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我那时候还在祥和市场卖肉，有一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卖完肉坐在肉摊儿后面看连环画，警官您别看我五大三粗的，我这人平时就喜欢看看连环画。”
王立之打断道：
“老曹，你别扯那没用的，直接说重点行不行！”
曹大壮摸了摸后脑勺，接着说：
“好，好，那我直接说重点。本身那天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因为平时我也是市场最后一个走的，可是就当我收拾好了卖剩的肉准备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女孩尖叫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市场的另一头那边传来的，然后这尖叫声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的小了下去。我正疑惑，想着过去看看。”
“这时候来了一个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材中等，大晚上的带着个墨镜，我一看这个人我从没见过，因为平时来我这买肉的都是回头客，这人我是第一次见，又结合刚才的尖叫声，我便有了警戒心。”
“你...你是来买肉的？”
那人说：“哎对，买点儿肉。”
“都这个点儿了，早打烊了，收摊儿了，明儿再来吧。”
“我听着这口音确实不是本地的，显然是个外地人，就对他更加怀疑了。”
“谁知那人突然邪魅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尽管天色已黑，看不太清，可也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猥琐之气，想再想起来都令人后背发凉。”
那人说：“大哥，刚才没听到什么怪声吧？”
曹大壮脑子一激灵，反应道此人来者不善，绝不能说实话。
“没有，刚才我正收拾摊子，啥也没听到。”
“然后那男的硬塞给我五十块钱，说是预定一下明天的肉，让我给他备着，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一旁的警官说话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那天阴云密布，黑得跟墨汁似的，他还带着墨镜，根本没看清。哦，对了，那人脖子上好像是有个纹身，纹的像是个‘饭’字。”
“噗！”
王立之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差点儿把刚喝下去的羊汤吐了出来。
“这什么人啊，竟然纹个‘饭’字，证明他是饭桶吗？”
警官说道：“严肃点！这可能是这个悬案的重大转折！”
“这样，曹大壮，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局里录个口供，你现在是本案的重要目击证人，这可能是个连环大案！”
警官心里想着：要是我能破获这个案子，那我离升官可就不远了！
“可是警官，您看，我这摊子还忙活着呢，我抽不开身啊！”曹大壮委屈道。
“老曹，摊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啊？你放心去吧，摊子我给你看着！”王立之摸了摸肚子，心里想的可能不是摊子，而是那爽口滑嫩的羊肉汤。
“是，曹大壮，你现在赶紧跟我走。对了，王立之，我有你的电话号码，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以后好好上课，别打架了啊！”
“行啦，你放心吧，警官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警官回头一笑：“我姓黄，喊我黄警官吧。”
“行嘞，慢走啊，黄警官，祝你早日破案！”
目送着黄警官和曹大壮离开了，王立之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喊着：
“各位亲爱的顾客们，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那么哪儿有让上帝掏钱吃饭的规矩，这样，今天你们的羊汤我给清了，都免费！”
“好啊！好啊！”食客们一听，纷纷拍手鼓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王立之自己溜进了后厨，又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汤，撒上韭菜花和孜然，美美地喝了起来。
“小爷喝的不是汤，是心情，今儿个心情就很美味！”
相比于突然得知自己有一个姐姐，并且还失踪了的消息，王立之更喜欢自己喝一碗汤，逃一节课，用他妈妈的话说就是“活脱脱一个痞子”。
但是王立之是有心结的，他并不是怨恨把姐姐抢走的那些坏人，他恨的是自己的父母竟然瞒了自己这么多年，要不是黄警官，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
他还恨父母这么多年从没有寻找过自己的姐姐，那也是他们的骨肉，虽然他从不认识姐姐，但也得为姐姐鸣不平，他得去找爸妈讨一个说法！
手机响了，一接电话，是马庚。
“王立之，你现在马上来二中的后操场，从后门翻进来，大门你进不来。”
二中就是第二中学，是马庚所在的学校。王立之的学校是实验中学，简称实验，也是整个油城最好的一所学校。
“马庚？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你少废话，我在警局看的，就记下来了，你赶紧来，有要紧事。”
王立之想着既然都说好了跟着马庚混了，那就过去，样子还是得装的，哪怕自己其实并不想搭理这个姓马的。
扔下了摊子，王立之就去了。
食客们吃的是精神抖擞，估计曹大壮回来后看到这番景象，是欲哭无泪吧。
王立之从后墙翻进了一中，这是他第一次进一中，都说一中虽然不是什么名校，却有钱的很，这么一看还真是。
教学楼建的跟写字楼一样，透明的落地窗，齐整的中央空调，单独成楼的游泳馆，健身房，以及大的像鸟巢一样的田径场。从外面一看，跟到了奥运会一样。
都说一中校长上面有人，这么一看，还真说不准是真的，要不建这些教学楼的拨款都是哪儿来的。
王立之看到了足球场草坪了站着密密麻麻的人，那时候正值课间，同学们都围在那里。
“王立之，赶紧过来！”
王立之看到一个人在冲着自己喊道，没错，那人就是马庚。
他穿过黑压压的人群，走进了人群的中心，他看到人群中心躺着一个人，鼻青脸肿的，像是刚刚挨了一顿打。
“荔枝，救救我。”
“荔枝”是王立之的外号，由于这个外号有点娘炮，王立之不允许其他人这么喊他，只有一个人例外。
难道是...王立之心里想着，嘴上说道：
“小辉？是你吗？”
《油城痞子》 第七章 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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