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上天一定是知道人们的心情吧,才会有月的阴晴圆缺,人的悲欢离合;才会有窦娥的六月飞雪,才会有何书桓与依萍雨中的分手。
此时的我,并不如往常那样在书桌旁透过朦胧的玻璃窗对着飞溅的水花发呆,也不是置身于哗啦哗啦的雨中狼狈不堪地看着身旁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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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铁上,插上耳机,只想与世隔绝。外面是大人们有说有笑,孩子们的打打闹闹,像极了朱自清先生的那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耳机里放着是很喜欢的eason的《富士山下》。一个很好的朋友对我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听eason的歌,只会徒增悲伤。
大概就是李太白的“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吧。
可有些东西,哪有这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就如冬日里那张软绵绵的床,只想一头扎进层层包裹的温暖的被窝,让人只想深陷其中不肯脱身。
放不下书架上整整齐齐排放的那堆教科书吧,或许是皱巴巴的这边叠一块那边破一块角,又或许是包着精美的书皮,或许是贴着五花八门的动漫卡通贴纸,又或许是涂满了五颜六色的荧光笔,而那些歪歪斜斜的字迹也逐渐变得铿锵有力。
放不下抽屉里锁着的小匣子里收到的零零碎碎的纸条吧,或许是不想去食堂吃饭时收到的“恐吓”,“再不去食堂好好吃饭,我就把你的面包全部没收”;或许是上数学课犯困时突然扔过来的“好好听课”的警告;又或许是考的糟糕时趴在桌上生闷气时抬头看见写的满满的鼓励和我最爱的酸奶。
放不下床头的一堆娃娃吧,打小便想要摆上一床娃娃,好笑的是反而是长大后收到的比较多。那只搞怪卖萌从妈妈背包上“诓骗”来的小熊挂件,那只去娃娃机砸了很多零花钱却始终吊不到的一只小僵尸,那对生日时候收到的可妮兔与布朗熊,将我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都没来得及再翻开那些课本去轻声诵读,都没来得及再去领悟那些纸条背后饱含的深意,都没来得及再抱一抱那些可爱的娃娃去重温旧梦,即便一切仍历历在目。
但总该是庆幸的。至少在离开前,还来得及和一些人告别。一大家子围在桌前,热火朝天地吃着火锅,透过腾腾的热气去看清每个人的脸孔。
庆幸着在离开的车上,我还能再次听到熟悉的FM102.5,想起六月那几天听着手机里的收音机,是午后听见胡夏唱着《那些年》,是深夜男主持用低沉的音调讲出那句“高考加油”。
只是后来的我,再也找不到六月那天那时那刻听它的心情。那种听到一句简单的高考祝福就激动地从上铺跳下来给下铺的好友耳机听,那种在夜深人静时在白纸上画地图突然听到电台主持人的“十二点了,晚安,好梦”的突然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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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像儿时最爱的费列罗,爱其颗粒饱满,味道甜美,如今只觉吃多很腻。想尝其他的味道,就不能一直只死死咬着口中的费列罗不放。
拥有新的东西时,大概就要开始选择扔掉一些旧的东西吧。总该会不断地填满,不断地失去,再不断地拥有。
也许,在拥有你以前,我大概要失去很多次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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