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养几个孩子是我人生的愿望,我喜欢她们围绕在我身旁,如果这纷乱的世界让我沮丧,我就去看看她们眼中的光芒……
刘宁和父亲通了个电话,听父亲说大爷家的表姐美国时间14:48分诞下一枚女婴。听到这个喜讯,刘宁还是有些惊喜……
之前表姐一直北京,住的和刘宁很近,时不时会叫他一起吃饭、了解他的情况——这是刘宁在北京唯一的亲人。年前姐姐换了工作搬到了昌平,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而过完年后他才听父亲说,姐姐结婚了。她找了个比她大十来岁的富商,起初家里不同意,她就背着家里和那个男人住在了一起,后来怀了孩子。家里听说这事,也渐渐想开同意了表姐的选择,没有大办婚礼,只是悄悄地领证结婚。上次回家刘宁才见到姐姐,那时姐姐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腹部已经明显隆起,精神状态很好。不久她去了美国待产,没想到这几个月过的是这么得快,一眨眼孩子已经出生。
刘宁赶紧送去祝福,要表姐多保重身体。他翻看着姐姐的朋友圈,原来表姐在的地方叫罗兰岗——这个地方有点耳熟,好像是某位高管养情妇的地方。他翻到一篇有关备孕的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文章中,作者讲述了自己的几次孕前检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知读者内地和香港的孕前检查的不同:内地的检查只是流程化地查生育系统和器官,而香港的检查则是注重个性化地查基因和遗传方面。比如红细胞几个数值上的问题都会被推断出小孩可能会有基因和遗传上的一些隐患,这在国内是一定做不到的。作者还推荐了好多进口的叶酸和综合维生素,她说自己在父母那个年代无法得到很好的生育质量,所以在优生优育方面一定要给孩子做到完美。
看到这里,刘宁的心里有些沉重:身边的同事很多都有了孩子,他们要给孩子好的教育,买学区房、给孩子上各类的辅导班,让自己的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殊不知,这样的竞争其实从孩子进入娘胎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啊:有钱人在用尽一切方法改善着他们下一代的基因和遗传,这么想来穷人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刘宁心想,中国人这一辈子可真累:从一生下来就抢着吃,抢着穿;抢着上好学校,抢着找好老师;抢着找好工作,抢着找好对象,抢着优生优育让下一代继续这场“争抢”的游戏,乐此不疲地抢着永不满足的资源……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低下头打开了手机;他看到家人群里传来熙贝的视频:熙贝松开爸爸的手,摇摇晃晃,有一丝胆怯,却只能试探着一步步向前迈步,终于跌跌撞撞走到妈妈怀里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可爱的熙贝,她承载着全家人对她的爱,是那么得幸福;但一想到孩子长大后进入社会要面对的残酷竞争,人生要面对苦难挫折,品尝来到这个世上的忧愁烦恼,心中说不上的一阵酸楚,还是会禁不住地叹息。他给姐姐留了这样的话:
“将来一定要好好培养熙贝,让她有本事,让她出国留学走出去,让她来人世别受那么多的苦……”
“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什么,看到孩子有些感慨……”
“等你有了孩子,很多事情你就明白了。”
“还是不要的好——为人太艰难……”
“切!你也就现在这么说,死了连个为你摔盆的都没有……”
“我想说的也许你不会懂,这一世不过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姐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发来了另一段熙贝的视频:熙贝对着镜头,她在对着话筒说话;刘宁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两个字——“舅舅”……
决绝的刘宁刚才那颗坚硬的心,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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