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回到家里,情欲正盛的戚君少不得抱着貌美的妻子过了把瘾,孩子已经大了,翎子的身体又恢复了往日的曼妙,而且由于生产的缘故,似乎较以前更丰韵了。在夫妻生活上,她的兴趣也慢慢被开发出来,他也乐得把她伺候的高高兴兴的。只是,偶尔脑子里还会划过夏雪的影子,但繁琐的生活毕竟冲淡了那场即将燃起的欲火。更何况翎子一直很依赖他,他不得不顾忌到她的感受。于是他尽可能地不再刻意去想夏雪,不去拨打那个撩人情思的电话。
看看孩子已经到了送幼儿园的年龄,他和妻子商量着要给女儿选一所好幼儿园,妻子似乎并没有多少主见,要他看着办。
孩子送进幼儿园之后,两人的生活突然空出一段距离。最起码白天的时间宽裕了很多。翎子说她打算办个舞蹈班,反正学校的工作也不累,办个辅导班,还可以赚些外快。他也觉得妻子的这个想法可行,现在社会上办班的多了去了,而且舞蹈班还比较吃香,看样子,赚钱应该有戏。
夫妻两人一合计,这舞蹈班很快就办起来了。戚君还特意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灵之舞专业舞蹈培训班。这样一来,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戚君身上,买菜、做饭、接孩子,包括晚上给孩子讲故事,哄孩子睡觉也成了他的专有权利。翎子渐渐忙起来,整天早出晚归的,俨然一个艺术大师的派头。
她的电话也越来越多,刚开始,他并不在意,妻子也是为了补贴家用才办班的,他得支持她。无论多累,他都保证她一到家马上给她上菜、端饭,毫无怨言。起初,她也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这个家几乎都是他在支撑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于歉疚也一直极力配合他,让他开心。可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久而久之,她也就觉得他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了,不仅如此,稍有怠慢,她还长了不少脾气,学会摔盘子摔碗了。
他以为她是在外面累的,所以他一直迁就着她的坏脾气,说实在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拿她当他的另一个女儿看待,他愿意为她们付出一切。可慢慢的,他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妻子在家接电话的时候开始背着他了,而且,有时候还不停地发信息,他不知道一个辅导班会有多少电话要打,莫非……?他不愿意猜测妻子的为人,虽然妻子小他十来岁,可他们生活还算和谐,在外人眼里也是恩爱的一对,现在家里多了一口人,这种幸福的浓度似乎更醇厚。女儿活泼可爱,集中了他们两个的优点,不仅容貌俊俏,而且聪明伶俐,惹人怜爱。
那么妻子到底在忙些什么?仅仅是辅导班吗?他决定从侧 面打探一下。哄睡了女儿,他蹑手蹑脚地向他们的卧室走去。
看样子,妻子正在上网,她并没有发现他。他悄悄踱到妻子背后,不经意瞟了一眼屏幕,突然,他愣住了。
屏幕上出现的一行行字,那么肉麻,那么火热,原来,妻子在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网上调情!他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声把电源关了。
你?!妻子正想发火,扭头看见他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把话又咽下了。她气咻咻地进了卫生间,不久,他就听见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声音。
大约半个小时后,妻子回到卧室,他铁青着脸问:怎么回事?外面忙不够,还要在虚拟世界里找刺激啊?
听他这一问,妻子突然发威了:咋地,这聊天也犯法了?不就是玩玩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玩玩?说的轻巧!要知道你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这么没智力啊,那敢情好玩咋的,想玩火啊?你也不看看有多少傻女人因为网络卖了自己?
我没那么傻!再说了,这年头谁拿感情当盘菜啊,不见兔子不撒鹰,这道理我懂!
还不见兔子不撒鹰呢,你想咋的?人家给你钱,你就把自己卖了?醒醒吧,别弄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不经事啊!
你就这么看我啊,那好,我玩我的,你别干涉我行不?如果你觉得心理不平衡,你也可以找个网上情人啥的,我也绝对不说二话!
你?!他一时语塞。面前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她看。
或许是被他看的不自在,她把脸偏了偏。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不安稳。其实,网络聊天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是不允许她聊天,可是,这样赤裸裸的打情骂俏他还真看不惯,虽然他也听说有些人激情视频啥的,可,事不关己,他也一直持保留意见。
好在妻子还没有买摄像头,只是言语之间的挑逗。或许他和妻子之间真的已经产生了代沟?十几年的差距足以形成不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了。他是个男人,不该这么小气,那就暂时原谅她这一次,只要以后她注意点说话方式,他想,他还是愿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天下班后,他到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准备给妻子做糖醋鲤鱼吃,妻子总是嘴馋,一直吵吵着要吃他最拿手的糖醋鲤鱼。由于近来单位事情多,加上孩子也不太舒服,他也没能好好给妻子露一手,就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矛盾吧。
主意已定,他的脚步登时轻快起来。迎面碰见一个家属院的王大妈,这个王大妈是个大嗓门,一看见他,老远就招呼:小戚啊,又买菜啊,真是勤快的很哩,啧啧,你讨那个小媳妇有福气喔,这人哪,要知足哩!
是啊,知足,知足。他一边笑呵呵地和王大妈搭着话,一边打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你那小媳妇,还不会做饭?王大妈狐疑地望住他的脸。
他嘿嘿地笑着:她忙,也做不好。
忙?是哩,忙着和小白脸说笑哩!突然王大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掩住了嘴,匆匆地走了。
他突然一下子呆住。小白脸?这是怎么回事?
这网上调情的事情还没整明白,怎么又跳出一个小白脸来?他郁郁地走进菜市场,随便抓了条鱼,拎回家去。
他想问问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没根没据的咋说呢?他心事重重地做着鱼,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次的糖醋鲤鱼味道似乎和以往不一样,他看见妻子的眉头似乎也皱了皱,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嘴唇动了动,似乎也想说什么,可到底什么也没说。女儿中午不回来,饭桌上一时寂静地可怕,两人的胃口好像都不太好,扒拉了小半碗,都放下了筷子。
他收拾了碗筷,睡在了书房,她没有做声,径直进了卧室。空气里似乎酝酿着火药的气息,只要谁轻轻一碰,就能迅速燃起来。(待续)
明媚的忧伤(连载小说二十)张红梅,笔名文竹若风。部分散文、诗歌、小说等作品刊发于《辽河》、《奔流》、《牡丹》《当代散文》、《思维与智慧》、《河南诗人》、《散文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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