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把这个方案改好交给我。”刘总看着苏芸,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
“这个事不是属于小柳的职责吗?再说我手头也有好多工作,晚上周末都在加班,做都做不完。”苏芸看着刘总严肃的样子,怯怯地争辩道,声音小得像蚊子。
刘总面露不悦之色,批评道:“这件事虽然是小柳负责,但是里面也有部分内容涉及到你这块,小柳已经写了初稿,你协助修改下不应该吗?同事之间要互帮互助,不要斤斤计较!”说到最后,刘总加重了语气。
看着刘总严厉的眼神,苏芸心里颤抖了下,憋红了脸,心想这方案涉及到自己的内容还不到十分之一,可是嘴上还是顺从地回道:“好的。”
这个时候,小柳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踩着高跟鞋走路一摇一摆,大波浪、包臀裙一身风情,带着一股浓浓的香风扑面而来。“刘总,你又没吃早餐吧,这样不行啊,不吃早餐容易伤胃的。”声音甜腻可人,听得刘总骨头都酥了,小柳把食盒放在刘总桌上,又一摇一摆地出去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暼了苏芸一眼。
刘总满面笑容,目送小柳的身影远去,一回眼看到苏芸,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了,一脸正气地对苏芸道:“你去吧,要抓紧,要写出高质量的方案,今天必须发给我!”
“好。”苏芸想着自己手头上堆积如山的工作,最近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也没有周末地加班,累得连站着的时候都能睡着,可是还是不敢说不。小的时候,比自己大的孩子欺负自己,回家告诉父母,不仅得不到父母的爱护和支持,迎接自己的只有父亲的呵斥甚至巴掌,“别人欺负你,肯定是你做得不对,不然别人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我呢?”苏芸想不明白,父亲是大人,小孩怎么可能欺负大人呢,这有可比性吗?时间久了,苏芸在外面受了欺负,也就不愿意也不敢告诉父母了。那些比她大或者有“来头”的小孩对她提什么要求,她都不敢说不,怕被她们不喜欢,怕遭到她们的孤立,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给自己撑腰。长大了以后,虽然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可是内心深处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一直都在,面对别人的无理要求习惯性不敢说不,只是不断地忍耐、再忍耐,不断地压抑自己再压抑。怪不得看到书上有专家说,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凌晨两点了,苏芸家书房的灯还在亮着,看着小柳写的乱七八糟的方案初稿,她是有哭无泪,这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水平!这修改方案比从头来过写一个新方案的工作量还要更大。可恨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做事水平很烂,可是她会拍领导马屁会来事,能说会道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是博士水平,苏芸是自叹不如。苏芸摇了摇昏昏欲睡的脑袋,用手抓了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几根头发掉在了桌上,这让她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第二天早上,苏芸坐在刘总办公桌前,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桌上。刘总看着严重黑眼圈的苏芸,还是那么严肃,没有一句表扬,也没有一句安慰,似乎苏芸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和苏芸共事几年,他已经很熟悉苏芸的性格,他知道她是一个从来不敢说不的人,她的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他很自信已经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刘总打开文件夹,第一页赫然是一封辞职信,他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苏芸,“你这是?方案呢?”
“新天地早就想挖我过去,我昨晚考虑了一夜,决定还是把努力的机会让给小柳比较好,刘总你好好培养哟!”说完,苏芸站起身来,把长发轻轻地往后甩开来,意味深长地暼了刘总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得昂首挺胸,感觉步伐从来没有这样轻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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