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之后的接连几天里,阳光就像一块温暖的手巾一样挂在阳台,只要伸出手,手心里就会印上一层暖意。
也不知道小雪之后还算不算初冬。地处湘中的我的居所,此时更像一叶泊在湖心里小舟,暖阳之下荡漾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任何方向的风吹来都是轻如羽毛的那种舒适感觉。
老友电话与南面的阳光一同来到,说,屋门口的野菊真的开了,饱满而精神。
突然想起,在立冬那天。
立冬那天我问过我的这位老友:去年曾开过的野菊此时是否已开?当时老友回我:已有花蕾,不日绽开。老友就住在龙兴寺脚下的一片乡野,僻静而悠然的一个所在。如果是在这样的初冬暖阳照着,那屋顶上一定闪着金子一般的阳光,如果有菊花在坡上星星般地绽开并在微风中摇曳,那一定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吧!从立冬到小雪过去,这野菊的花蕾竟然酝酿这么长的时间,今天终于绽放,一定是因了这温暖的阳光所致吧。
一想到在这样的美好时光,又有暖阳相伴,那野菊花开起来是一种何等美艳的模样。心里自然高兴。为老友,为自己。
就去了。还未到,远远地看见老友已站在门口等我,阳光下站成了一棵树的样子。烟熏的乡里茶的茶杯漂着几朵菊花,由老友的母亲端上来轻放于古旧的木桌上。一路的清香。这样的茶香也是少有。
菊花,正如老友所说真的全部绽开了。那些土坡,那房前屋后,那些老旧的院墙脚下,都是一丛丛一簇簇的野菊藤蔓,在那些枝头全都开满了金黄的一如钱币大小的菊花,它们一下子钻进我的眼里,扑进我的胸怀!一抬头,天竟然是那样的湛蓝,绽开的菊花像星星。
龙兴寺的钟声响了一下,发现寺院前面银杏树的叶子黄得不像样子,它们在冬阳下展现最辉煌的容颜,斑驳的院墙之下映衬着岁月的沧桑。而这边的野菊,它们,一朵又朵地小心翼翼地开着,那些枝枝叶叶争先恐后地向着阳光伸展着纤细的身姿,绽开的花朵像睁开的无数的眼睛一样望着这个安静的世界。它们,生怕错过了这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刻,尽情地绽放着美丽,散发着沁人的清香。龙兴寺的钟声又响了一下,阳光里,我感觉那绽开的菊花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野菊开放,四周清香萦绕。便在阳光里轻轻坐下。
“这些菊花,年年都这样开啊?”我问老友。
“是的,每年都开着呢,只是今年的夏天热得久,南面坡上的长得没去年好”老友说。
“不要施肥么?或者浇水什么的?”我又问。
“如果要浇水、施肥,就不是野菊啦!”老友笑了,笑容朴实得如田间的少年模样。
“它们的花从不会从枝头落下的,哪怕花朵枯萎仍站立在那些枝头上的!”老友又说。
在这个冬天的阳光下,真是特别的温暖。这次来看野菊,从老友这里知道了关于野菊花的另一种性格:只要绽放,就不会落下。
哦!
在这个冬天的阳光下,真是特别的温暖。这次来看野菊,再一次看到野菊绽放、闻到野菊清香的同时,我从老友这里知道了关于野菊花的另一种性格:只要绽放,就不会落下。
岁月流逝,唯老友家的那条路总是记得。老友家每年都去,尤其每年
野菊开放的时候。因为有老友,因为有野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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