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只燕子》第四章 希望

作者: 莉莉咿呀 | 来源:发表于2017-03-29 18:23 被阅读37次

前情回顾 / 目录

大姐文文本来是不同意带燕子出来的,她年纪还太小。但爹既然开了口,她也不好回绝,好歹带出来看住了妹妹,不让她出大乱子就好。

燕子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离开家乡时的不安与迷茫,而且很狼狈。

她去的这个地方叫山西。在路上她才知道从山东到山西,原来这么远。他们乘坐的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着,风景很是漂亮,燕子却没这份兴致看风景,她晕车了。这路真是怪,一圈一圈地盘旋着往上转,转得她头晕目眩,翻江倒海,她忍着不好意思说,最后实在憋不住,吐了,全吐在了自己身上,她穿了件粉色的单裤,没办法,只能脱下来,姐姐先是给了一件上衣遮住身体,但她感到窘迫,紧张到无法呼吸。

转了好几次车,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都黑了,她跟着大姐来到一个很宽阔的工地,在工地的一角支起了许多帐篷,帐篷里的灯光很暗,里面排满了用简易的木板支起的床,木板底下垫着满是青苔的砖,床上堆着些破棉被,地上还有没刷过碗筷泡在一只红色的塑料盆里。燕子这才知道大姐的生活这么辛苦,大姐总是对别人那么慷慨,对自己满不在乎。她自己在外挣的钱都带回家交给爸,买的衣服也大多分给了妹妹们,还给妈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外面是枣红色的油漆,这在村里可时髦了,妈去地里掰玉米再也不用来回背着走路了,她还骑着三轮车去镇上赶集,引来很多人艳羡的目光。

大姐这么孝顺,妈虽然心里高兴,嘴上总是埋怨她乱花钱,不知道节俭。最让妈生气的是,有一次妈让大姐去河里洗衣服,她骑着三轮车拉去一车的旧衣服,回来的时候,妈发现衣服少了,质问她,大姐也没说啥。后来邻居家婶婶告诉妈:“我看见你家文文往村头的大坑里扔衣服呢,那坑里以往是扔的死人穿过的衣服,你那好好的衣服,扔了怪可惜的不?”妈听了大骂了姐一顿,“我说怎么觉得衣服少了,你这个败家子,那衣服都还能穿的,你就敢扔了它,我说你怎么乖乖帮我去洗衣服,你这是败家啊”,大姐反驳说“你那些破衣服都是别人送的,不是肥了瘦了就是长了短了,没个合适的,留着不够占地方的,我给你买好的,你也舍不得穿……”两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来,但妈以后每想起这件事都数落她。

燕子至今不知道当时大姐和大姐夫在外是干什么的,离开家之前她跑去问妈,妈很不高兴,皱着眉头训了她:“打听那么多干嘛,没事帮着我干点活去!”

燕子跟着大姐住了几天就待不住了,姐夫每天晚上和一群人约在一起打麻将,抽烟、喝酒、说脏话,到处都乌烟瘴气的,她想逃离这里,于是求着姐帮她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

这是家挺高档的餐厅,离姐姐住的地方很远,燕子选择了住宿舍,正好可以远离那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另外还有个原因让燕子下定决心不待在姐姐身边了,她一直不敢告诉姐姐。燕子一直觉得,姐夫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儿,有点轻浮,笑嘻嘻的,让她很不舒服,当着姐姐的面他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燕子。

餐厅的经理也是个山东人,姓马,燕子看到家乡人感到特别亲切,更让她佩服的是马经理也是从小就出来打工了,做了十几年服务员,靠着自己的勤勉、负责,一步步有了今天的成就,在这里成家立业,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让燕子对未来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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