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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伴读《时间停止的那一天》4

文学伴读《时间停止的那一天》4

作者: 蒹葭飘零 | 来源:发表于2019-06-26 11:15 被阅读1次

    十三、错误

            他不小心说漏了那个秘密。母亲在拜伦睡觉前到他屋里给他测量体温,仔细看过体温计后,戴安娜叹了口气:“你似乎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

    “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还好好的。”

    “什么发生之前?”

    “不怪你,你没做错什么,你根本不知道。那天还有雾,还有闰秒,不能怪你?”

    “什么不能怪你?”

    “迪格比路的小女孩。”

    接着他揉搓着床单讲述了他看到的一幕。“不,那不可能是真的。根本没有车祸,如果真的有小孩,我会看到,并且我会下车的。”她的声调变高。拜伦觉得头晕目眩,喘了几口气:“我快吐了。”把真相告诉母亲,却发现母亲在这一切之后仍看不到真相,这让他不堪负重,他干脆晕倒,不再思考。

    那晚,拜伦很想念詹姆斯,并不是因为拜伦想说什么,而是想起他们在池塘上搭建小桥的回忆。拜伦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掉进池塘的,他在水里扑腾,害怕自己会淹死。“郝明斯太太,郝明斯太太。”詹姆斯在岸上尖叫。戴安娜飞快地跑来,鞋子没脱就扑进水里,她用双臂搂着两个男孩的肩膀,带他们回房间,尽管詹姆斯都没湿,还是给他们两个包裹上了浴巾。之后她为他们做了三明治煮了茶,让他们坐在草地上吃。“她真好,你母亲。”

    拜伦打开他在爸爸的书房画的地图,看到那个红色的圈圈,他知道自己是对的,他目睹了全过程。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拜伦再次提起小女孩:“你不会去找警察吧。”“警察,我为什么那么做?”戴安娜摇摇头,仿佛无法理解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情。“可是我看到了,整个过程,增加的两秒,那个小女孩。你没看见是因为你在开车,并且有雾。”母亲望着他:“什么都没发生,拜伦。”不过,它确实发生了,他知道。

    周末父亲在家,发现账目里有一处空白,并且不止一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我回小心的。”母亲说道。父亲又是周日早上就走了。进入第三个星期后,拜伦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母亲,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把事情告诉了她,母子之间出现隔阂,这还是头一次。他希望自己能把这件事情告诉詹姆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拜伦决定为自己告诉母亲真相做出补救,他告诉她,他错了,在迪格比路她什么都没做。“请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好吗?”“美洲豹没有凹痕,我检查了好几遍了。”“那就好。”接下来的几天,拜伦不断的告诉母亲这不是他的错,找出各种理由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因为闰秒,这天在学校门口,戴安娜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然后她指着车子说道:“看,上面什么都没有,你搞错了,那都是你的想象。”她在人行道上几乎跪着,指着引擎罩,车门,和引擎,她盯着拜伦:“你看看,你看到了吗?上面一道划痕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拜伦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开始涌出泪水,现在他明白了,他错了,根本没发生事故,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其实完全是错的。母亲发出一声叹息,从车旁向后退缩,双手捂住脸。“怎么了?”拜伦屈膝跪下,他找到了,心跳的那么快,就在那里,刻着“美洲豹”标记的上方,有一道小小的刻痕,是红色的,像那辆自行车那样的红色。

    十四、吉姆的悲哀

    吉姆小心翼翼的朝露营车走去,今晚发生了一些事,它切开了过去与现在之间的空隙。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像受到撞击般,在克兰汉村之外,在那片沼泽之外,有失去的岁月,失去的人,失去的一切。他回忆艾琳困惑的表情,以及那个曾是他朋友的小男孩。他想起池塘上那座小桥,以及引发这一切的那两秒钟。

    同这道内心深处的伤痕相比,脚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过去的事情无法弥补,只剩下曾经犯下的错误。那套仪式将持续完成,并日复一日。吉姆慢慢向前移动,心想,不管碰到什么,都比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要好。

    十五、烧掉过去

    “那是一个可怕的错误。”当拜伦说出真相时,詹姆斯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于是詹姆斯和拜伦一起制定了个计划,来保护戴安娜。整个周末,詹姆斯从报纸上查找有关迪格比路的更多新闻,以及任何与闰秒相关的其他事故,但他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他根据戴安娜特征列了一个表,给拜伦了一份:一、发生那次事故不怪她。二、DH是个好妈妈。三、DH的外表和思维方式都不像罪犯。四、当她儿子拜伦开学时,DH是唯一去看教室的家长。五、DH有驾驶执照和已经完税的纳税证明。六、当DH儿子的朋友(即詹姆斯·洛先生)被黄蜂叮了之后,她把那只黄蜂移到了花园别处,并没杀死它。七、DH很美。(最后这条被删了。)

    詹姆斯想到筹钱更换轮毂罩,在这之前,他们用银色颜料将那个证据遮盖起来。当拜伦问是否该报警时,詹姆斯压低嗓子厉声说道:“绝不能报警,不能背叛你妈妈,她把你从水里拉出来了,还说不怪我,她对我们很好。”

    接下来的日子,戴安娜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第二天晚上,拜伦发现自己的母亲在火边烤手,这没什么,她经常生篝火,让他吃惊的是她的母亲居然在抽烟喝酒,并且将车祸那天的所有衣服都扔进了火堆里。“你在烧衣服吗?”拜伦问。母亲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缩着双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拜伦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肩上,他觉得自己长高了:“一切都会没事的,你不用害怕。”他领着母亲走进房间,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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