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对白

作者: 张龙庭 | 来源:发表于2022-06-15 10:35 被阅读0次

    ——“始知锁向金笼听 不及林间自在啼”有感

    在两只做工精细的鸟笼边,又挂上了一个精致的新鸟笼。

    画眉

    这个新笼子里的鸟儿也是新住进去的,她是一个刚学会飞,还没有离开过妈妈的小画眉。如今,她声嘶力竭,但仍然用沙哑的声音不停地抗议“放我出去!”

    两只旧笼子里的鸟儿正在睡觉。它们被这愤激的声音惊醒了。一只黑绸衣黄头巾的莺哥惊奇地瞪大眼睛,跳上了戏台,另一笼子里黑白体羽的鹡鸰懒洋洋地睁了一下眼,伸了伸有点护痛的腿,厌恶地看了吉了一眼,又闭目养神了。

    吉了尽量往笼边靠了靠,使自己接近新笼子。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式,用很有韵味的语气同画眉儿攀谈起来。

                      (一)

    你好,我叫秦吉了,很想和你交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追求?多好的名字。是因为不小心,被那些只有两条腿的恶棍,把自己叫做“人”的动物骗了,才抓进来的吧。哎!当今的年轻一代呀、太解放了,凭意气办事,不思虑前因后果,很容易上当受骗的。

    唉,我说小求呀,用不着高声嘶叫了,真的,你再高声呼叫也没有用,我们被这些“人”逮住了基本上是不会放过的。不过,我们主人似乎是个顶大的干部,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干部嘛、是管许多人的,有人背地里又叫他官僚,官僚也好,干部也好,我看反正都是也。他很有学问的,上班回来,他还经常为别人解决问题。主人有句口头禅:有理不在高声嘛,有话慢慢讲来。那些来找的人,果然慢慢说话了,你看他学问大不大?

    我刚被抓的时候比你叫得还要凶呢!可是,光叫唤有啥用呢,后来就听天由命吧,渐渐也就习惯了。你不要小看我,认为我没志气,不想跟人斗。告诉你吧、斗是绝对斗不过的。你看.那些捕捉我们的人多么高明,他们装机关、设诱饵、做笼子。我敢说,无论是天空翱翔的鸟雀,还是地上奔驰的牛羊,水里畅游的鱼虾,都斗不过人,他们的凶狠、毒辣谁也赛不过。可是这些捕提我们鸟兽为业的人,在人类中的地位并不高.我们的主人就看不起他们。

    我口渴了,喝一口水再说吧!

    我们的主人虽瞧不起他的同类,我们又斗不过这些只会动体力,劳作的低能人、可主人对我们却特别的好,经常给我们好吃的,小米啦,青菜啦……真是应有尽有,特别不惜用高价从乡下孩子那里买虫子来给我们打牙祭。高兴了就带我们出去“蹓”,教我们做戏,让他们的同伴夸我们的毛色、嗓音、机灵……

    怎么?你瞌睡了吗?哎,年轻呀年轻,别人苦口婆心。她却充耳不闻,到时候会明白的。嗯,说实话。现在叫我出去,我还要想一想呢。哈!哈!我们的生活多的美好,啦啦啦……

                    (二)

    正在养神的跛了脚的鹡鸰突然像火山爆发似地嚷起来:啰嗦了半天还不过瘾吗?现在竟唱起来了,是你被主人封了伸,还是主人给你许官?那么欢喜!有好多羊子吆不上山嗦?嗯嗯——简直是胀多了,不消化,撑得难受。

    鹡鸰

    啊——啊—— 我不罗索了,也不唱,行了吧?唉!

    新来的小追求从朦胧中惊醒了,惊奇地望着他俩。

    好一会儿沉默。             

                    (三)     

    这位大哥哥,你也不必发气,这位大姐也是一番好心才说了那以多,她的话也使我懂得了许多道理。是啊!那天,妈妈临走曾三番五次告诫我,叫我们不要由着性子乱跑乱撞,在树上要防空中巡弋的老鹰,在地上要防残忍的老狼,狡猾的狐狸,还要防备以前我们没有见过的“人”。妈妈特别叮嘱说:这些两条走路的人,比谁都凶恶奸猾,那些小人儿用弹弓打我们,掏我们的蛋,毁我们的窝,大人则用枪弹打,用网罩捕,装机关缚。可我们鸟儿对他们没有罪过,净给他们办好事,可他们跟本不记恩,不讲理,所以人是最残忍的敌人。可我投把妈妈的话放在心里。什么新地方都想去闯一闯,什以没见过的草西都想看一看,叫一听,甚至去摸一摸。终于……

                    (四)

    哎,对不起,小妹妹,我刚才失态了。我叫机灵。看到你,就想起了以前的我。便记起了痛苦的往事。怎么说呢?又从哪里说呢?

    从前,我跟所有的男孩子一样淘气、顽皮。事事都感觉新奇,又胆大得可以,大人们说:这孩子敢从天上抓雷来吃!

    我也有严厉的爸爸,慈祥的妈妈,他们也同你的父母一样,约束我,教导我,可我天性喜欢冒险,喜欢自由,刻意追寻新的东西,我想的是:什以不能随便在地上走,不能在有人的地方停留,什么不认识的东西不能乱动,什么随时小心,什么随时留意,都是些教条,恐吓胆小鬼的,我是不信这一套的。

    事实的确证明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决不因此而放弃对自由退求,罗网抓住了我的身,锁链缚住了我的脚、金丝笼又圈定了我的天地,我整天不吃不喝,乱冲乱撞,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只想的是冲出去,只想的是回到快乐的蓝天,回到静谧的森林,回到亲人身边去,可是没有用。晚上,我试图用脚去绷开细细的栅栏,可好不省易插进去的脚,不但没有撬断栅栏杆,连脚也拔出来了,一用劲,“卡”的一声响后,就什儿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后,就是刚才这位向你语滔不绝的媚姐,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你细品一下他的言语。她好象是一位什么都知道的圣人,其实呢,才是一个只认奶头不认娘的巫婆。试想,她刚在批评你年轻冒失,不考虎前后地乱冲乱撞,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她是怎以到笼子里来的.难道是她自己飞进的?

    你着她以捧起主人来多不要脸,恨不得变作一根牙签飞进主人的口腔里,把他嵌在牙缝里的菜茎剔出来。再用舌头轻轻舔几下牙龈。我抱定了这个观点,连同类都不屑一顾的人,能真正爱起鸟儿们?我们之所以暂为他们的宠物。只是在他们酒足饭饱之后,百无聊赖之时混混心而已。走着瞧吧,他稍有不顺的时候。他就会忘弃了笼中鸟,连放生的念头都不会想起。甚至成为发泄不满情绪的器物,连笼子一起被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呢!

    我也佩服那些和主人交往的人中,有些人常谈的人类历史中的伟人,其中说道有一个叫徐悲鸿的人说过:“人不可以有傲气,但不可以无傲骨,”听到那些人谈这些,我的精神就好些。

    哎!我的肌骨萎缩,肢膀僵硬。羽毛都也失去了光泽,腿又不好,己无多少自由的希望了。小妹抹,你可不要灰心啊,要力求恢复自由,笼子不是鸟儿的家,鸟儿的自由在天上,在林中,在水边。

                    (五)

    看!他们两个的外貌不同。声音各异,心更大不相同:一个刚强正直,一个软弱卑顺,我没有白来这一趟。我又明白了许多。

    自由,啊!自由。多以诱人的字眼,失掉它是那以简单,再找回它对意味到多么地艰。对!我决不能恢心。要想办法,重获自由不但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甚至流血。为了自由,我将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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