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二号

图｜花瓣

小妖怪二号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当它旁边的小妖怪金灿灿地掉落，被一对等待已久的妖怪夫妻欢天喜地又小心翼翼地接住时，小妖怪二号则在风的恶作剧下，“啪叽”直接脸着地了。

因此它长得，嗯，有点丑。

旁边的其他妖怪上前看看他，又摇摇头，走开了。

妖怪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都是很虚弱的，小妖怪二号也不例外，在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中，它的意识渐渐地沉入了黑暗。似醒非醒时，似乎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抱了起来。

是豁牙爷爷把没人要的小可怜从地上捡起来的，取名叫二号。小妖怪抗议说：“我不要叫二号。”

豁牙爷爷笑眯眯地摁住它的脑袋，说是以前捡了一只叫一号，现在这只就叫二号好了，好记不绕口。

二号还是挺好奇前面那个一号小妖怪的，他问：“一号去哪儿了？不和你住一起了吗？”

爷爷依旧笑眯眯的，“不知道呀，当英雄去了吧。”

豁牙爷爷缺一颗门牙，笑起来漏风，他看起来就和人类的老爷爷差不多，白头发，驼背，还爱吧嗒吧嗒抽烟袋。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守护妖怪林快九百九十年了，是个老妖怪啦。

“可是爷爷，”小妖怪二号奇怪地问，“我们妖怪的寿命不是最多只有五百年的吗？”

“咳咳”，爷爷咳嗽两声，敲了敲烟枪，“也许是我年纪大了，把时间记错了。”

豁牙爷爷的记性一直都不太好，但是他却喜欢和二号讲故事，讲他年轻时的英雄事迹。他一边抽烟袋，一边教训二号，要勇敢，有志气，做一只厉害的妖怪，人人都怕。

“爷爷，你的门牙是怎么缺的？”

“这就说来话长啦。”

爷爷说，他的门牙之所以豁掉，是因为和海蛇打架时，打得风云变幻，天地失色，最后他虽然成功地制住了海蛇，却一个没留神把牙磕到海蛇坚硬的鳞甲上，光荣地牺牲了一颗牙。

立刻旁边就有其他妖怪就揭穿他，“我记得是你摔跟头撞石头上磕掉的啊。”

豁牙爷爷笑笑，不说话了。

别的妖怪都说豁牙爷爷爱吹牛，已经没有妖怪愿意听他那些瞎编的故事了。可是看到爷爷说故事时浑浊眼睛里冒出的光亮，二号总觉得，那些激动人心的故事，或许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可无论是多么厉害的妖怪，当他垂垂老矣时，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一点都不可怕了。

豁牙爷爷确实老了，老到呼噜怪来妖怪林闹事的时候都没办法揍它一顿，呼噜怪还掀了爷爷的茅草屋顶，最后还是二号赶走了它。

豁牙爷爷总是希望二号像一号一样去当个英雄，二号却不愿意听爷爷苦口婆心的教导，他不想做一只大妖怪，不想斗海蛇，他只想和爷爷守着妖怪林一天天地过日子。

“爷爷，那一号现在在哪儿呢？”

豁牙爷爷愣了下，摇头。

“可是我在你身边呀。”二号一边修房顶，一边扬起灿烂的笑容。

“别笑了，笑得丑死了。”豁牙爷爷背过身去，二号看见他偷偷用手抹眼泪。

爷爷告诉了二号一个秘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养过别的小妖怪，捡回来的第一个小妖怪呀，就是二号。那个去当英雄的一号，权当是他对过去的纪念。

豁牙爷爷摸摸二号的头：“从始至终，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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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极限挑战营 第15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