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梨怎么样了。”
一口温茶下肚,顾怀瑾清醒了不少,如出一口浊气。
“还能怎么样,我又不能杀了她。”一想到那个怯懦的女人抱着一岁把的孩子跪在他的脚边低啜哀求,他就感到一阵嘲弄。
还真是...天意造人
“盛淮,你是当事人,商梨无辜与否你最清楚。”
那双眼仿佛能穿透人心,几年沉淀下来的威压散开了三分。
盛淮不自然地耸了耸肩。
“无辜?哪有盛家几十条人命无辜。”
顾怀瑾被他轻飘飘的语气一噎。
“不管如何,师父的意愿,我得护你们万全。”
“哼。”
盛小傲娇娇气地发出一声鼻哼。
“你不就是烦我了嘛,还找借口订婚。”
盛淮斜躺在美人椅上,哼哼唧唧地蹦出了句。
顾怀瑾有些好笑。
“反正那一兔崽子跟我又没关系,还能亲上加亲。”
“师弟,天凉了,你有听到蚊子声吗?”
“有吗?哪有。”盛淮警惕地打量四周,像极了侦察兵。
顾怀瑾还记得盛淮小时候被蚊子点了滴美人痣,拿着小铜镜照呀照,娇娇戚戚地摔到自己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嘟囔着“师兄,我毁容了···”第二天还被新入门的师弟当成女孩子调戏了。
“没有吗?”顾怀瑾一脸不可置信。
“那怎么一直嗡嗡嗡呢?”
盛淮一听忿忿地闭上了嘴。
“行了,边境我会处理。”
“那怎么行,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
盛淮很快得到了一记暴栗。
“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顾怀瑾说话间裹挟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盛淮觉得他变小了,面前那个熟悉的男人依旧像小时候蹲了下来,温柔的气息在耳边轻抚。
“阿淮,要知道,万顷江山我可以输,但你永远不会是我的筹码。”
可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了,他说。
“瑾瑾,只要你敢赌,我就不会让你输。”
和他性子的狠戾恰恰相反。
···········
又是几分钟的冷凝,商淮心里“咯噔”了一下,幽幽看向身旁的男人。
等等,这副老父亲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这莫名其妙的“我儿啊,你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不应该凄凄惨惨戚戚地拂袖落泪;
或是甜甜蜜蜜地举高高转圈圈?
总之,这狗皇帝并不意想之中的感动,
意料之外的,那双带茧的大手抚上了他的乌发。
加上他蹲在身前的动作。
更像是在......逗猫
我他令堂,偏偏盛淮过分享受且倍受鼓舞。
还没等他反应,狗皇帝从容地起身,从里间里找出一块玉。
墨绿色的波光流转,彰呈着他的尊贵古朴。
“订婚信物。”
盛淮磨了磨牙,这厮对他女儿可真好。
顺势接过那玉。
“收好了。”顾怀瑾斜睨一眼。
“嗷。”盛淮不满地嘤咛一声。
连人带玉被狗皇帝撵出了宫。
出了宫,盛淮又变成了杀人无情,狠绝艳丽的大反派。
长着一张好皮囊,可惜内里是诛人的心。
跟随的侍卫摇了摇头。
盛淮捏着那块上好的玉在手里把玩,不知在想什么。
“去药堂。”
···········
回到府里,前后进门的父子俩不巧的碰了面。
盛遇只瞧着一个包裹朝他脸上不客气地呼来。
内里是一块好玉,一支烫伤膏和一份捏得皱巴巴的信纸。
像极了三岁幼童左手写字的后果。
每一撇都透着盛淮那霸道且不讲理的眸。
“外服,一日三次见好。
玉为订婚信物。”
首发红袖《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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