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穷人的日子都是相似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富人则各有各的幸福之法,住别墅、开豪车、去美丽的地方度假。
很多人的一生都只经历过其中一种,我则经历过两种,我的名字叫林鹿鸣,今年28岁。
我的母亲是一位酷爱诗歌的中学教师,我的父亲在外面做一些时而赚赔的小生意。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的生意处在低谷,骄傲的母亲还拿着她的《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母亲说她恰好读到这一句,便给我取名为林鹿鸣。
我的童年是寒酸的。
父亲忙于扭转他生意上的颓势,母亲并不会打理家庭和照顾儿童。我便时常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去上学,内心敏感又无从诉说。所以,直到我们家富裕,我也始终不是别人家那种骄傲的公子哥。
而我的妹妹野萍则与我完全不一样,除了名字跟我来源于同一句诗。她比我小十一岁,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36岁,父亲的产业已经做大,剖腹产的母亲在床上躺足了42天,野萍被那位做过护士长退休的月嫂照顾的无微不至。
野萍是一个被上帝宠爱的孩子,我嫉妒我的亲妹妹,但又忍不住要去摸她粉红色的苹果脸颊。她忽闪着长睫毛,吃饱了便满足的睡去,绝少哭闹。
野萍三岁大的时候,穿上玫粉色的碎花裙子,已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胚子。所有见过野萍的人都吃惊于她的好看,母亲有时候端详着自己的女儿竟也怀疑是不是在医院里抱错了。但是这个念头随即就会打消,因为她对待食物的所有天赋秉性与父亲一模一样——所有的肉类当中他们只吃鱼。
父亲对于这个掌上明珠的宠爱,是所有人一目了然的。若是她要星星装饰公主房,他也会造天梯去帮她摘下来。
如果野萍是公主,那我呢,王子吗?我觉得不是,或许侍卫更贴切,我心甘情愿做的侍卫,为她冲锋陷阵,护她一生周全。
一个备受宠爱和关注的小孩必然长出了自信的性格,野萍能说会道,横冲直撞,狡黠纯真,无往不利。
等她五岁的时候,在家庭英语教师的指导下,已经可以跟人进行日常的英语对话了。人们对这个小孩惊诧不止源于美貌更源于天赋秉异。
当然这一切,大她11岁的我都看在了眼里,她时常缠着我,亲热的喊哥哥,她的生活是优渥安逸的。
野萍长大了。
容貌越来越像林青霞。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大约就是17岁的野萍吧。
如果仔细端详17岁的野萍,一双含笑杏眼,蔷薇色的皮肤,长腿,并且最要紧的是非常的活泼开朗。这个聪明的女孩,如今就要离开家,去读中国最好的那所传媒大学。
那时我已经足足28岁,28岁的我身边依偎着温柔的未婚妻,她谈不上多么美丽,但永远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
父母对我的一切都很满意,我在一间著名的律师事务所供职,像我这样木讷的人生来就适合做医生或律师。
野萍呢,我告诫她,到了大学里也不要荒废学业,你那么聪明,有朝一日会明白,事业傍身胜过万千恩宠。
我说话的时候野萍照旧是在嘲笑我婆婆妈妈,她的字典里大概从来没有过辛苦工作字眼的,有的只是生活的繁花似锦。
我莞尔,辛苦做人又怎样,或许像她这般出身又生得玲珑的女子就注定是该享受世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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