水下向上一提,三五条小鱼即被搁浅乱蹦乱跳,以兜鱼多少决胜负,信可乐也。
谁说水至清则无鱼也?记得中学暑假,每当母亲午炊时,我即拎着细孔渔网来到水边,找一旮旯水湾,从这头布到那头,然后静等十几分钟收网。网眼上卡住了一条条小参子,横七竖八,中餐桌上即有一碗鲜美之味,此谓河水煮河鱼也。
其实这种小鱼腌制后更为味美,抓一把小干鱼,放在柴火锅饭头上,咸鱼香伴着饭香,袅于茅屋之中,令人食欲大开。
时隔四十余年忆起,尚垂涎三尺,然吾母之不存,谁善腌善烹之?足可哀也!
两千多年前,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此鯈即彼鲦之古字也。
鲦鱼出游之乐图鲦鱼喜清澈之水,惯于结伴成群,优哉游哉,怡然信步,倏然而散,乐乎也。
清明时节回乡祭祖,蹈暇登船逡巡于两岸间,不见鲦鱼出游,吾甚忧。艄公曰练潭河清碧不再已久矣,焉得有参鲦可观?
儿时嬉戏之河尚能一泳乎?然吾知观鱼捕鱼之乐当去记忆之中翻寻矣。一叹!
吾尝言撰写《我家就住岸上住》系列,打捞儿时记忆,一直怯于动笔,缘于不善叙事也。
小文友 醉如泥 疑是北域人士,欲读江南水乡风貌久矣,屡次催督,小说家 炎炎 也附和鼓励,今日修改此篇旧作,心为之动,意遂决,将以副题片断呈现,敬请往观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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