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居的出租房内越发显得闷热,一看时间,二十二点一刻了,睡不着。打开微信问了佳佳一句,“你和女儿睡觉没有?”我知道佳佳的生活习惯,她要等网店没有生意才肯睡觉。女儿也是在一旁玩累了趴在床上入睡。“我带个西瓜过去吃。”
佳佳很快回复,刚回到家中,饭还没有吃。桌子上有一只大蜘蛛,能不能帮助捕捉。
还是上次那只吗?“是。”上一次去探望女儿,佳佳就让我捉一只大蜘蛛。当时她有些惊慌地将我唤至卧室门外,一只硕大的蜘蛛爬上卧室门框。大概是我见到过的最大的一只蜘蛛了,我还习惯地观察了几秒钟,惊呼这就是蜘蛛啊。女儿也凑过脑袋来看,小心翼翼地发出和我一样的惊呼。我往手上套了一个方便袋,试图抓住这个蜘蛛,没想到它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进了卧室。我们三人马上追进卧室。我抓了数下,都被它轻轻躲掉。它跑去床下了。“没想到蜘蛛这样灵活啊”,我感叹道。
佳佳的恐惧没有消失,央求我捉住这个蜘蛛,我一方面迁怒于她恐惧的夸张,一方面迁怒整个卧室被她塞满了娃娃,根本没有追击蜘蛛的场地和路线。但是女儿在耳旁一声又一声新奇地叫着“蜘蛛”“蜘蛛”,我让佳佳把拖布拿来,准备利用拖布一下将蜘蛛蒙在地上。可是把床拖离墙壁一看,蜘蛛恰只伏在墙壁上。它受到惊动,转头沿墙壁爬去衣柜背后了。衣柜不大,但是紧贴墙壁,更是断了佳佳想我捉住蜘蛛念头的是,衣柜里塞满了她和女儿所有的衣服。要想动衣柜,就要先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整理一遍衣服。最后佳佳无奈的表示胆怯了。
嘴里不停地说着“蜘蛛在房间晚上睡不着觉”,去厨房烧水做饭去了。女儿拉着我的手,指着衣柜不断说着“蜘蛛”。我安慰佳佳,没听说过蜘蛛有毒之类的,爬人身上咬人什么的,没有必要害怕。哪一天再看到蜘蛛你马上通知我,我过来捉。
今天竞然应验了。“我马上过去,还带不带西瓜?”“带。”我先去旁边的超市称了一个西瓜。这时又收到佳佳发来的视频,女儿坐在卧室门口外一个小凳子上,伸着小脑袋远距离观看电脑上放映着的《汪汪队》。佳佳还告诉我,她非常害怕蜘蛛。朵朵也非常害怕。
我很快赶到佳佳和女儿的公寓。佳佳正在做饭,女儿已经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观看《汪汪队》。我并没有惊动到女儿低声问佳佳,几点了还在做饭?佳佳说蜘蛛又逃了。她六点半带女儿去市场买菜,九点半回来的。
趁她做饭的功夫我委婉地对佳佳说,我记得你曾经说你这个人非常害怕蟑螂,是吧。我还记得你说朵朵小时候看到蟑螂,便会爬在地上开心地逗蟑螂。还拿手去抓。
所以你心里再害怕什么蟑螂,蜘蛛,也不要表现出来,为了孩子,压制一点。如果任何害怕和恐惧毫不收敛地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孩子会学习感受模仿,跟着你学会害怕紧张恐惧。本来是不害怕的,不加以抵制学成害怕。长久下来就会形成性格。涂磊说过,性是性,格是格。无天性的原本最初的就是性。后天形成的学习来的影响到的就是格。性格决定的是命运。
开诚布公地讲,我怕蛇。怕到什么程度,你让我自己在这儿单是想像一下蛇,我都害怕,最终想像无法进行下去。我们北方大平原,干旱少水,又四季分明。能见到蛇的机会非常之少。而且见到的大多是家蛇。七八十年代,家乡水泥地面极为罕见。每家每户即便是砖房,房内也没有硬化措施。直接光秃秃的黄土。反正小时候每次扫地,都能扫出一大堆黄土。这大堆黄土是老鼠的杰作,每一个洞口都有这么一堆。非常规范。所以相当长一段时间每到周末,母亲会安排我和弟弟两个人用烂砖头封堵老鼠洞口。我并非通晓蛇鼠一窝这个道理,只是发现,有时放学回家,会遇到母亲躲在邻居家或着另外一个地方奇奇怪怪的。我问母亲怎么了,母亲都会幽幽说一句“房内床下有蛇”。我回来了,母亲才会与我结伴回到家中。等弟弟也回到家,我也提胆去床下看一眼。有时能看到它还在那里,有时候它早已走掉了。弟弟也是如此,比我强不到哪里去。我们二人相互之间只是打着哈哈嘻闹着。直到来到广东打工,遇到一群广西仔。
厂里的伙食简直要逼疯我们这群小伙子——不要说没有肉,就是一滴油都难以看到。谁知道有一天他们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开工。一问得知昨晚下班,回去的路上一条蛇爬过其中一个人的脚面,被他捉住带回出租房,做炒菜吃了,为此还喝了一顿酒。美味令他们每个人难以抑制兴奋和骄傲。“我们不花钱吃了一顿肉”这顿蛇肉令每个人足足回味了一个月。我总结我怕蛇,是害怕它的花蚊。它的花蚊让我产生恶心呕吐的感觉。仅此而已。现在我虽然依然害怕蛇。但是已经不是那种“走投无路”的怕了。
“好了,妇女主任。去拿双筷子,我看看饺子熟了吗。”通常我说的有些多佳佳不想听又找不出毛病会讽刺我为“妇女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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